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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遗落的回忆
露琪亚说既然是在空座町，可以去问一下死神代理黑崎一护。但是等我们到达他家附近的时候，却在一片空地上见到他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从现场残留的灵压来看，不久之前大概发生过战斗，除了一护的灵压还有两个陌生的灵压，但又不像是死神的，反倒更接近虚。但是冬狮郎呢？他没有到过这里吗？
我一边勘察着现场，一边皱着眉思考。这个时候，只听那边一声呼痛，转头看去一护已经一下子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眼睛正在对着恋次吼：“你这家伙……突然之间干什么啊！”
“要怪就怪你自己一直在这里发呆啊！”恋次亦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两人之间顿时硝烟弥漫。
我烦乱地抓了抓头发，向他们走过去。露琪亚已经一脸郑重地问出了我心中的问题：“一护，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一护一愣，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忙转动着脑袋四处张望起来，神色之间带着点焦急，可最后却挫败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咒道：“可恶！我究竟睡了多久啊！”他抓了抓头发，低声叹息，“冬狮郎那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冬狮郎？
这三个字狠狠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一把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急切地问：“你见过冬狮郎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一护吃惊地睁大了眼看着我，似乎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露琪亚拉住我，一边说着“冷静一点”，一边对上一护诧异的眼神，点了点头：“我们受松本副队长之托，前来调查日番谷队长的事情。”
“我知道了。”一护点点头，拍了拍衣裤站起身来，“总之，你们还是先来我家吧。”
一护说，他是昨天下午遇见冬狮郎的。那个时候冬狮郎重伤倒在地上，所以他就把他带回了家，本来想要今天一早去找井上过来帮他疗伤的，但冬狮郎却一声不响地走掉了。
我下意识握紧坠在腰间的碧珠，心情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冬狮郎重伤……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一护伸手拿起放在写字台上的一样东西，展开来一看才发现，那竟是冬狮郎的羽织！他大概也不知道冬狮郎竟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了这里，抓了抓头发有些头痛地低叹起来：“那家伙……”
我愣愣地看着那件羽织，身体却像是被固定了一般，只能不断地握紧手中的那一片温润。
连队长的身份都舍弃了……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冬狮郎？
露琪亚走过来，看着我的眼睛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我的脸颊，柔声道：“不会有事的。”
恋次冲上前去揪住一护的领子就吼：“一护，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啊？”
“我阻止了！但他还是走了！”一护一把打开恋次的手，皱着眉回忆道，“好像追着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走了。”
莫名其妙的女人？是刚才残留在那里的那两个灵压吗？
“像是破面还是假面之类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露琪亚看了我一眼，站在我身边依旧握着我不断发冷的指尖，抬头看着一护问道：“那么，日番谷队长说了什么？”
一护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随即仔细回忆起来：“说是要夺回王印。但不止这些，好像还有……”他抓了抓头发，闭着眼想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看向我们，询问道，“对了，草冠是谁？”
“草……冠？”心脏顿时咯噔一声像是漏跳了一拍。我震惊地睁大眼看着一护重复道，“你刚说‘草冠’？”
“嗯。”一护点点头，茫然地看着我，“他说是曾经被杀掉的男人的名字。那个时候的他……露出一种很悲伤的眼神。”顿了顿，他皱了皱眉，看着我的脸问道，“你知道？”
我咬紧了唇，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手指从露琪亚的手中颓然垂落。
我当然知道。那么重要的人的名字，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可是……他不是明明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冬狮郎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好，冬狮郎也好，他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空蝉，你和日番谷队长不是真央时候的同学吗？那你知道草冠是谁的吧？”露琪亚惊喜地看着我，恋次和一护也同样期待地看过来，我看着他们，突然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冬季清晨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从温暖的房中一跃而出，身体猛地便是一个寒噤。我将脖子往衣襟里缩了缩，脚尖刚落在楼下的地面上便匆匆忙忙地向前跑去。
