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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均力敌
张少冉泪都快出来了。
你手好他妈凉啊兄弟!!!
唐闵把手抽出来,终于说出了真实想法:“什么东西,一大片……人面疫吗?”
“人面你妈个头的疫啊?!”张少冉干脆破罐子破摔,唰把衣服撩起来一半:“是疤!”
这疤不比人面疫差多少,狰狞铺满整个下腹,缝合的痕迹凹凸不平。
唐闵问:“疼不疼?”
“还行。”张少冉耷拉着脑袋:“你都不问问我这疤怎么来的。”
“你要是想说你就自己说了。”
张少冉不想说,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是小学打扫卫生时,接到了擦玻璃的活儿,而其他孩子不懂事,在他站在窗台上时从后面推了他一把。
于是从三楼坠落。
教学楼挨着校园后门,带钝刺的栏杆直挺挺朝上,勾住了张少冉的衣服,同时刺穿了他的腹腔。
栏杆的缓冲勉强让他捡了条命,但后续的抢救也留下了一道永久性疤痕。
这道疤,张少冉觉得丑,对外一直掩掩藏藏。几年前还会因为受了委屈或觉得自己没用而去用刀划它。
当然这样只会让它更狰狞,但是张少冉对此很麻木。
很烦,很倦,很累。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委屈了难过了就想划几道,划在手上假如被发现就会让父母担心,那么就划在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结果不知不觉就攒下了很多。
后来改掉了这个习惯的张少冉只觉得自己命真大。小时候做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情用的是一把生锈的钝刀,没有得破伤风也算是上天眷顾。
“好冷。”张少冉吸了吸鼻子:“回去吧。”
唐闵嫌不嫌弃那道疤,对他而言只是听天由命,嫌弃也好不嫌弃也罢,他都没什么好辩驳的,这就是他本身,至少自己不能厌恶自己。
“看着真惨。”唐闵扯扯领子:“我胸口也有一片,是小时候掀翻了汤锅烫伤的。”
张少冉略一思索,笑了:“你也挺惨。是想告诉我势均力敌?”
“嗯……差不多吧。”唐闵伸手在他后腰拍了拍:“走,回去,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
“唐闵。”张少冉把棒棒糖剥开塞进嘴里:“我想跟你睡。”
唐闵脑子短路了一瞬:“……什么?”
“睡觉,一张床。”张少冉咬狠了每一个字:“不干别的。”
唐闵闭眼。
是我多虑了,我不该,我谢罪。
张少冉拧着眉,咯嘣咯嘣嚼着咬碎的糖块:“有病该治治。”
唐闵没反驳,说他有办法。
十分钟后,张少冉实在是忍不住了,凑上去小声问他:“你办法就是喝水喝到大晚上起夜再偷偷过来?”
这人回宿舍就开始倒水,倒满了一大杯就坐自己床上悠闲啜饮,简直有病。
唐闵瞥了他一眼,不回答。
然后手一扬,大半杯水毫不客气铺满床铺。
张少冉:“……。”
听到动静的室友纷纷转头:“发生啥了?”
唐闵冷静地拧好盖子:“不小心把水撒了,我今晚到卷毛那儿蹭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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