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今天没有什么新闻

　　“又是你，那个扔闪光弹的小子。我可不记得我有做过什么和你有关的事情。”

　　回旋镖队长戴着他那顶永远都没有变过的灰色毛线帽，帽檐上有着一个回旋镖的标志，那也是他身份的标志。对于一个不熟悉回旋镖队长的人来说，只要他脱下了那顶帽子，他与其他任何一个靠政府救济金生活的流浪汉几乎没有区别。如果说他曾经拥有黑灯能量的那段时间内，哈克尼斯看上去稍微像个正常些的反派了——在哥谭混的有名有姓的反派一般看上去都不会太糟糕，曾经的小丑在□□有着极高的地位，虽然品味可笑至少干净整洁，黑面具和企鹅人这类□□发家的反派更不用说，哪怕是杀手蛾或是大猩猩格鲁德那样拥有非人外形的也只会叫人看了觉得害怕，而绝不会像迪格·哈克尼斯一样，让人觉得此人鄙陋可笑。

　　“你当然不会记得我……只要我记得你就足够将今天这件事情解决。”红罗宾将棍子横在身前。
　　“疯子！”没有再多做寒暄，回旋镖破风的声音已经迅速靠近，回旋镖队长看上去并没有和他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的打算，在扔出了那个回旋镖之后就从门口逃了出去。红罗宾歪头躲开那枚回旋镖，向天花板上发射了钩锁将自己拉了上去，然后一拳砸碎了天窗的玻璃，追上了哈克尼斯，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将他抱摔在地。

　　回旋镖原本是澳洲土著人用来狩猎的一种工具，当扔出一个回旋镖却没有击中猎物时，武器会因为风的作用而飞回人的手中，避免了捡回武器的麻烦和丢失武器的困扰。而在大多数人将它当做一种健身器材的时候，迪格·哈克尼斯选择用这种捕猎的武器伤害无辜的平民。他或许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用他自己的武器对付自己。

　　他扔出的某一枚回旋镖在撞到了红罗宾身后的柱子时飞了回来，红罗宾仅仅是低下了头，那枚回旋镖就扎进了他的肩膀中，很不幸，他的身后是将近100英尺的高楼，红罗宾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在逃跑的过程中失足摔下了高楼，这和红罗宾有什么关系呢？他甚至没有用自己的武器攻击哈克尼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不论是来到这里找急冻人，还是用回旋镖打中了自己的肩膀，这些都可以称得上是一场意外，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意外罢了。

　　但提姆却不能将自己父亲的死称作一场意外，当时的回旋镖队长为了复出，接受了雇佣杀死了他的父亲，这难道可以和这场意外比较吗？提姆当然恨他，看到他摔下高楼时内心的宽慰是他无法隐藏的。

　　但是为什么他还是扔出了自己的钩索？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你我都知道你没有这个胆子！”回旋镖队长倒挂在半空中怒吼着，“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我他妈怎么碍着你了？”

　　为什么，他还是没能放任他死去？

　　警车呼啸着到来的时候，急冻人和回旋镖队长被一起抓进了警车内，提姆站在顶层，俯视着他们一个接一个被拷上手铐。“你们在那里看了多久了？”他头也不回地问道。迪克穿着蝙蝠侠的制服和达米安一起从黑暗中走出来，“在你打电话叫人来抓急冻人的时候。”迪克说，“你在最后关头选择救他，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提姆，你本可以选择更简单的做法。”

　　“或许吧。”提姆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减轻心中的沉重，轻微地点点头，迪克接收到了他的意思，带着达米安先行离开了。在那个将自己完全隐藏在了建筑的阴影之下的人走出来之后，提姆才转过了脑袋，摘下了自己的头罩看着蝙蝠侠，“我知道你不会表扬我，我认了。”

　　“我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提姆。”蝙蝠侠头顶的那顶大灯照下来，他沉默的身躯将光线划开，成为了光明之中的一道暗影。“我什么都没有做，布鲁斯，除了救下杀了我父亲的人的命……我想我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但那是在你做出了所有的错误选择之后。”“我给了他那么多次选择的机会，只要他哪怕一次选择收手，他就不会惹上麻烦。”提姆的表情沉了沉。“但是你知道他最终只会选择你为他规划好的那一条！”面罩下他看不清布鲁斯是否已经将眉头皱起来了，但他听出来布鲁斯的语气并不是很好，“你今天是将他救回来了，但明天呢？”