“空蝉！可恶！你要做什么！”恋次从身后赶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肩，我下意识从腰间抽出朝花夕拾，条件反射的就是一刀横斩。
“你……”恋次猛地向后跃开，紧皱着双眉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竟然……”
我看着他，努力地睁大了眼：“不要拦我，我一定要找到冬狮郎！”
“恋次！空蝉！”这个时候，露琪亚和一护也赶了上来。一护见状，脸色突然紧绷，冲着我喊着“你怎么和冬狮郎那家伙一样啊！”就想要冲过来，却被恋次抬手拦住。
红发的少年看着我，面色凝重，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与严肃：“空蝉，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如果你现在跑开的话，绝对会被定罪。”
“我才不管那些事情！”手掌紧紧握住了刀柄，我看着他微微笑起来，但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猜得出来，我现在的笑容一定充满了诡异，“你知道吗？我觉得蓝染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就是灭了中央四十六室。”
他们三人齐齐愣住：“你说什么？！”
“要不是中央四十六室，冬狮郎现在根本就不会这么痛苦了。”见他们愣在原地，我立马转身瞬步离开，“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你们不会明白的。所以，不要插手。”
＃＃＃
日番谷冬狮郎。草冠宗次郎。空蝉。
自从进入真央之后，我们三个的名字便没有分开过。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草冠竟然会那么突然地、彻底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踪影。
记得那是在六回生们感悟和寻找斩魄刀的那段日子里。我因为早在几十年前就有了朝花夕拾，所以比起其他人来就显得悠闲得多，却也因此不能经常和冬狮郎他们呆在一起。
傍晚的时候，我吃完晚饭便去树林里面散步，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在前方的草地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坐在草地正中冥想，蓝黑色的长发如往常一般整齐地束在脑后。
我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他已经发现了我，顿了顿抬头看过来，爽朗地笑道：“唉呀，被空蝉桑看到了？”
我点点头走过去：“就你一个人？”
他笑笑，随意地躺倒在草地上：“我在感悟斩魄刀呢，冬狮郎也是，所以我们就没有一起行动了。”
也是。寻找斩魄刀这种事情，只能自己一个人来做。
我应了声表示理解，感到有些抱歉：“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呢，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事没事~”他摆摆手，抬头看着微暗的天空，声音里依旧带着笑意，“我感觉已经差不多了，我有预感大概明天就能找到了。”
“真的？那先恭喜你了。”
“呵呵，谢啦。”他扭头看过来，黑色的眸子中带着细碎的光点，“不过空蝉桑真是厉害呢，那么早就有自己的斩魄刀了。”
“草冠君就不要夸我了，我会得意忘形的。”我摸摸脑袋，随即歪了歪头看他，“对了，草冠君，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他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什么？”
“你为什么想要成为死神？”
大概是没有料到我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他微微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这才看着我认真地回答道：“这个呢，其实简单的说就是想要保护尸魂界吧。”
“哈？”我不解。这个答案实在太过冠冕堂皇，不由就让人觉得不太真实。若是白哉，也许我还会相信那样听似腐朽的宣言。
他看了看我，笑起来：“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的。不过呢，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成为死神，这样就可以保护好自己周围的人。
你不是出生于流魂街的魂魄，所以不明白，就算是治安最好的润林安也会不时有虚出现，更何况是后面的地区。我来自十三区，小的时候就曾亲眼看着自己的伙伴死在虚的爪下。那个时候起我就这样想着，能够让尸魂界、至少是流魂街里的人们不需要遭受这样的痛苦，最起码也要能够保护好身边的人们。”
我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从有记忆以来，我一直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死神，那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但是我却一直没有想明白过，为什么必须成为死神。难道仅仅是因为自身具有的灵力？还是因为周围的人都是死神？
我扭头看向身边的少年。他笑着看了我几眼，继续将双手搁在脑后，悠闲地仰望夜空。暮色已经沉沉降下，初夏的晚风中带来湿润的青草气息。
至今我仍记得，少年眼中那一片璀璨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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