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弄

作者:夜阑花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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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九日忆兄弟


      “噢,妹妹快快说来听听。”含月兴奋地凑近弄影。

      “就是把你的眼睛也弄瞎了,变得若妹妹一样不就行了。”弄影猛地向含月俯身过去,并抬手做势挖向她的眼睛。

      “啊…”吓得含月连连倒退了几步,恐惧地双手捂住眼睛,脚步站立不稳又不慎踩住裙角,一个趔趄跌入湖中。

      “大…小姐,快来人呢,大小姐跌入湖里了,快来人呢…”只听得含月身边的小丫环惊惶失措地大声喊着。

      “救…命…,娘…,快来救…我…”只听得含月在水中断断续续地呼喊着,不时地呛入几口水咳嗽两声。

      “哼,让你没事找事来招惹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弄影冷笑着,“茉画,怎么这湖边也这般聒噪,咱们走,再寻个安静的地方玩耍。”说罢,抬腿踱着小碎步扶着茉画的手转身走去,也不管身后的场面是如何地混乱。

      “哈哈,哈哈。”一走到没人的地方,弄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更加其乐无穷,果然不假,不假啊。”

      茉画心里抖了一下,心想:“可爱的二小姐也有可怕的一面。”

      “娘…,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那个该死的小蹄子竟然敢吓唬我,我不依,娘…,你一定要想办法替孩儿出了这口恶气来。”含月身上的湿衣服已然换下,只是头发上还滴滴答答地流着水,还有一两根水草沾在其上,还有些惊魂未定,眼睛红通通的,两手抓着一个华服妇人边摇边撒着娇。

      “你也是没用,被个睁眼瞎教训了。好了,娘心里有数,自会为你讨回个公道,你且下去歇着吧,头发还湿着,别着凉了。”上官美梨半嗔半哄道。

      “是,娘,孩儿先行告退了。”含月不甘地福了福身子。

      看着自己女儿渐渐远去的背影,上官美梨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啊,那个小娼妇留下的孽种真是命硬的很,她一直想除之而后快,可是这么些年了都没能如愿,今天又让她的宝贝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次一定要周密地策划好再行动,争取一举成功永绝后患。

      上官美梨对弄影的算计,弄影当然是一无所知,她正忙不迭地和三丫环玩着沙包,打着太极拳,在府里各处闲逛着溜哒,顺便在心里记得府里的各个方位等等。经过弄影锲而不舍地观察,花家还真是大。共有三进院落,第一进院落为前会客厅,第二进院落为会见亲眷之处,院落穿堂三间,上三间,东西配房各三间,前有廊,后有厦,正房两侧各设通道通往后院。上官美梨、爹爹、花含月和花念云就住在此。第三进院落规模小些,只上三间,东西配房各一间,也是前廊后厦,与主房搭配协调、和谐,正房两侧也各设通道通往后院。原弄影的娘就住在此处,现在自然归弄影一人单住。宅西北辟花园一处,堆土砌石筑假山、凉亭,环境典雅恬静,院内遍植海棠、丁香、女贞等奇花异树,当然也有众女眷喜爱的玫瑰花、茉莉花等。

      弄影在花府玩得不亦乐乎,时间也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九月份了。算算借尸还魂也有九个月了,锻炼身体也有大半年了。

      这日,弄影在自己的院落内乘凉,躺在竹摇椅上,身旁茉画扇着徐徐地微风,闭目养神好不享受。茉琴急急地走过来说:“二小姐,老爷遣人来唤,说即刻到大夫人处有话要说,大小姐和三少爷都已到了。”

      “好吧,茉画,来扶我去吧。”弄影缓缓坐起身子抬起玉腕。

      扶着茉画,一路无话,穿廊过院地来到大夫人所在的主上房,随着茉画的指引入了座。

      “影儿,身体可好些了?”爹爹柔声问道。

      “多谢爹爹关心,影儿身体已大好,无需挂念,倒是爹爹每日里朝堂之上甚是操劳,还望爹爹多多注意身体才是。”弄影忙起身道。

      “好,影儿真是乖巧,爹爹甚是欣慰。”爹爹语调轻快道:“再过两日便是那九月九日重阳佳节,往年都会登高祈福,今年也不例外,再者,你上官姨娘说你的身体看着也是大好了,应该是到寺庙里烧个香还个愿什么的,也要好好谢谢佛祖保佑啊!”

      “好耶,好耶,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只听左首边念云兴奋地拍着巴掌。

      “念云,安生些,只知道贪玩,听你爹爹把话说完。”上官美梨假嗔道。

      “嗯…”念云不服气地嘟着嘴。

      “都去,都去,爹爹此次也一同前往,可能还会在寺庙里叨扰一两日,你们且都下去准备准备吧。”爹爹和蔼地说。

      弄影向若干人等打了招呼后便向自己的院落走去,耳旁还隐隐约约地听到含月的奸笑声,仔细再听却再无任何声音,弄影摇了摇头,也许是太累听错了,还是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来到古代的第一次远足吧。

      转眼两日时间就到了,天气也不错,秋高气爽的。一大早,含月、念云和弄影三个小孩,爹爹和上官美梨这个妒妇分了三辆马车,再加上一干丫环、小厮等等,共有二十人浩浩荡荡向西北角那座山而去,据说是往建在那里的最高峰---玉皇峰上香火最盛的寺庙而去。

      爹爹独坐了一辆马车,上官美梨和含月坐了一辆,念云非要和弄影坐一辆,反正路上闲着也是无聊,弄影也挺喜欢这个弟弟的,有个伴玩也不错。

      一路之上,马车摇摇晃晃,虽然车面铺了很厚的软垫,不过依然是颠得弄影浑身象散了架样的难受,心里不禁怀念起现代世界的交通工具来,感叹着人类文明的演变也非一朝一夕就达到的。

      颠簸了约一个半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下来了,据说是到了山脚下了,马车已无法再前行了,而且为表虔诚之意,也必须弃马车改步行上山了。上山的道路分官道和民道,官道均是采用整条的条状青石铺就,每九九八十一阶上有一小平台可稍做休息。民道则是就着山势直接凿就而成,故有些地方直接露着黄土,有些地方又是坚硬地石板和碎石,且没有平台可做休整之用的。官道与民道隔了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人们自然而然地按照自己的身份与官阶走在官道或民道上,虽然来往香客众多,秩序倒是井然。

      弄影由茉琴扶着,一手拎着裙角缓缓沿着盘山的崎岖官道向山顶爬着,一边娇喘嘘嘘,一边听着茉琴描绘着沿途的景致: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万丈光芒之中,更添了一番神秘庄严之色。寒山寺的香火一年四季都很旺盛,这里香烟缭绕,络绎不绝的善男信女赶到这里只为祈福保平安。官道和民道所通达的地方也有所不同,官道直通寒山寺正殿大门,而民道则通至寒山寺偏殿大门,也由此可见古代的阶级等级之森严。

      “寒山寺…”弄影脚下绊了一下。

      “二小姐,怎么了,这可是在山上,两侧都是陡峭地山岭,可要小心了。”茉琴关切地说。

      “没事,没事,就是有些累了。”弄影笑着答道,心里暗想:“幸好,这个时代女子不用缠足,不然可够自己喝一壶的。”

      “就快到了,二小姐且忍耐一下。”茉琴道。

      转瞬,一行人等已到了寒山寺正殿大门,刚刚站稳身形,喘了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就听到耳边传来呼啦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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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九月九日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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