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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陶舒闲刚刚那声“黄汛哥”喊得有多亲切纯真,此刻下手就有多重多狠。
他边动手教训着人边漠然着面孔想:十七岁的老子看上去太好欺负了是吧,搞小动作搞到本咸鱼头上了?!
你算那根葱?
真会找死啊!
不知道老子那书包球鞋都是爸妈为了奖励庆祝他重新回学校特意送的礼物是吧?
你这狗东西的手挺贱的么!?
一个都没放过!
哪只手?
哪只手干的?!
算了,都剁了喂狗!
陶舒闲一点儿没留情,在这无人的巷子里挥拳挥得烈风阵阵,直打得人抱着脑袋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嘴里求着饶。
“我错了,我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
“别打了!我快死了!”
陶舒闲最后蹬过去一脚,终于把心底那股气都发泄了大半。
他想还是得动手,动手才能让心里痛快,不然他硬是克制,早晚得给自己憋出毛病。
他此刻连神情都不掩饰了,表情是冷傲的,眼底也有狠意,他伸手,一把抓住黄汛的头发就拽起了男人,把人提溜到了眼前,嗤笑着嘲讽道:“拿钱办事,这钱赚得挺容易的,是吧?”
黄汛怕得要死,就没想到这辈子有这样被人打得毫无招架还手的时候。
他老老实实地怂了,此刻早已鼻青脸肿,听到年轻男生的话,赶紧从善如流地低头:“没有很容易,没有很容易。”
“你要那钱么,我给你,都给你。”
被打狠了,黄汛那不算多聪明的脑子也反应过来这说的是之前他翻去国际学校捣乱那事儿。
难道打他这个就是正主?
他这么倒霉的吗?
黄汛身上疼,脸上更疼。
这是真狠啊,一点儿不留情面,拳拳都在寸劲儿上,招呼得他龇牙咧嘴,自己看不到的脸似乎也肿成了猪头。
黄汛一个劲儿地求饶。
陶舒闲看他那怂样就觉得晦气,再想到这人不过是拿钱办事的,原本发泄掉的气也重新回到了心口,只觉得没意思透了。
他松开手,把人扔丢到地上,喘了口气,又冷眼讽笑了下,笑完神色尽数收拢。
叉着腰站在墙边匀了口气,陶舒闲继续咬着棒棒糖,不理会地上的黄汛,只声音没有起伏地问了句:“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干的吗。”
黄汛被打怕了,身上也是真的疼,疼得根本站不起来,就缩在地上,闷声哆嗦地回:“具体我也不知道是谁,就知道是我常去的酒吧里,一个认识的叫飞哥的男人托我办的。”
陶舒闲声音平静,问:“给了你多少。”
黄汛:“三、三千五。”
话音刚落,陶舒闲一脚又踢了过去,没忍住,也实在忍不住——个狗东西,才三千五,三千五还没有他那双被剪了的鞋贵!
陶舒闲骂道:“不会干点正经的?去送外卖你也不止三千五!”
“是是是。”
黄汛根本不敢反驳。
陶舒闲看他这样子更不解气,到此刻,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一个小喽啰,没别的什么可再计较的了,便低喝了声:“滚!”
黄汛起都不敢起来,缩在地上挪着步子往前蹭,深怕再引来嫌弃招一顿打。
眼看着就要挪走闪人了,又听到男生开口道了句:“站住。”
黄汛蹲坑一样龟缩着,原地转身,两手捏耳:“在。”
……
陶舒闲回去后自然又通过黑客网站的私信找了他二哥,想通过黄汛和酒吧飞哥的这条线索,在网络上排查摸索出背后的正主到底是谁。
^#^#123:[可以,不过我要先索取我的报酬。]
访客o-y39*m:[好,你说。]
^#^#123:[定位][我要你去这个地址送一束玉蝉花。]
[花必须摆到顶楼那间办公室的办公桌上。]
[你能做到,我再接着帮你。]
[做不到,之后的事免谈,之前帮你的,就当我友情赞助。]
人在卧室电脑前的陶舒闲点开定位,还想他二哥要送花,难道有钟情的人了?
地图和具体地址在电脑屏幕上铺成开一看,C城的津枫大厦,这不是他大哥的公司吗。
陶舒闲摇头感慨,心道二哥就是二哥,那暗戳戳的心思真是一点儿没变。
访客o-y39*m:[没问题。]
要是别的,他还真未必能顺利做成,这件事,没什么难度。
访客o-y39*m:[给我点时间。]
^#^#123:[ok。]
陶舒闲坐在电脑前就给他妈打了个电话:“妈,你这会儿空吗,帮我个忙呗……”
……
访客o-y39*m:[照片]
照片上的内容,正是摆在桌案上的一束花,不过不是玉蝉花,是一捧向日葵,而照片背景后落地玻璃外的另一座高楼的景致,足以让电脑那头的陶京尔看出花束摆放的地方,正是津枫大厦顶楼的那间办公室。
^#^#123:[能这么快做到,你很厉害。]
访客o-y39*m:[玉蝉花没有,就用向日葵替代了。]
访客o-y39*m:[好说。]
访客o-y39*m:[现在可以继续帮我了?]
