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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
恰巧,这时候喜娘来传皇后,说是太后有些事情要问皇后。
那如翠听后,心里立马不平静了,太后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传见,这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了吗?如翠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惊恐,时不时朝皇后看去。
傅晴脸上是茫然,不知所措跟着喜娘走去,不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能自乱阵脚。
太后许芝在中年阶段依旧能保养这么好,源于她爱喝茶这个习惯。当然,她所喝的茶都是一些极佳的花苞晒干而成,又用清晨的露水而沏。当皇后赶到后,她正品着茶,逗逗笼子里的鸟。
皇后先是行了一礼,随后小心问着:“不知母后叫儿媳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看了她一眼,早对她有了不满之意,那语气里是满满的不悦:“傅晴,你是哀家的人,是大梁的皇后,皇上久久不来后宫,膝下无子,连这些事都要哀家为你操心吗?”
傅晴听到这些话,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了几分,脸上是满满的愧意:“母后教导的是,是儿媳办事不精,儿媳会劝劝皇上的。”
太后得到了回复,态度也是模棱两可,不知道对她的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冷笑了一声,傅晴虽是后宫之主,可实权还是在太后的身上,皇后不过是个替太后办事的人。许芝也是知道皇上不满皇后,久久不能和睦,虽然皇后嘴上说着会劝说皇上,可究竟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但她也不敢逼急了。
傅晴在太后宫中坐了一会,两个人闲聊了一些,直到太后乏了,傅晴才离去。
今天太后才刚同皇后说这件事,晚上皇上就去了后宫,不知道利害关系的还真以为皇后与皇上是说好的呢,可惜他们不和是很早的事了,后宫人尽皆知。
而掌灯的宫女安排的是凉鸢,常青今晚可以早早回去歇息了,可天色还早,白荷估计还在司衣局里忙事务,一时起了兴趣,在后宫之处溜达了起来。
夜色还透着明,宫女忙忙碌碌,见到常青纷纷问了声好,常青是皇上贴身宫女,职位高了些,再说,人人也都不敢得罪她们,现在估计是晚膳时分,所以才这么热闹,可常青嫌聒噪,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虽叫半壁城,可一点破旧的韵味都没有,高墙红瓦,金碧辉煌的殿门,随便在墙上刮点都能当成个宝,想想齐国巷子里的贫民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常青想到这不免打了个寒颤,才发觉,这条路上连一个宫女也没有。
这就纳闷了,怎么这里就好生冷寂。心里越发好奇,便越往深处走去,夜色将要完全笼罩下来,可常青偏偏没带着灯笼,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只见前方一处宫院大门紧闭,奇怪,这后宫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走近时,发现那门锁锈迹斑斑,估计是许久未开启的样子,门并没有锁严实,还留有一条缝,常青抬头往上瞧了瞧,写着两个大字,可她看不清,这座院子充满了寒意,常青透过那条缝微眯着眼,想要探个究竟,可惜还是看不清。
常青心里一阵埋怨,没劲,早知道就带着灯笼过来了,正打算放弃离开之时,偏就对上了门缝里一双眼睛,四处无声,黑暗处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着,顿时吓了一跳,里面那人似有不甘,伸出手来,想要从门缝里探出来,可门缝太窄,不知哪里又冒出一只黑猫,喵了一声。
常青额头出了冷汗,不敢再多留一分,转身就跑,她怕猫,从小就怕,小时候被猫挠了肩膀,留下了疤痕,进了锦菊楼,教主嫌疤痕太丑,就在那里刻了个梅花印,还上了颜色。从那时候起,她就对猫留下了阴影。
常青怕猫追过来,一直跑,无暇顾及那院子里的人是谁,等到了人多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只是那脸色还是发白,心里咒骂臭猫,没事干嘛出来转悠。宫女见到她失色的身影,却不敢多问,只是小声嘀咕。
可常青耳朵不聋,听见别人对自己的小声议论,竟往凤凰楼台走去。是啊,她想喝酒,但她没有酒,不过有一个人有,就是不知他回来了没有。
“你回来了没。”常青对着黑夜发问,还不确定能不能得到回音。
离愁早就执行任务回来了,话里带着疑惑:“你知道我去哪了?”
常青嘴角上扬,说:“我知道,那天在梅园,皇上说让你去送沈郡主回府,我听到了。”只是,这没什么可隐瞒的,也没什么可疑的。
离愁轻笑了一声还夸奖她:“你还挺细心的,来找我何事?”
