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之四年

　　阵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等到小夜说完，道：“清安知真白的野心，但又了解真白需要善意。回到五十岚家族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有留在黑医，才能真正救赎他。
　　“而你选择继承人的要求，应该只有一个：最大限度的做到普渡众生。当真白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死去，他的内心也越坚韧。他在乎的所有人都希望他好好活下去，这是痛苦的。
　　“而你要的就是这种无边无际的痛苦，带着真白母亲的善念、秋原的乐观、清安对黑医的希冀、和所有人都希望他活下去的痛苦，接受黑医。
　　“痛苦，回事最好的清醒剂。”
　　阵叼着烟，颇有些赞许的拍了拍手，似在为小夜的心思而感到震惊。
　　“他崩溃后，会是除了他自己都满意的样子。”小夜顿了顿，带着些释怀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陆陆续续的人从教堂中走出来，他们不懂小夜的心思，只觉得他们的掌药人冷血不近情。
　　而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才是掌药人该有的样子。
　　他们看小夜的眼神很复杂，对一个相处很久但始终摸不透的人的不信任，对一个冷血上级的忧虑，和担忧未来统领人的暴虐。交织在一起，难免有些猜疑。
　　少部分在小夜手下呆的久的人察觉出了那郁色，却只是快速走过。没人知道，掌药人究竟在想什么。
　　“刚才忘记问了，怎么穿白裙子了？”阵将帽子带到小夜头上，替她挡去大部分目光。
　　银色的长色随意披散，落在白色的西装上。像无闯入凡俗的精灵。墨绿色的瞳孔带着王的戾气和冷静。
　　他穿白色胜过小夜，但仍有几分突兀。
　　小夜沉默许久，拉了拉帽檐，将整张脸埋在膝间，带着些哽咽的自嘲道：“说了我穿白色会好看的，结果呢？骗子，骗了我那么多年。”
　　阵将小夜搂住，让路过的人不发觉她在轻微颤抖。
　　这是她出生入死十几次的盟友。是她几十年来视如己出的哥哥，是她精挑细选的家人，死在她的手中，怎么会开心？
　　小夜也曾想过用APTX4869回到过去，重来一次，一次重来，有东西变了呢？
　　小夜的手机屏幕是亮着的，上面是一句清安在写遗书的时候，给他自己发的短信，是给小夜看的。
　　【新婚快乐，我的妹妹】。
　　两人在教堂门口做到很晚，就到最后等到真白都出来了。
　　他们的计划是在教堂展示一天清安的遗体，供人前来瞻仰。隔天再将尸体放置于黑医总部。
　　“她睡着了。”阵压着嗓子道，“如果想再去看看的话，再进去坐坐吧。”
　　“不了。”真白在阵旁边坐下，“我哥在你这里放了东西。”
　　“怎么知道的？”阵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别急着看，上面有清安的交代。”
　　信封的封面上写着：在最后的最后打开。
　　“我在他死时穿的西装衬衫内找到了一串乱码，这是五十岚家族的特有文字。”真白接过信封，神色如小夜第一次见到的那般，看似平静实则随时容易爆发。
　　“谢了，给我一根？”真白挑眉，眉眼间依旧是昔日的风流。
　　“抽烟不好。”志保在她旁边隔了一点坐下。
　　“怎么一个两个都跟小夜一样？”真白对此用了开玩笑的欲气，尽量显得轻松，“我长大了，有些事情我能自己做决定。”
　　躺在阵怀里的小夜此时动了动，从白色西装的外套里钻出来，就看到了真白，随后看向阵，：“你想蒙死我？”
　　“蒙不死。”阵将外套披在小夜肩膀上，“吵到你了？”
　　“有点。”小夜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戏谑的看着真白，“那个长大了的，晚上去喝一杯？”
　　说着，拿起打火机给真白拿在手上的烟点燃，挑眉看向志保，“来一根？”从那盒烟里拿出两根，一根给阵，一根也不燃，就叼着当个乐呵。
　　“不。”志保道，“你不好好想想如何普渡众生。你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在哪？”
　　“华夏，江南学院。”
　　“西国找了。”志保道，：：刚刚顺手帮你们找了一下，西国没这个地方。
　　“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小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在四国和华夏的交界还有一个家，这个国家的边境及其不稳定，基本上无人踏足。”
　　“昭国？”志保道，“那个地方就只能你们自己去查了。”
　　中东平定后最危险的恶国家——昭国。
　　反黑医的大部分势力的聚集地，国内残留众多独立分子。国家三面沿海，对外交往广，亦是前往华夏海域进行走私的必经之路。
　　海路运输货物的必经之路，也是各大黑色实力的聚集地。也是从那里，发现了如月同学内脏的卖家。
　　血腥、暴力、暴乱、袭击，充斥着那一片区域。
　　而黑医在那唯一的安全区，是万苏辞的家乡——合路。
　　再向沿海地区出发，到达繁华的浦都。那是辞家的第二大总部，藏置无数血玫瑰，也同样是黑医的根据地之一。
