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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寒雨晚来风
谢文茵听了隔壁货郎家的事,对庆山道:“我去找师傅,看看能不能借点银子给小娥舅舅家。”
朱允文用扇子拦住了她,道:“今日我虽偶遇此事,但也想尽些绵薄之力。”随后,吩咐宝新取了钱袋。宝新咕哝道:“公子,一共带了50两。”
庆山惊道:“张公子真是好人,这50两足够了。咱们戏班唱一出,也不过挣5两银子。”
谢文茵心中感动,“张公子”与她相识以来,她也曾一度揣测,这张公子只是一个有钱的公子而已,今日的善举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更是有些歉意。不过她也知,即使是师傅出面,也不过几两碎银子,况且以小娥舅舅家的境况来看,这银子多半是还不上了。她虽有心,终是敌不过家底单薄的事实。她不再拒绝,对朱允文深深施了礼,谢道:“张公子,仁心善德,我在此拜谢。”
朱允文让宝新扶起谢文茵,庆山已拿了银子出去。谢文茵这才想起,她与“张公子”见面的缘由。她定了定神,问:“上次公子在香积寺中所奏之曲,究竟从何得来?”
朱允文一听,心想:这首曲子是从前单先生所教。先生走后,自己虽在宫中吹过多次,却也无人知晓,这曲子的出处。如今,这谢小姐听过一次,就如此问,看来她分明以前听过。他也不答,放下折扇,端起茶碗,抿了几口 ,只问谢文茵:“请问小姐可知这曲名?”
谢文茵心中犹豫,仍是回道:“《如梦令》。”
朱允文顿时吃惊,端着的茶碗都忘了放下,再仔细看那与画轴上无差的面容,他的猜测果不错,她就是单先生的女儿了。只是本该流放的她,为何会出现在京城。
谢文茵见他脸色忽变,忙问:“张公子,你怎么了?”
朱允文敏锐地意识到,这其中存在着隐情,而这隐情一旦为旁人所知,恐会给面前的她带来巨大的祸害。他不希望她有事,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初见时的舒适,也许是再见时的惊艳,也许因为她是单先生的女儿,因为一种长久以来地愧疚。他此刻想到一个商量的人-----魏国公。
他起身,对谢文茵道:“谢小姐,我有急事,恐要先告辞了。”说完,他对她笑了笑,也许是为了安慰她,也许是为了安慰自己。
谢文茵看见面前的他,长身直立,宽大的衣衫更显飘逸的气质。红唇浅笑,如暖风抚过心房,让她很是安心。她也笑道:“嗯,我送送你吧。”
屋外,细雨飘渺,伞下的两人却是步履缓慢,谢文茵道:“公子今日慷慨解囊,令我好生佩服。”
朱允文淡淡道:“民之不生,是为政者不察。”
谢文茵见他微微叹气,安慰道:“公子忧心天下生计,将来定有一番做为。”又调皮地笑道:“公子以后不要再叹气了,伤心伤神。公子要保重身体,如此才能为国效力。”
朱允文也笑道:“小姐说的有理。我记下了。”
上了马车,朱允文吩咐:“去魏国公府。”
谢文茵仍举伞在乌门旁立着,他朝她笑了笑,放下帘子,心中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她平安。
魏国公府里,徐辉祖正在书房里坐着。手里握着一卷兵书,正看着,门房来报,有客人来了。徐辉祖抬头,就见朱允文走了进来。
徐辉祖摒退了下人,请朱允文做好,恭敬道:“不知殿下有何事?”
朱允文道:“从前父王在时,就说,若论朝中大臣的忠心,魏国公可是无出其右。今日本王是有事要同你商量。”
徐辉祖拜道:“谢殿下器重。”
朱允文道:“你可记得从前东宫的詹事丞单瑞卿吗?”
徐辉祖眉头微皱,回道:“知道。先父从前常提起他。他已被流放宣府。”
朱允文道:“不错。可如今,他的女儿却在京城之中。”
徐辉祖大惊:“难道当年他的女儿逃了?”
朱允文道:“我也这么认为。你也知道,如果朝廷知道此事,出逃的犯人将受何种刑罚。”
徐辉祖不语,不仅出逃的犯人无法活下来,就连当年押送的狱卒,甚至更多的人要被牵连。
朱允文道:“他的女儿你也见过的。就是‘云祥班’的谢文茵。”
徐辉祖道:“原来是她。殿下如何打算?”
朱允文沉色道:“当年未能保单先生一家,父王一直遗憾。如今,我想护她平安。”
徐辉祖抬头,对朱允文坚定回道:“臣下领命。”
燕王府里,沈重英对纪纲道:“那女子的身份已经查到了。”
纪纲满意道:“你小子还没忘本。你说吧。”
沈重英忍下心中的不耐,回道:“那女子名叫谢文茵,是‘云祥班’的班主收养的女儿。”
纪纲道:“就这么些。”
沈重英又道:“那日她去香积寺,是去寻一个簪子,并无特别。”
纪纲道:“这些是如何查到的?”
沈重英道:“派出去的探子从寺中女尼和谢家邻居口中得知。”
纪纲忽然想到什么,问:“那日她是一个人去寺中吗?”
沈重英觉得奇怪,他向乌恩其复命时,并未问这些。这纪纲也太小心了,回道:“邻居一个姓陈的货郎说,她的师兄谢文华去香积寺了。”
纪纲眼中精光一闪,道:“谢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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