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肆意人生

作者:茶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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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的珍宝


      上完香,我认真拜托他们这几日辛苦,等丧事办完,一定好好答谢他们。他们直说乡里乡亲,而且是五代以内的血亲,帮忙是本分不用客气。
      我走出主屋,来到奶奶休养的最左边屋子。现在天色已暗,点着一盏小小的灯火,我推门进去时,正看见奶奶坐靠在床上,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在端详。
      “奶奶?”我轻声唤道,想把她视线从东西上移开。走进一看,她怀里放着个精巧的半大木盒,里边像是放着许多物件的,手上端详的是一件铜制发簪模样的物什。听到我的呼唤,她回过头望着我,脸色是跟我之前见爷爷那般的白里泛青,心底骤然有不好的想法。
      “奶奶您身体怎样姜大夫是怎么说的?我师傅说您伤势还好,休养就行,可这脸色不对呀!”我连忙凑上前去仔仔细细问到,拉住她的手。奶奶的手掌厚实又温暖,还有长年的老茧,她温暖的体温让我的心安定了不少。
      “傻孩子,奶奶身体我自己清楚,喝了药好着呢!”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中气十足的回答让我更放心。
      “奶奶您还好么?”我迟疑地问起,她过于平淡的表情真的很让人担忧。“傻孩子,我有什么不好的,来来来,过来跟奶奶一起看宝贝。”奶奶白了我一眼,把我拉到床边坐下,将盒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给我看。
      她在木盒里翻了翻,拿出一条陈旧且有些褪色的红色手帕,上边有橘黄色的包边,虽俗气但极具年代感,讲手帕缓缓铺张开,她也缓缓讲起他们的故事:“奶奶当年是准备去大月国通商商贾奴仆女儿,妄然通商风险极大,随时都会丢命。我爹想尽办法给我谋点活路,后来途径这里,半买半送给姜家,妹妹还小就跟着爹爹去了。来到姜家我几乎没吃什么苦,这条帕子是第一次见面那天,也是成亲那天,你爷爷送我的呢,说这么鲜艳的帕子,我用着最合适。”她爱怜地抚摸着手帕,“成亲那晚他紧张得瑟瑟发抖,像只受惊的鹌鹑,可把我逗乐了,呆呆去床底睡了好几个月…”原来爷爷奶奶成亲是这么成的,如此生动有趣,也想不到奶奶竟然是奴仆家的孩子。
      “那爷爷奶奶第一次见面就结婚,感情好么?”我不由问起这点,虽然古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完全是陌生人的婚姻生活,究竟该怎么过呢?
      “傻孩子,什么感情不感情,就是凑活过日子呗!我爹把我送给姜家那天,你太奶奶就是我婆婆直接当机立断把你爷爷从地里拉回来,洗了手换新衣就拜堂成亲。偶尔聊起来,你爷爷说成亲的时候就像在做梦,直到揭开头盖看到我才知道一切是真的,而且看我第一眼就感觉很欢喜很开心~”她停顿了下,“他当时被他娘搞得措手不及,这帕子是他翻箱倒柜好久才找着给我,也是一片心意呢!”奶奶把手帕拿给我端详,其实手帕布料只是比麻布细滑一点,称不上极好,但想想当时爷爷家境怕是很一般,礼轻情意重啊!
      奶奶继续拿起刚开始看的铜制发簪,继续说道:“当年你爷爷早早死了老爹,孤儿寡母家境特别贫寒,家里能典当的典当得差不多,等他开始成年家里才慢慢好了起来,这是我嫁进来第三年,他去跟人互换交易,用五石粮食换来的。他骗他娘说被人诓了五石粮食,然后偷偷把簪子给了我。我心里很高兴,第一次觉得他心里是看重我的。这簪子他老娘不在后我才敢拿出来戴,邻居们看了都说我好福气做姜福老婆,他努力干活,把我放心尖尖上。”她的食指抚过已经有些锈迹的发簪,脸上满满的幸福感也让我颇有感触,他们的感情都是这样一点一滴积累起来了呢。
      她继续拿起一对大小各异的同款银锁,上面系着的红绳陈旧,仿佛再用力一扯就能拉断。“我当年进门七年也是波折不断,好不容易有的又流掉了几个,都没能给老姜家生个健康娃娃。志军算起来其实是我的第四个孩子,怀他的时候可劲地闹腾我,但闹归闹就是结结实实扎根在我肚里,没有出什么意外。到了生他的时候,差点就把我送去西天,是狠狠地痛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为此也伤身子,以后都怀不了孩子。我听大夫这么说,难过得哭了许久。为了哄我开心,你爷爷专门去托货郎买了这对镀银如意锁。他说大的给我,小的给孩子,这锁能把我们一家锁牢,永远不分开。我当时感动得哭得更凶,这辈子嫁他姜福真是嫁值了!”她的嗓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压抑着悲伤的情绪。
      随着木盒里被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有小孩子的木马木剑,更多的是女儿家的玩意,什么香巾、绣花枕巾、毛毡小娃娃、胭脂唇膏、手镯玉镯、耳坠、项链等等,只要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都能找到,也都是他们结婚35多年来,爷爷点点滴滴送的。不知道该称他为送礼小能手,还是恋爱小天才呢?林林总总加起来得有三四十样,在我看来可都是些廉价不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前夫送我一个LV手袋值钱。可惜这密密麻麻的心意,30多年如一日地爱宠,那真的比多少的名牌包包来得珍贵的多。
      这么多的小物件小礼物,奶奶如数家珍就能跟我数上老久了。
      “这些东西用不上的都存在这个木盒,有朝一日我不在了…我也喜欢带着它们,漂漂亮亮地去见你爷爷。阿宜,我有个银牌,给你留着。”说着她在木盒里,又找了一番,掏出一张略薄,但质地蛮硬的银牌子,上边两面大大刻着“闻”二字。“这银牌是当年我爹给我留的闻家铭牌,排得上名号的仆从都有,原先给我做个念想或者活不下去当了也值几个钱。现在奶奶也把它送你,好好留着,我本姓闻,闻桂英,李姓是我母姓,李桂英我也听惯了。给你这块牌,我就是真正的李桂英了呢~”奶奶的声音越说越低,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有丝丝奇怪,但觉着经历丧子丧夫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也是正常。我想起爷爷临终的话,忙宽慰道:“奶奶,您就是李桂英,爷爷临走前一直念着您,说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您为妻,让您得好好活着,看着我和莲生成家立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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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奶奶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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