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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伤
有必要和宋嘉树好好谈谈了。
我亲眼在学校楼梯拐角见他跟孟瑞“搂搂抱抱”,还有说有笑。这能忍?
谈恋爱没什么,性取向也不是什么问题,早恋更算不上什么。但是我不允许宋嘉树和孟瑞有任何什么瓜葛。
在我眼里,孟瑞就是个不断伤害小孩的情感骗子。
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委婉的告诉他,孟瑞不是个好人,并且想欺骗你的感情?而我发现了他给你的情书,为了不让你看见我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它销毁了?
emmmm
有损形象。
……
“宋嘉树,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
宋嘉树放下手里的西瓜,走到沙发边儿坐到他身边,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很认真的在等待他哥问。
“那个孟瑞最近还找你麻烦吗?”原野一如往常的语气,并无不妥。
小孩摇摇头,说:“他跟我道歉了,说是他误会我了。”
依原野看,孟瑞这个人根本不是会道歉的人,除非带有目的性。
他舔舔嘴角,觉得嘴唇发干,端起水杯忘嘴里送。谨慎思量的同时也在想,该怎样告诫小孩他应该远离这个人。
“他还说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
“噗。”原野没来得及咽下的水一滴不剩全都喷出来了。
“不行!”他被水呛的直咳嗽,还不忘言辞立正的表明态度。
宋嘉树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并不在意原野的态度和反应,反而更担心他哥被呛到。
原野见宋嘉树不对答也不反对,眉头不由紧锁,流露担忧的神情。因为他觉得,小孩自己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他怕他不能左右小孩认定的人。
他转过头对上宋嘉树的眼睛,四目相对。“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小孩顿顿又说,“我对孟瑞没什么想法,但还是朋友”。
宋嘉树满是纯洁真挚的眼神堵的原野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人心险恶啊,他都不忍心告诉小孩,孟瑞接近他也怀有目的,偷日记本和最先曝光的也是他。
原野摸摸小孩柔软的头发,“感情问题不要多想了,烦。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吧。”
如果想保护小孩,避开感情的问题可能会好一些。
宋嘉树乖巧的点点头,长舒一口气歪头靠到他哥的肩头。
“怎么了?”原野惊讶小孩忧心忡忡的样子,会感觉有点好笑。
“被人喜欢的感觉不是很好。”其实,宋嘉树是想说,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感觉不是很好。
换言之,他想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
原野把头也靠在小孩的额头上,又用力碰了一下,引小孩痛的面部扭曲。
“哈哈哈哈哈哈。”原野爽快的笑声把之前谈论的烦闷一扫而空。他知道宋嘉树藏着很多小秘密,但他的小孩并没有妨碍到别人什么,他只是需要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原野想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等待宋嘉树什么时候需要树洞,他就随时到位。
明确宋嘉树的想法之后,他才算是稍稍放下心。
……
我至今未明宋嘉树为什么自杀,虽然知道他学校的生活多灾多难,但这并不是导致他自杀的直接原因。上一世知道内情的人都闭口不谈,直觉告诉我跟小孩的情感问题有直接关系。
或许,和日记里的意中人有关。
对这个“神秘人”说不好奇是假的,我几乎猜测了周围的所有人。
顾天赐我都觉得有可能,但又不敢去想。如果宋嘉树和顾天赐在一起……
不行不行,我接受不了,简直难以忍受!
“阿嚏。”
顾天赐摸摸鼻尖,觉得有些冷意。
隔天早上。
晨读时间班里一片寂静,十三班都是借读生,基本没人管着,所以全班几乎鼾鼾大睡,原野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顾天赐看准时机偷溜早课,想去找梁铖。
“等我整理好发给你。我会取消备份。”
“谢谢。”
顾天赐一听是宋嘉树和梁铖的声音,本想推门而进的手又默默收回。他忍不住侧耳贴门。
“咿呀。”门突然被打开,顾天赐重心
不稳一个趔趄。
宋嘉树显然没想到顾天赐会在这儿,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这儿站了多长时间,听了多少,担忧的向梁铖示意求救。
六目相对,场面一度尴尬。
梁铖接收到信息,打破僵持的局面向他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顾天赐干笑两声,识趣的没有多问。
宋嘉树退到门后,礼貌向顾天赐点头示意然后离开。
梁铖对顾天赐时不时逃课串门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搬起桌子上一整个大箱子,走到顾天赐面前。
顾天赐下意识接过来,沉甸甸的。“这干什么用?”