　　“能利用的只有一个地方。”真白道，“万苏辞的家乡合路。华夏沿海地区分布着最多我们熟知的实力，但同样，在那鲜少有人认识我们。
　　“华夏是黑医放养管理的国家之一，如今为止，并没有完全渗透到华夏的每个地方。我最担心的，就是黑医这个名号不好用。”
　　小夜翻着手机，找出一个电话号码，对面响了三声后被接起：“Hello，最近过的怎么样？”
　　“有什么事吗？”施墨卿并没有理会小夜的寒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沉，没什么力气。
　　“你的名字在东南那一块好用吗？”小夜语气中带了点严肃。
　　“还行，你要来？”施墨卿那听起来很忙，到处都是嘈杂的脚步声，信号也有些不好，听得出来电音。
　　小夜微微眯眼：“我还以为阿辞死后，你是不会再去守边疆的。说不定我们两个还真有机会见上一面。”
　　“小酥糖……你可以去看看她。”施墨卿那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我看到了你在岛国发生的事情了，如果是为了江南学院的案子来的，可以先来合路的瑰苑。
　　“小酥糖在那里存放了很多这种东西，你可以去看看。”
　　瑰苑，万苏辞用自己的资产买的房产。
　　“黑医不是执政党吗？”作为重要的盟友，提交上去的案件却不管不顾？
　　华夏对执政党的把控很严格。
　　表面上虽然名为黑医党，但实则是辞家的核心人员，并且必须是黑医成员，才能算是黑医党。
　　数量少，但掌控东南部分的经济命脉和太平洋东岸的绝大部分海路运输。
　　“通俗来讲，第一是我们在境外没有执法权，整个太平洋东南海并不是只有我们这么做。其他国家也有类似的案例。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上头没那么想管这件事。上面的一旦决定了我们的意思，谁也动摇不了，所以无论我们做什么努力，都是无用功。
　　“小酥糖的奶奶，是上上任黑医五长老之一，她将长老的位置交给酥糖的时候，她是不愿意的。为了获得境外的执法权和更高的权力，她最后的决定是接受这个职务。”
　　“这我知道，最近乱得很，你有没有方法把我们直接送去合路？”
　　“合路所在的大市没有飞机场，但我可以从旁边的浦都下手。浦都那里的血玫瑰，你需要全部带回去吗？”
　　“不用。施墨卿，我们谈个合作。”
　　“你想吞掉浦都？”施墨卿声音拔高几度，站起来道，“别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们的。”
　　“放心，我有分寸。我会在浦都带个两三天，再去合路。”话毕，小夜挂断电话，“事情解决了各位，打算什么时候去？”
　　“为什么还要去浦都？”真白道，“你之前查案不是这样的。”
　　“有事情。”小夜没有透露太多，简单直白道，“这几天好好修养，另外试着接受清安原先手里的那一部分。具体的东西去问黑川，少来烦我。
　　“他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小夜从口袋里翻出一团被揉成团的照片，上面是前几天的霜白，“试着不动声色的把他杀了，就在这几天。清安的事情不想管就扔给源，他最近闲得慌。”
　　“小夜。”志保道，“我需要去一次西国。”
　　“刚刚你跟我主动提起西国我就觉得不对劲。”小夜拢了拢外套，道，“说吧，什么事情？”
　　“我需要去一次西国，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多安排一架飞机就行，不用时时刻刻带着我。”
　　“只要‘天使协约’还在，你的任何行进路线我都有权力知道。”
　　“那东西不是已经作废了吗？”
　　“是吗？但……决定权在我手里。”小夜扬起嘴角，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笑盈盈的样子让人觉得可爱。
　　但那双灰黑的眸子却在不经意间散出寒光，仿佛一直伺机而动的猫，正不动声色地盯着那只小老鼠。
　　反观和小夜对视的志保，并没有多大反应。一张精致的脸因常年呆在实验室里而显得几分柔弱的苍白，放远看全身气质，却是临危不乱。
　　杏眼微微眯起，似在思考小夜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咳咳咳。”真白不比在在一旁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的阵，不顾坐麻的四肢，立即起身挡在两人面前，“大家都是美女，这样大庭广众的互相盯着多不好。我们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说罢，便想上前去把志保拉走。
　　能稳住一个是一个，如果去拉小夜，旁边坐着的那位大哥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把他的胳膊拧断……
　　想着，只觉得胳膊一阵痛。
　　“我告诉你。”志保一个人皇步，绕过真白，看着小夜道，“不过，到了西国再说。”
　　“OK。”小夜在手机上操作，“再加一个宫野志保……”
　　“走路不要看手机。”阵上前搂住小夜的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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