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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小姐,小姐……”
春栀追着前面小跑着的女孩喊道,不想却听那女孩转身对她说:“我的好春栀,你既追不上我,便歇歇吧!”说着便笑着继续向前跑去。
春栀一听这话便知她是不会停下的,只好任她去了。只见在这草长莺飞的三月间,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吹动了她的裙摆,似也吹进了某人的心里。
离这不远处的桥边立着两名男子,衣着皆普通。一人着宝蓝色襕衫,一头黑发被一根白色丝带束住,手中握有一把小巧折扇,作的一副书生打扮。大抵因为那人生的剑眉星眸,端的一身霁月清风,直教人怀疑他是不是哪家名门望族的小公子偷跑出来。
至于另一人则作书童打扮,一身深黑色直裰,脑后被一白色方巾包住头发,手上拿着三五本书。分明是文人装扮,却让人无端生出一丝惧意。
只听那书生缓缓启唇问道:“是……她吗?”书童未曾言语,只是轻点下颔。书生微微别头,似是不忍,却也很快转回,抿着唇,紧咬牙关,就连握着扇子的手都暴露出他的犹豫。只是在看到女孩在石桥前停下歇气时,呼了口气,冲身边的人说
了声“走”罢了,而且是直直走向石桥。
我承认我犹豫了,但我只能放下心中的小情小爱,负着一身重责一路往前,不能回头,不能徘徊,更遑论停步了。
接着,低头笑着缓步而走的娇小姐撞上了正偏头与书童说话的穷书生。娇小姐被惊着了,忙忙抬头,哪想恰巧与书生对视,娇小姐脸上的笑意还未消退,芙蓉面上海棠开,看得书生红着脸连连后退,躬身作揖,温声致歉。
娇小姐迟迟未语,书生不禁抬头,感受到来自书生的视线,娇小姐不由红着脸说道:“本不是什么大事,哪里值当公子这般。”
书生听后摇摇头,言:“小姐今日游玩本是欢喜之事,却因在下扰了小姐的兴致,哪里不值当?”
说罢便冲娇小姐作揖携仆离去。娇小姐则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散,眼中还存着三分迷茫。
为什么心跳这么快呀?为什么我会在看到他时手脚像是僵硬了般动也动不了呀?为什么我会如此拘谨如此别扭呀?
娇小姐想不明白,随后又被自己的举止羞得直跺脚。干嘛这么不矜持呀,怎么搞得像你赶着去怎么样呢。
煦日高悬,陈旧的石桥上的少女娇憨的跺着脚,粉色的纱裙似乎成了这来往喧嚣的人流中的唯一亮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抓在手中,仔细捧玩。桥旁的柳树微垂,桥下的溪上凫着两三只正嘎嘎叫的鸭子,桥两头的市集忙忙碌碌。
就像是话本里说的那样,豆蔻年华的娇小姐遇上了身无分文的穷书生便不自知的心动了,好似天定,好似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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