　　“我就是这样，布鲁斯，有好亦有坏——由你教导出来，也由我的父亲——这就是我，现在的我。”他丝毫不肯退让地说。“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欧蒂丽娅你的真实打算，如果这是你愿意变成的？”蝙蝠侠最后抛下一句话，离开了这里。

　　看着蝙蝠侠的披风划过夜空给他留下的背影，那个他看了好几年的坚定的背影，那个总是代表着绝对正确的背影，提姆第一次感受到了蝙蝠侠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激烈的内疚，阴郁和悲伤，他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却并不后悔。

　　“嗨？”
　　欧蒂丽娅怯怯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提姆此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他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关节，转过头去看欧蒂丽娅，“嗯。”

　　一直到他回过头之后，欧蒂才凑上去，她慢慢地走过去牵住他冰凉的手指，将口袋里的巧克力豆塞进他的嘴里。“你冷不冷？”提姆垂眸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将嘴里的巧克力豆咬碎，感受到甜香之后才含住了破碎的巧克力，反握住她的手。

　　“我刚才还以为蝙蝠侠会和你打起来，吓死我了。”她晃了晃脑袋。
　　“我骗了你，欧蒂。我说我不想杀他，但实际上我想。”他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情的。”

　　她默默地在冷风中抱住了他的时候，提姆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气味，她刚刚洗过头发，甜甜的柑橘气味钻进他鼻子里，这种气味曾在无数个不眠的清晨，混着院中的茉莉花香飘进他的卧室，而他却总觉得它就像昨日的一阵风一样转瞬即逝。

　　她的双手围住他的腰，可他仍垂着双臂，无动于衷，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用手指贴着她的后背将她带进怀里，鼻尖嗅着她头发的气味，试图让自己在这一刻什么都不要想。

　　“我是不是做错了？”
　　“那得看站在什么角度去看了。”她的声音轻快，“假如你是超人或假如你是提姆德雷克。”
　　“假如我是红罗宾？”他嘴角带上了点笑意。

　　“假如你是红罗宾，那就做错了，红罗宾本来才应该是那个叫我不要以暴制暴的家伙。”她一本正经地说，“但我不在乎什么红罗宾，他就是个控制狂加大傻瓜，我只认识我的提米，他现在就站在这儿。”
　　“况且哪怕是错误也没关系啊，只有诗人和圣徒才会深信在沥青路面上辛勤地浇灌能开出百合花来，但是我们只是正常人，提米，蝙蝠侠也做过这种事，不是吗？”

　　“但是我本来应该告诉你这回事的，我原本应该对你坦诚相待，我根本就配不上你这么相信我。”他对自己对她说了谎感到非常内疚，以至于难为情地皱了皱眉，“我……我不像你认为的那样……我很糟糕，我明明对别人要求那么高，自己却做不到那些要求，我有些自己甚至都不敢说出来的阴暗想法，总以为自己能够掌握事情的走向，我满嘴谎言……”

　　欧蒂丽娅抬起头看着他，“那正好，我也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糟糕一百倍，我不会做饭，我曾经杀了比你想象中还要多的人，我有时候希望身边的人全都消失，我身无分文，还总是慷他人之慨……”她说着说着脸红了，“你觉得我爱你是因为你展现出来的那一面吗？我对你根本没有抱幻想，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是怎样的吗？我知道你的理想，你的自私，你的控制欲，你根本就不会哄女孩子，然而我爱你，我爱你不是因为你展现给别人的美好面貌，而是你正常人灵魂中躲着的神经病，是一朵玫瑰脚下的泥土，是宇宙中最特别的那颗星，是只被我看见的那部分温柔。”

　　她的脸红起来的时候从脸颊一直红到了眼眶，“不论你怎么说，我都很爱你……所以……”她看上去很害怕，所以提姆不自觉地抱紧了她，她尽力压住了喉咙里哽咽的声音，“所以你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了，不管你在想什么，你都必须要和我在一起……”

　　提姆用嘴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他们在月光下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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