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陛下的穷亲戚

　　闻名天下的承天寺清修院禅房很是素净，除了必要的家具和几盆绿色小植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学堂在半山腰，禅房却在山顶处。天然母亲想想又不放心，隔壁禅房住的小弟子不知品行如何，她来回踱了两步：“崔妈妈，我们到隔壁看看。”天然反应慢一步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跟着到隔壁一探，霁源见天然母亲入室，连忙行礼，王娘子一笑拽住她：“好孩子不必多礼，我坐坐就走。”她打量着室内整洁有序，墙上挂有霁源亲笔所绘的水墨画，构图别致，画面清爽，用色古朴，一看就知品味不俗，。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画上落款名字写得清清楚楚，王娘子却明知故问，眼睛滴溜溜的四处张望，恨不得一下子就把霁源的祖宗十八代家底看个透彻。
　　“回娘子话，小生霁源，家父在山西任地方官，望我在佛门努力修行。”霁源拱手答道，语气谦和中透着一丝清冷与孤傲。
　　王娘子一看便知道这孩子出身高贵，品行端正，性格内敛，大可以安心，不必再试探查看，她笑着寒暄几句，便迅速朝第二隔壁禅房走去。
　　正仔细端详霁源房内精美铜镜的天然，只好放下手中的宝镜，五指轻轻的划过镜子背面不引人注目的几个小篆——盘龙镜吕辉刻，意味深长的望了霁源一眼，霁源正愣着浑然不觉。她的神色旋即回复正常，做回跟屁虫又跟随母亲到第二隔壁。
　　会能正在榻上盘腿看书，见长辈进来忙不迭起身行礼差点摔一跤，“娘子万安。”模样狼狈，但性子真诚，王娘子看着忍不住笑：“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小生会能。”王娘子脸色微沉，但毕竟出生名门见过世面多年的涵养，让她在瞬间又和颜悦色，只有服侍多年的崔妈妈看懂了，天然竟然一丝并未察觉。娘子又一边礼貌的客套寒暄一边眼睛贼亮的仔细观察屋内陈设和会能的衣着谈吐，认定这少年人品憨直可爱后放心回屋。路上她轻附天然耳畔低声耳语几句，天然笑说她多管闲事，话虽如此，她自己心中也有一个问号，霁源房中铜镜背后镌刻的几个小篆着实吓到了她：谁？竟然拥有如此低调奢华的珍贵物件，天然母亲临走时又忍不住想多嘱咐几句，可被她连声“知道了，知道了”的推着出门。
　　母亲递给天然一把足有普通油纸伞两倍大的伞：“适逢雨季随时备用，若有好友同行可以送送她，在家靠父母在外就靠朋友了。”
　　天然鼻子一酸，脸上却装作满不在乎：“母亲尽管放心好了，我已经长大了。 ”
　　母亲依依不舍的抚着天然红润的脸颊：“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我走了……”母亲一脸恋恋不舍。
　　“好了，别叨叨了，快回去吧，再晚了山路不好走。”
　　“这孩子……”
　　天然手握大伞，目送崔妈妈扶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感觉母亲苍老了许多，背有点微驼，脚步也不似从前那般有力，天然拼命克制住想冲上去让母亲把自己带走的冲动，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力量——不再依赖双亲，凡事要自立自强的力量。

　　菜无半点荤腥油水，寝无软床香帐，洗漱无热水温汤……天然一脸嫌弃，这叫什么日子？突然想起洗澡该怎么办，只好推脱过敏，不去集体浴池，自己在禅房内打桶热水擦擦就好，天然一脸绝望，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随心所欲惯了，可如今不是她可以为所欲为的，池小鱼无法跃，笼小鸟没法飞，可是姨妈亲自用自己的身份为她作保，太后钦点入寺修行，倘若一走了之岂不是要置张氏和王氏两族之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无人服侍，不得妄语，不可四处玩耍，在这郁郁青山之上，看似景色秀美，青林翠竹，休说十年就是十日也难以熬下去，她哪里吃过这等苦头！天然此时觉得父母还是应该对自己穷养一些好，不至于每日如此如坐针毡的盼望自由，看着母亲托人送来的一大包旧的棉布衣裳，一眼明白用处的她又添烦恼，每个月的特殊时候还得亲自裁剪月布。

