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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百药谷里的时间倒是过的快,转眼冬季便到了。谷中草木枯黄,河水水位也下降了。好在谷内早已备好了过冬的粮食。山上气温低,已经有了积雪。随着冬季到来的还有春节,阿秋说过节得有气氛,沈煜便陪着她和苏亦逍一同去附近的集市上买了灯笼,对联,三人还一同去布庄做了几件冬天的衣裳。
除夕夜,四人在谷内一同过节。沈煜说要做几道菜,阿秋便将厨房让与了她。本来他们没期待沈煜能做什么菜,却不料,等她端上桌后,那几道菜还最受欢迎。白笠也温了一壶清酒,让三个小辈陪自己喝。喝到高兴时,白笠还会唱几句,四个人倒是把这年过得热闹。
永安城的除夕也是热闹,处处都是爆竹声,烟花在都城上空绽放,大街小巷都是人们的欢声笑语。皇宫内也摆上宴席,皇亲国戚们在席上觥筹交错,互相交谈。殿中还有乐师在奏乐,舞姬随着乐声起舞。
苏亦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意吃了些菜便放下碗筷。宴会上来了不少王公大臣的家眷,其中那些与苏亦卿年龄相妨的男子不时朝她看去。
坐在大殿上的皇帝苏景轩自然也看见了,他已过不惑之年,双鬓有些发白,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苏亦卿的眉宇与他相似。皇帝朝着苏亦卿道:“卿儿今年十七了吧,可有喜欢的人了?”皇帝的声音不大,但也让不少人将目光落在了苏亦卿的身上。
众人皆知,苏亦卿是皇帝膝下最得宠的公主。若能成为她的驸马,那必会平步青云。苏亦卿从容答道:“皇兄还未成亲,儿臣自是不急。而且,儿臣还未寻到长生引,暂时顾不了这事。”她的回答很明显了,苏景轩听后笑了笑:“卿儿还是孝顺啊,你自小便懂事,但这亲事还是要准备了。”苏亦卿向他敬酒:“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敬你。”二人喝完酒后,又有其他的皇子朝苏景轩敬酒。
苏亦卿不想在大殿里多待,给皇帝身旁的太监留了话,便带着月莹出去了。她与月莹径直去了宁安殿,母亲因身体不适,留在了自己的宫殿。
守在宁安殿外的侍女见苏亦卿到,立即进去禀报,苏亦卿立在宫殿外等待。很快,侍女便让她进去了。
黎楠坐在榻上,那原本带有异域风情的绝美容貌,此时面色憔悴,形容枯槁。见苏亦卿进来,原本暗淡无光的双眼亮了起来:“卿儿来了!怎么没留在你父皇那里?”苏亦卿坐在她身旁:“母妃这太冷清了,我到这儿来跟母妃一起过节。”月莹不禁插嘴:“公主是招架不住皇上给她说亲事!”苏亦卿微微有些恼,嗔道:“月莹,别胡说!”黎楠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卿儿是不想成亲?还是已有了心上人?”
苏亦卿正想确定地回答,可听见心上人时,沈煜的面容在眼前闪过,她犹豫了:“还没寻到长生引,我……”黎楠察觉到她的不同,语气温柔:“卿儿有在意的人了,怎么没带进宫?”苏亦卿的脸难得的红了:“母妃,那只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可是我……我们不会再见了。”
月莹想帮她说,苏亦卿一个眼神制止了。黎楠将她们的动作尽收眼底,但她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只是拉过苏亦卿的手,轻拍道:“卿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有了在意的朋友就好好珍惜,不然以后可能会后悔的……”苏亦卿听后若有所思,继续跟黎楠讲讲家常,又将苏亦逍那里的情况给她说说。母女二人谈了许久,苏亦卿见黎楠有了疲色,让她睡下后,自己才带着月莹离去。
在回宫的路上,寒风吹过,身上厚实的衣服仿佛也挡不住钻入身体的寒意。两旁的宫灯忽明忽灭,烛火在寒风中摇曳,好似随时会灭。“会后悔吗?”苏亦卿自问道,回去的路不长,此时却好像望不到尽头。
月莹跟在她身后,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公主如此失神,上一次还是几年前得知黎妃与六皇子遇险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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