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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白老见沈煜沉默了,轻叹一声,起身出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油灯已经忽明忽灭。沈煜一直在那里发呆,身子有些僵了。她站起来,走到屋外,流水的声音在耳边,抬头是一轮明月。
洁白如玉的月光落在水面,不时溅起的水花也被镀上了一层银辉。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苏亦逍。苏亦逍问道:“秋夜里寒气重,姑娘怎么不回屋休息?”沈煜看着流水,语气有些低沉:“心里堵得慌,难受,睡不着。”苏亦逍弯腰拾起一块石头,随意丢在水里,发出“噗通”一声:“难受就要发泄出来,憋在心里只会更难受,小姑娘嘛,哭鼻子总是可以的。”
沈煜蹲下,将头埋在臂弯里,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滑出。从小,师父便告诉她: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无论是遇见什么事,都不能哭。可这几天遇到的事,她真的觉得好难受,好像除了哭,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哭了一会儿,沈煜起身回房间,走时,还不忘给苏亦逍道一声谢。苏亦逍也回去了,他看着沈煜的背影:终究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要是没有我和母妃的事,阿卿也是这样吧。
夏炎王朝国都永安,皇宫内,皎洁的月光洒在琉璃瓦上,地上是屋檐的影子。偌大的皇宫此时也是安静的,打更人的声音在宫中回荡。
提着灯笼,值夜的小宫女、小太监,倚着柱子偷偷打个盹儿。苏亦卿辗转反侧,久久难眠,她起身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推开窗,月华便倾洒而下。今夜是满月,苏亦卿的心却好似缺了什么。那两样东西已交到宫昊手里,月莹回来说沈煜被人带走了,那人她知道是谁,这倒是让自己稍微宽心。可是,沈煜的伤严重吗?在知道自己是利用她的时候会难过吗?
苏亦卿长叹一口气,抬眼看着夜空中的玉盘,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以前的自己可不会这般在意某个外人。毕竟,其他人来接近自己,不过是为了某些利益。可是,从她送画到将拳谱交给自己,沈煜没有任何的目的,她信任自己,但……苏亦卿不再想下去了,可能她们以后不会再见了,这是最好的结果吧 。苏亦卿自己去点了一盏油灯,来到写字的案台前,铺上一张崭新的纸,提笔开始写信。
苏亦卿知道,沈煜应该是被怪医白笠带走,她倒是认得这个人,他医术高明,下毒的技术也是一流,许多人都曾去找他治病。但医或者不医,全凭他心情,所以有了怪医的称号。苏亦逍能在他那里治病,也是因为他们的上一辈与白笠有一些渊源 。
信的前半部分,是对皇兄的日常关心,在最后,她几经斟酌,终是落笔:望皇兄帮阿卿关照沈煜一二,阿卿不胜感激。
第二天清晨,一个玄衣侍卫骑着马,带着那封信,至皇宫而出,奔赴百药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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