“自然是喝酒。”常青直说。
离愁听到后,嘴角的笑容难免抽搐了一下,眉头皱了几分一脸嫌弃的样子:“你就这么爱喝酒?”难道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个供她喝酒的人?
常青笑眼弯弯,点了点头,又说:“我会酿梅花酒,哪天我请你。”
离愁看着她可人的长相,笑得爽朗:“一言为定。”美人酿的酒,自然可口。
还真是个抠门的人,和他主子一个样,连送礼都要收回礼,想到这,常青心里一阵不平。
常青回去后,脸色微醺,双眼朦胧,嘴唇泛着光,诱人得很。可她偏偏不安分了,拉着白荷教她写字,原来她还记得皇上说明天检查她字体这一回事,白荷虽不精通书画,可简单的字她还是会写的。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练字呢?”白荷一边指导,一边问着。
“他明天要检查,原来贴身宫女没有这么好,还要练字,还要陪他看奏折,还要陪他下棋,陪着陪着他竟然还想要你陪他睡……”常青被酒精麻醉了,说话叽里呱啦,后面全是皇上的坏话,白荷止都止不住。
“姑奶奶,你小点声。”白荷见越说越严重,干脆捂住了她的嘴,常青见说不出口话,呆头呆脑的,摇晃着抗拒。
白荷不知她在哪喝的酒,见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哄着:“你好好练,我命人煮些醒酒汤。”喝醉的常青,她这是第二次见,不过这次却像个孩子。
常青喝了醒酒汤,却更加有精神了,缠着白荷教她写皇上的名字,白荷惶恐了,好端端的怎么偏要写皇上的名讳呢?
常青偏就缠上了白荷:“好姐姐,你帮帮我,不然明天我就死定了。”白荷就纳闷了,教她写皇上的名讳才是真正的死定了,两个人一个缠着一个拒绝,场面竟有说不出的温馨。
最终,还是白荷败下阵来。两个人闹到了半夜才歇息,这次,常青是真的醉了。
白荷叫她起来的时候,脑仁疼,这就是醉酒的坏处,还想要再在床上躺一会,刚倒下,白荷那边又喊着:“你再不起,皇上该要责罚了。”
“责罚就责罚,我又不怕他。”常青声音懒怠,她是真的不想起来,这两天又有些咳嗽,喝了酒,喉咙更痛了,药也白吃了。躺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爬起来了,虽然嘴上说着不怕,可心里未必,此时并不是与皇上对抗的时候。
白荷见她的动作,憋笑:“你不是不怕吗?”常青知道她的意思,白了她一眼,可嘴上还在逞强:“我这不是怕他。”
梳发时,常青脑子精光,换了个别的发型,她一直觉得半壁城里的宫女不会打扮自己,连发型都千篇一律,真是可怜了自己的秀发。今天这个发型,是教主以前亲自教给她的,俊俏中带着灵动,常青又给自己上了个妆容,略显妩媚。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时,常青又照了照镜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还不错嘛。
白荷正打算去司衣局,回看了常青一眼,只是那一眼,却让白荷心头一颤,见到了常青打扮好的模样,年轻俊美,灵动俏皮,虽不比沈橘柚倾国倾城,可常青有自己迷人的特点。又想了想自己,是满满的无奈之感。
常青从庭院里出来,直接去了万寿宫,等候。虽然昨夜皇上去了后宫歇息,可他今日要上早朝,自然是要先回万寿宫一趟。
万寿宫里放置的都是皇上日常所用,还有一些玩意,平日都在椒宁阁里处理国务。常青闲来无事,左看看又看看,想摸一摸可又害怕皇上怪罪。
皇上和徐良进了殿内起初并未注意到常青的身影,还是常青溜达的脚步声传入了皇上的耳中才发觉有人在内殿。
徐良先是开口问:“谁在里面?”
常青听到徐公公的声音,又从内殿走到了外殿,还甜甜地回答:“是我,徐公公。”
随着声音,一摸明艳的身影闯入视线。
皇上眉毛轻挑,声音中带着懒怠:“一大早就要勾引我?”
由于徐公公在眼前,常青总觉得皇上这样言语太过亲密,耳根子不禁红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瞪眼,可在皇上看来,常青连瞪眼都像是勾引,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徐良无声中退了出去。
皇上做到了椅子上,也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欣赏着远处常青的模样,似乎格外满意。
“好看吗?”常青见他一直都未挪开眼睛,看来达到了想要的效果。
“还行。”皇上说。
常青听到还行这两个字时,脸上的表情有些石化,什么叫还行?明明就是很好看好吗,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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