　　“春草，帮我拿下黑皮靴，不，还是那双蜀锦鞋吧。”
　　安静，无人应答。
　　天然这才想起自己在寺庙里修行，身边竟然一个婢女都没有！春草，夏日秋雨，冬莲，一众丫鬟都在遥远的将军府中忙碌着，可能已经拨到嫂嫂那里去干一些杂活去了。小寒，大寒，小暑，大暑，也因为出门匆忙，估计正被姨妈收进匣子里了……算了，望望四周墙壁素净，地面冰凉，回忆起在将军府内的闺阁中铺着一层厚厚的宣城红地毯，是从来不知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萧瑟孤寂，在这样的冷清之处还讲究穿什么呢？
　　一想到在这样寒冷的屋子里要度过五个春秋，没有丫鬟，没有小厮，没有马夫，更没有水晶糕点和翠玉团子，天然止不住的泪流，她想家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万般难，向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她如今事事要亲力亲为，渴了亲自倒水，饿了自己盛饭，配上一碟斋菜几口强行下咽，冷了自己到箱子里面翻中衣穿上，委屈了独自黯然神伤，自己还不如改名叫黯然或萧然。
　　她立刻戴上黑幞头，穿上紧身黑衣，蹬上黑皮靴，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可以逃婚，为什么不可以逃学？一身黑色的她趁着夜色轻推房门，天助我也，今夜空中并无星光闪耀，小心穿过回廊，趁着浓浓夜色，树影婆娑，天然来到外墙下，掏出飞天神爪，迅速往上使劲一抛，爪子牢牢的抓住墙顶，她使劲拽了几下绳索，确定抓稳之后准备攀墙而过，空中一道白影闪过，她忙躲在树后，心中反复默念“唵嘛呢叭咪吽”，千万不要被人发现自己逃学，良久她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才敢出来，绳子往上使劲一抖，飞天神爪迅速收回手中，卷好绳索收入囊中，又趁着浓重夜色，她快速经过回廊，回到屋内，轻轻掩上房门，背靠门上，长吁一口气，抚了一下起伏不定的胸口，安定下来，快速脱衣，掀开被子进入被窝，闭上眼睛警告自己：再苦再难也要撑下去，不可以再有逃学的邪恶想法，冲动是魔鬼！

　　天然清楚自己入寺修行是太后钦点，姨妈当众为自己身份做保，如若自己逃走盘查下去，裴相的政敌刚好借机弹劾，后果不堪设想，自己绝不能图一时之快，陷疼爱自己的姨妈一家于不忠不义之地，她暗自祈祷，观自在菩萨，照见五蕴皆空……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弟子心有牵挂，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家人平安喜乐，菩萨保佑！她忍不住再念一次，也是这一刻，从小众星捧月的天然瞬间长大了，懂得了：人，不能光为自己而活！

　　天然翻墙回来，脑子非常的清醒。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一直回忆着自己在娘家和姨妈家的点点滴滴，夜深人静，隔壁房内隐隐传来一阵细微声响，白天还是一间空禅房，这会子怎么竟有声响？反正睡不着不如去看看，一探究竟，这个晚上天然第二次蹑手蹑脚的溜出房门，小心贴在隔壁禅房的墙角下，微弱的灯光在轻轻的摇晃。仔细一听好像有争执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她小心的趴在墙角偷听。不听不知道，一听倒是真的吓一跳。
　　“听清楚在家叫父亲，在外叫舅舅。在家叫母亲，在外叫舅妈。”传来一位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地位身份不凡。
　　“我又不是私生子，为何不可以光明正大的称呼你们二老。”这声音应该是她的儿子说的，听着有一点憨，一些倔强。天然这才听明白两人原来是父子关系。
　　“好孩子，委屈你了，凡事以大局为重，为大局着想才能够成大事。”
　　“什么大橘子小橘子酸的要命。朝堂，藩镇，仕途，家族荣耀全她妈是空的。”
　　“人生一世，草生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不就图这些吗？”
　　“你父亲不如我父亲，你母亲不如我母亲，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长幼尊卑有序不得无礼！”中年男子顿了一下，觉得气氛有一些压抑又把语气放松，“我是不如你祖父功高盖世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你母亲也远胜你祖母贤德，有容人之量。仔细想想，你母亲也时常教导你为人处事须百善孝为先！”
　　一阵沉默……少年又嚷起来，说的好听叫什么清修院，分明是清苦院！我才不要在这么清苦的地方坐牢。
　　“别人想来都来不了。”中年男子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乃嫡长子，一门九族身家性命皆系于你身上，担负的使命，肩上的重量不是清苦二字所能逃避的，我会派人保护你，一切小心。”
　　“保护？不就是监视？”
　　“随你怎么说！”中年男子也不解释，行至门口顿了一下欲言又止，飕的一道黑影轻推门而去，只剩下少年独自在屋内伤心，天然忙躲开，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飞檐走壁，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好身手，她暗自赞叹。