“下个月学校举行秋季运动会,这是各班的条幅和旗帜。我们要去体育场分好区域。”他自己也搬起一箱,一边说一边走出门。
明白了,得给他干活。
顾天赐麻利的跟上梁铖,一路上他自顾自的没话找话,梁铖对他说的废话不感什么兴趣,但也不会不厌烦的打断他。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很奇怪,静动两个极端,相处竟还有些和谐。
“大学你想去哪儿啊?”顾天赐在主席台上向下喊道。
“S大。”梁铖用力把手里的横幅扔到主席台上。“你呢?”
顾天赐把S大放到了心里,好像想到什么,不自觉的扬起嘴角。“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什么?”两人隔的远,梁铖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于是大声问。
“我说”,“哪儿都行,我没考虑”。
顾天赐利索的爬上爬下,利用横幅和班级牌分割开班和班的区域。八百米一圈跑道的操场,干一圈活着实不轻,本来应该是两人分开,效率高。但顾天赐想和梁铖在一起,也没舍得让他动手,自己几乎包揽。
之后又来了几个人帮忙搬桌子,画跑道,忙忙碌碌了一个大上午。
太阳正毒,晒得几个人流汗不止。顾天赐也是一样,他掀起衣服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渍,咕噜咕噜的喝了一整瓶水,他拉着梁铖躲到观众席后面的阴凉地。
他不停流汗,就干脆脱掉了上衣。
梁铖看他的样子不禁皱眉,因为他看到顾天赐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被晒得通红,穿着衣服还看不出来,现在看着很明显被晒伤的痕迹。
“太热了,我等等再去。”顾天赐看他严肃的模样,以为是嫌弃自己娇气干不了重活,便着急解释。
梁铖听他说完,脸色更难看了。“把衣服穿上。”
顾天赐没敢说话,把衣服往身上一套。
“走。”梁铖拽着他的手腕往外走。
“陈年,我先走了,剩下的你们看着吧。”梁铖隔着跑道对对面的人喊道。
顾天赐挑了一下眉毛,怎么突然要走?
”好。”对面的人摆摆手,“你们走吧。”
梁铖摆摆手,拉着顾天赐的手腕一直没放开。一路上无论顾天赐问了什么,他都没说话。
一直到了医务室才松开。
医务室里吹着空调,温温凉凉的冷风吹的身体很舒服,顾天赐体表温度逐渐降下来。
“原来是来医务室啊,不早说。”顾天赐心里喜滋滋,没想到梁铖会紧张担心他。
梁铖没理会他说的话,直接对校医说:“他晒伤了,该用些什么药?”
穿白大褂的医生看了看他晒得通红的手臂和脖颈。
“你有灼烧的疼痛感吗?”
顾天赐摇摇头。
“发痒吗?”
顾天赐又摇摇头。
“没事,轻度晒伤,不严重。”校医转身拿了两盒药,跟梁铖嘱咐:“回去以后给他用冷水敷,半小时敷一次,敷个三四回。然后再涂这个医用芦荟胶,内服阿司匹林能减轻皮肤肿胀。”
顾天赐看着梁铖紧张兮兮皱着眉头仔细听的样子,不经意笑出了声。
梁铖白了他一眼,又转头说:“好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我跟老师说帮你请假,你先回家吧。”
“不用,我没这么娇气。”顾天赐笑嘻嘻的说。
梁铖把他拉到教学楼里,给他用凉水冲了一下手臂。让他在学生会议室里开空调坐着,转身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梁铖把请好的假条塞到他手里。“别说你不需要,我已经请了。”
顾天赐还没想张口,话就被梁铖噎了回去。
他纳闷,为什么一碰上这个人自己就束手无策。对上这个人,他自动换成顺从模式,无力反抗。
梁铖抽出别在衣服领口上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又利索的撕下来交给他。“记得按医生说的做。”说的同时把刚拿的两盒药也塞到他手上。
他看纸条上详细的写着医生叮嘱的话,抿嘴遮住想笑的欲望。
很意外啊,意外的发现梁铖竟然是个贴心细致的人。
……
顾天赐回到家,把梁铖写给他的纸条放到了单独一个相框里。
自我欣赏一番后,转身就把“医嘱”抛之脑后。
他闻闻自己全身的臭汗味脸上写满了嫌弃,脱掉衣服走进浴室,舒舒服服冲了个冷水澡。
再之后,倒头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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