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的救赎

　　三
　　“你劝他回去吧，小涛”母亲嘶哑的声音充斥着无限疲惫。
　　“伯母，霄他是真心悔过的…”
　　“这件事和他悔不悔过无关…”母亲哽咽着“小十，小十她已经这样了，他就算悔过了又能怎样…我们会和顾家解除婚约的，很抱歉，麻烦你特地从英国赶回来”
　　“不，发生这样的事，我…”
　　空旷的病房里，他们的谈话声渐渐传入我的耳朵。
　　“母亲”我正挣扎着拔掉手上的各类针管，想要坐起来。
　　“小十，你醒啦！”母亲慌张的扑到我床边“感觉怎么样？”
　　“他在外面是不是。”
　　“…你…”
　　“让他进来。”
　　“小十…你…哎”
　　母亲终究是妥协了，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伸手去探桌上的玻璃瓶之类的东西，刚摸到就被人按住了手。
　　我抬头望着他不语。
　　“我是顾洪涛”
　　“嗯”
　　“霄的哥哥，也是你的主治医生。”
　　“请你放手”
　　“你打过我一个耳光。”
　　“请你放手！”
　　“你欠我一个解释…”
　　“啪”
　　顾洪涛不可置信般的望着我，松开了手。
　　我亦不再伸手去拿那个花瓶，而是细细的观察着手臂上的黑色血管。昨晚还停留在肘关节的黑色血管，现在已经蔓延到了肩膀。
　　“为什么不问我凭什么打你？”
　　“你很可怜”伸手抓住了我又挥上去的手“这双手，很难看”
　　我恨恨的收手“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治不好，还是你太没用”我冷笑着。
　　“我查不到这种药物的记录，居然能…”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划过我的手臂。
　　“那是因为这种药物是她最新研制出来的，她说过，我只配做她的小白鼠。”
　　“她？…你说的是…”
　　“我妹妹苏珈，她是一个药理研究专家”我挑眉，问道“怎么，你弟弟没告诉你吗？毕竟他们偷了那么旧的情。”
　　“我…这些年一直呆在国外”
　　门被打开。
　　顾洪涛噤声，然后向外走去。
　　我沉默的望着门口的顾洪霄。
　　他亦沉默的回望我。
　　良久，我叹了口气“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对不起”
　　眼角有泪滑下，落在黑白相间的手臂上“你不觉得你的道歉太廉价了吗？而我呢，我却为了这一声付出了太多。你…走吧，我已经明白了，原来一直维护的只剩假象，我不会再奢求什么了。”
　　“小十，你妈刚才和我谈过了”他走到我床前，放下一个小盒子“苏十，如果我说我对其他的女人只是逢场作戏，但那不包括你，你信不信。”
　　任他拭干我的眼泪“信和不信又有什么差别呢”我把手伸至他面前“这种情况马上会遍布我全身，这样的我你还会在乎吗？”
　　他沉默了。
　　答案显而易见。
　　我闭上眼，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去。
　　………
　　霄，很想听到你说会，但那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你们都不知道，苏珈给我注下的药…是致命的。
　　打开小方盒，里面是一副精致的十字架吊坠的耳环。我怔了片刻，抽出盒底压着的小纸条。
　　小十，十字架是“救赎”，我会救回你，也是赎回我自己
　　他知道了…
　　我闭上眼，再一次堕入黑暗。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将我包围，我好累…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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