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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心绪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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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那年夏天很热,高考结束没多久,一天下午伍毅妈妈突然哭着上门,说伍毅离家出走了。唐梅当时正在给人看牙,也没法安慰她,只得让唐瑾把人带餐厅去,先问问是怎么回事。
      唐瑾放假后找过伍毅,但都没说上话,他每次不是在打游戏就是跟小混混打桌球,唐瑾一开口,他就不耐烦地让他回家。
      “姨,出什么事了,他怎么突然离家出走?”唐瑾倒了杯水给伍毅妈妈。
      “昨天他爸打了他一顿,他跑了,一整夜没回家。”伍毅平时再怎么玩,家总是会回的,所以伍毅妈妈担心了一夜。
      “为什么打他?”唐瑾不明白伍平要管教儿子不是应该在高考前管吗,这会儿都考完了,再打有什么用。
      伍毅妈妈一边掉眼泪,一边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回去时已经打了,问他爸也不说……这次他爸下了狠手,小毅被打得不轻。”
      唐瑾心里也担心,所以不等伍毅妈妈说,自己就提出去找伍毅了。
      三天,唐瑾足足找了三天,跑遍了全市大大小小的网吧,桌球室,还有那些小混混常去的地方,最后才打听到消息,在一个小旅馆里找到了伍毅。
      伍毅确实被打得很惨,鼻青脸肿得跟猪头似的,腿还一瘸一拐,连说话都显得中气不足。唐瑾震惊地一把撩开他的T恤,发现他后背也青了一大片,心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打你?”唐瑾不明白有什么事能让伍平这样大打出手,他从小就教导他们学武术不是为了诉诸暴力,所以平时教训伍毅时也都是点到为止。
      伍毅一句话也没说,躺到床上翻身朝里不看唐瑾。
      “你到底干了什么?贝者博?吸D?你TM倒是说话啊!”找了几天,唐瑾心里早就憋着火,这会儿伍毅又装死,他简直要抓狂。
      伍毅的个子已经比他爸高大,显然他没还手,要么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什么也没问出来,叫伍毅跟他回家也不肯,最后唐瑾没办法,只得出去买了些药和吃的。帮他处理好身上的伤,唐瑾把剩的钱也全留下了。
      “别跟我妈说我在哪。”在唐瑾要离开时,伍毅总算是开口说了句话。
      “知道。”唐瑾叹了口气,“你别乱跑。”
      唐瑾确实没告诉伍毅妈妈他在哪,只说没事让她别担心,但第二天他再去小旅馆时,伍毅竟然跑了。唐瑾气得恨不得把小旅馆砸烂,他没想到伍毅现在竟然这么不信任他,而更重要的是他担心伍毅。
      之后,唐瑾又开始满大街小巷地找人。
      热,天实在是太热了,唐瑾晒得整个人都黑了。可人还没找到,伍毅妈妈却进了医院,而且快不行了。
      原来伍毅妈妈早就查出身患癌症,这一年多一直在治疗,但怕伍毅担心就没跟他说。现在因为这事她病情突然恶化,医院已经尽力,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当唐瑾再次找到伍毅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下午两点的柏油路面都要被晒化了。听了唐瑾的话,伍毅像白痴似的一脸茫然,要不是唐瑾拽他上车,他大概就这么一直站在太阳底下。
      伍毅终究没有与母亲见上最后一面,他被唐瑾带到了殡仪馆,眼前只剩母亲黑白色的遗像。
      伍平看见儿子就疯了,抄起凳子就要冲过去,幸好被伍毅的叔叔和舅舅死命拖住,但他通红的眼睛怒视着伍毅,嘴里不停地叫他滚,说他没有他这个儿子。
      伍毅在唐梅的指引下给母亲点香、磕头、烧纸钱,像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别人可能觉得他冷血,但唐瑾知道他是吓坏了,还反应不过来。
      知了没完没了地叫,伍毅从殡仪馆里逃出来,拼命地跑,唐瑾在后面紧追不舍,最后两个人都到了伍毅家。
      伍毅像迷途的孩子在家里寻找着妈妈,但什么也没有了。唐瑾看他好似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心里也难受得不行,一把拽住他按在沙发上,然后把他紧紧抱住。
      唐瑾以为伍毅迟早会哭出来,但他没有,而是失控地朝向另一个方向。
      两个人打了起来,因为伍毅想占有唐瑾。这是伍毅第一次打唐瑾,也是唐瑾第一次没真打伍毅。
      唐瑾被按在伍毅房间的地板上,没有前奏,没有措施,直接就被贯穿。两个人都疼,两个人都在低吼,但伍毅没有停下,像头发狂的野兽横冲直撞。
      阳光太亮,唐瑾眼前一片白茫茫,直到耳边重新响起蝉鸣,他才清醒过来。伍毅不知去哪了,唐瑾看着镜中自己衣冠不整,脸上有血,下面也有血,尤其是一走动,就有东西流出来。他无意义地笑了,笑了很久。
      夏天过了,唐瑾去了理想的大学,伍毅却放弃了学业,从此不知所踪。

      虽然至今唐瑾依然不知道当年伍平为什么打伍毅,但对于伍毅的消失他多少能理解。
      伍毅向来孩子心性,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情商不高,但对父母绝对是孝顺的。伍平能把他打成那样,肯定是他犯了什么大错。既是有错在先,又因为自己躲起来导致母亲病重,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伍毅良心上受到的谴责是可想而知的。
      无法承受失去母亲的打击,无法面对父亲及亲戚,甚至无法继续呆在原来的环境中,选择逃离是回避一切的最佳办法,即便显得懦弱可耻,唐瑾也没有怪伍毅。
      同样,他也没怪伍毅强占他。虽说在失去母亲的悲痛时分,伍毅竟还有那么强的欲望对唐瑾做出那种事,让人觉得有点变态,但唐瑾相信伍毅并没有恶意,只是用奇怪的方式来宣泄情绪罢了。而且那时他自己也是愿意的,否则伍毅还真不一定能成。
      不过唐瑾还是想揍他,毕竟那是真疼,疼得他足有大半个月上厕所都是煎熬。
      这些年,唐瑾心里还是惦记着伍毅,也有点后悔当初没早点跟伍毅摊牌,否则可能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更不至于后来伍毅音信全无。
      随着年龄的增长,唐瑾的一番深情就像酒窖里的烈酒在时间的挥发中越来越醇,可是无人享用,只能徒劳地空耗着,却不想那个榆木脑袋竟然已在外面娶妻生子!因此,唐瑾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把伍毅大卸八块,还有外面那个吵吵嚷嚷的小人,还有未曾出现的橫刀夺爱的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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