　　闻名天下的承天寺清修院禅房很是素净，除了必要的家具和几盆绿色小植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学堂在半山腰，禅房却在山顶处。天然母亲想想又不放心，隔壁禅房住的小弟子不知品行如何，她来回踱了两步：“崔妈妈，我们到隔壁看看。”天然反应慢一步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跟着到隔壁一探，霁源见天然母亲入室，连忙行礼，王娘子一笑拽住她：“好孩子不必多礼，我坐坐就走。”她打量着室内整洁有序，墙上挂有霁源亲笔所绘的水墨画，构图别致，画面清爽，用色古朴，一看就知品味不俗。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画上落款名字写得清清楚楚，王娘子却明知故问，眼睛滴溜溜的四处张望，恨不得一下子就把霁源的祖宗十八代家底看个透彻。
　　“回娘子话，小生霁源，家父在山西任地方官，望我在佛门努力修行。”霁源拱手答道，语气谦和中透着一丝清冷与孤傲。
　　王娘子一看便知道这孩子出身高贵，品行端正，性格内敛，大可以安心，不必再试探查看，她笑着寒暄几句，便迅速朝第二隔壁禅房走去。
　　正仔细端详霁源房内精美铜镜的天然，只好放下手中的宝镜，五指轻轻的划过镜子背面不引人注目的几个小篆——盘龙镜吕辉刻，意味深长的望了霁源一眼，霁源正愣着浑然不觉。她的神色旋即回复正常，做回跟屁虫又跟随母亲到第二隔壁。
　　会能正在榻上盘腿看书，见长辈进来忙不迭起身行礼差点摔一跤，“娘子万安。”模样狼狈，但性子真诚，王娘子看着忍不住笑：“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小生会能。”王娘子脸色微沉，但毕竟出生名门见过世面多年的涵养，让她在瞬间又和颜悦色，只有服侍多年的崔妈妈看懂了，天然竟然一丝并未察觉。娘子又一边礼貌的客套寒暄一边眼睛贼亮的仔细观察屋内陈设和会能的衣着谈吐，认定这少年人品憨直可爱后放心回屋。路上她轻附天然耳畔低声耳语几句，天然笑说她多管闲事，话虽如此，她自己心中也有一个问号，霁源房中铜镜背后镌刻的几个小篆着实吓到了她：谁？竟然拥有如此低调奢华的珍贵物件，天然母亲临走时又忍不住想多嘱咐几句，可被她连声“知道了，知道了”的推着出门。
　　母亲递给天然一把足有普通油纸伞两倍大的伞：“适逢雨季随时备用，若有好友同行可以送送她，在家靠父母在外就靠朋友了。”
　　天然鼻子一酸，脸上却装作满不在乎：“母亲尽管放心好了，我已经长大了。 ”
　　母亲依依不舍的抚着天然红润的脸颊：“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我走了……”母亲一脸恋恋不舍。
　　“好了，别叨叨了，快回去吧，再晚了山路不好走。”
　　“这孩子……”
　　天然手握大伞，目送崔妈妈扶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感觉母亲苍老了许多，背有点微驼，脚步也不似从前那般有力，天然拼命克制住想冲上去让母亲把自己带走的冲动，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力量——不再依赖双亲，凡事要自立自强的力量。

　　菜无半点荤腥油水，寝无软床香帐，洗漱无热水温汤……天然一脸嫌弃，这叫什么日子？突然想起洗澡该怎么办，只好推脱过敏，不去集体浴池，自己在禅房内打桶热水擦擦就好，天然一脸绝望，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随心所欲惯了，可如今不是她可以为所欲为的，池小鱼无法跃，笼小鸟没法飞，可是姨妈亲自用自己的身份为她作保，太后钦点入寺修行，倘若一走了之岂不是要置张氏和王氏两族之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无人服侍，不得妄语，不可四处玩耍，在这郁郁青山之上，看似景色秀美，青林翠竹，休说十年就是十日也难以熬下去，她哪里吃过这等苦头！天然此时觉得父母还是应该对自己穷养一些好，不至于每日如此如坐针毡的盼望自由，看着母亲托人送来的一大包旧的棉布衣裳，一眼明白用处的她又添烦恼，每个月的特殊时候还得亲自裁剪月布。

　　“春草，帮我拿下黑皮靴，不，还是那双蜀锦鞋吧。”
　　安静，无人应答。
　　天然这才想起自己在寺庙里修行，身边竟然一个婢女都没有！春草，夏日秋雨，冬莲，一众丫鬟都在遥远的将军府中忙碌着，可能已经拨到嫂嫂那里去干一些杂活去了。小寒，大寒，小暑，大暑，也因为出门匆忙，估计正被姨妈收进匣子里了……算了，望望四周墙壁素净，地面冰凉，回忆起在将军府内的闺阁中铺着一层厚厚的宣城红地毯，是从来不知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萧瑟孤寂，在这样的冷清之处还讲究穿什么呢？
　　一想到在这样寒冷的屋子里要度过五个春秋，没有丫鬟，没有小厮，没有马夫，更没有水晶糕点和翠玉团子，天然止不住的泪流，她想家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万般难，向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她如今事事要亲力亲为，渴了亲自倒水，饿了自己盛饭，配上一碟斋菜几口强行下咽，冷了自己到箱子里面翻中衣穿上，委屈了独自黯然神伤，自己还不如改名叫黯然或萧然。
　　她立刻戴上黑幞头，穿上紧身黑衣，蹬上黑皮靴，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可以逃婚，为什么不可以逃学？一身黑色的她趁着夜色轻推房门，天助我也，今夜空中并无星光闪耀，小心穿过回廊，趁着浓浓夜色，树影婆娑，天然来到外墙下，掏出飞天神爪，迅速往上使劲一抛，爪子牢牢的抓住墙顶，她使劲拽了几下绳索，确定抓稳之后准备攀墙而过，空中一道白影闪过，她忙躲在树后，心中反复默念“唵嘛呢叭咪吽”，千万不要被人发现自己逃学，良久她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才敢出来，绳子往上使劲一抖，飞天神爪迅速收回手中，卷好绳索收入囊中，又趁着浓重夜色，她快速经过回廊，回到屋内，轻轻掩上房门，背靠门上，长吁一口气，抚了一下起伏不定的胸口，安定下来，快速脱衣，掀开被子进入被窝，闭上眼睛警告自己：再苦再难也要撑下去，不可以再有逃学的邪恶想法，冲动是魔鬼！

　　天然清楚自己入寺修行是太后钦点，姨妈当众为自己身份做保，如若自己逃走盘查下去，裴相的政敌刚好借机弹劾，后果不堪设想，自己绝不能图一时之快，陷疼爱自己的姨妈一家于不忠不义之地，她暗自祈祷，观自在菩萨，照见五蕴皆空……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弟子心有牵挂，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家人平安喜乐，菩萨保佑！她忍不住再念一次，也是这一刻，从小众星捧月的天然瞬间长大了，懂得了：人，不能光为自己而活！

　　天然翻墙回来，脑子非常的清醒。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一直回忆着自己在娘家和姨妈家的点点滴滴，夜深人静，隔壁房内隐隐传来一阵细微声响，白天还是一间空禅房，这会子怎么竟有声响？反正睡不着不如去看看，一探究竟，这个晚上天然第二次蹑手蹑脚的溜出房门，小心贴在隔壁禅房的墙角下，微弱的灯光在轻轻的摇晃。仔细一听好像有争执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她小心的趴在墙角偷听。不听不知道，一听倒是真的吓一跳。
　　“听清楚在家叫父亲，在外叫舅舅。在家叫母亲，在外叫舅妈。”传来一位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地位身份不凡。
　　“我又不是私生子，为何不可以光明正大的称呼你们二老。”这声音应该是她的儿子说的，听着有一点憨，一些倔强。天然这才听明白两人原来是父子关系。
　　“好孩子，委屈你了，凡事以大局为重，为大局着想才能够成大事。”
　　“什么大橘子小橘子酸的要命。朝堂，藩镇，仕途，家族荣耀全她妈是空的。”
　　“人生一世，草生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不就图这些吗？”
　　“你父亲不如我父亲，你母亲不如我母亲，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长幼尊卑有序不得无礼！”中年男子顿了一下，觉得气氛有一些压抑又把语气放松，“我是不如你祖父功高盖世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你母亲也远胜你祖母贤德，有容人之量。仔细想想，你母亲也时常教导你为人处事须百善孝为先！”
　　一阵沉默……少年又嚷起来，说的好听叫什么清修院，分明是清苦院！我才不要在这么清苦的地方坐牢。
　　“别人想来都来不了。”中年男子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乃嫡长子，一门九族身家性命皆系于你身上，担负的使命，肩上的重量不是清苦二字所能逃避的，我会派人保护你，一切小心。”
　　“保护？不就是监视？”
　　“随你怎么说！”中年男子也不解释，行至门口顿了一下欲言又止，飕的一道黑影轻推门而去，只剩下少年独自在屋内伤心，天然忙躲开，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飞檐走壁，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好身手，她暗自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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