^#^#123:[可以。]
而这一次,因线索太少和海量的网络信息,陶京尔排查了有段时间,好几天都没有给陶舒闲回复,陶舒闲也不着急,慢慢等。
等着等着,等来了学校把陶舒闲叫过去,明的暗的拐弯抹角的意思,是不是陶舒闲得罪了什么人,才导致最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直接淡化了学校安保措施如同废纸的事实。
陶舒闲面对校领导,没说什么,只没有意味地笑了笑。
他想,黄汛背后的人敢动他,估计是因为不了解或者说没有查到他的底细。
学校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忽悠人,恐怕也是因为觉得他没什么背景。
陶舒闲心叹:所以什么背景身份地位啊,他上辈子才那么迷恋想要。
是他执迷吗,是,但也是这操蛋的社会和环境促使影响了一个人的追求,不是吗?
陶舒闲如今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当着几个校领导的面笑完后,他还说了句:“不然我再写份检讨?要吗?”
可笑。
回教室,几个相熟的同学和罗晔都围过来,问陶舒闲和学校聊得如何,学校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陶舒闲神情轻松随意:“都散了吧。”
什么说法。
他语气凉凉:“学校怎么可能有错,对吧。”
几个同学:
“靠,不是吧?没说法?”
“就这样结束了?”
“要是我,我怎么也得让我爸妈来趟学校。”
“就是啊。”
“陶舒闲,你是不是这次都没跟家里讲啊?”
……
罗晔反应最快,他想到什么,一下恍然,看看陶舒闲,当众没说什么,等私下只有他们两人了,罗晔才道:“不会是学校觉得你家里都不来找,又觉得你家可能没有背景,就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陶舒闲轻笑了下:“不然?”
罗晔:“靠。”
罗晔一点儿私心没藏,立马道:“我有个高三的朋友,和我关系特别好,他妈是学校董事会的成员,我找他,让他帮忙,这事儿怎么也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哪成想陶舒闲笑笑,淡定道了句:“算了。”
罗晔不干了,一副“你不急我很急”的样子,说:“你怎么又‘算了’?你这样不行!”
“你别看我们学校各个富家少爷小姐,人前人模狗样的,这破象牙塔也是很社会的。”
“你这次算了,后面别人知道你好欺负,真的会有学生或者老师公然欺负到你头上来的。”
陶舒闲唇边噙笑,不以为意的样子。
罗晔:“陶舒闲!”
陶舒闲散漫地笑着,伸胳膊勾罗晔的脖子:“走了,去你家球场打球。”
罗晔:“唉你这人,你怎么还有心思打球啊你。”
……
终于这日,陶舒闲收到了他二哥的后台私信。
和上次直接在马路监控上截出黄汛的照片不同,这一次,陶舒闲收到的是一个“信息图”。
这“信息图”以黄汛和飞哥为中心,向两人的关系网和社会接触面辐射,涉及了不少人。
^#^#123:[我不知道你具体要找谁。]
[我只能告诉你,你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里面。]
访客o-y39*m:[收到!谢谢大神。]
陶舒闲切掉私信页面,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关系图”一条条一个个地看起来,看这里面,到底谁会跟他最有关系。
看着看着,陶舒闲看到了一个名字:霍越先。
霍?
陶舒闲对这个姓氏一点儿也不陌生。
再点进霍越先的名字,看霍越先的资料背景,除了发现霍越先和霍铖沾亲带故之外,还发现霍越先和自己是一个学校的。
再返回去看,霍越先和黄汛没有直接关系,和找黄汛的飞哥也没有直接关系,那霍越先为什么会在黄汛飞哥的关系图里?
陶舒闲仔细一看,发现是因为飞哥在给黄汛打完三千五后,立刻打了个电话,电话打给了一个号码后,这个号码又立刻给另一个人发了消息,消息内容“OK了”,这个人就是霍越先。
陶舒闲惊讶这样细致琐碎的细节都能被他二哥捕捉到,再一想,如今的网络无孔不入,网络上一个人的行动轨迹也完全有迹可循,这样一来,能被实力高强的黑客捕捉到,实在不能算意外。
陶舒闲琢磨:这个霍越先……
陶舒闲眯了眯眼。
到底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这日,高三某教室,属于霍越先的那张桌子被翻了个底朝天,凳子上都是胶水,书包上也被泼了水,门口的柜子同样遭了殃。
全班围观,窸窸窣窣的议论不止,霍越先站在那儿,脸色可比之前的陶舒闲难看多了。
让他脸色更差的是,去调监控,监控显示做这一切的就是之前翻墙进学校的口罩男。
霍越先不看不觉得,看完监控立马意识到这一切都是陶舒闲的“回敬”。
而就像陶舒闲没办法说这一切都是学校哪个人做的一样,霍越先也没办法直接指认陶舒闲。
陶舒闲……
他怎么知道的?
他竟然能查到?
霍越先一面切齿一面想不通。
跟着,他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告诉他,他在优秀学生展示栏的照片被人拿黑笔图了个大乌龟。
霍越先:“……”
陶!舒!闲!
这么明显不加掩饰的针对,霍越先心知这一切只能是陶舒闲,只会是陶舒闲。
不久后学校大楼前,霍越先和同学一起往外走,陶舒闲和罗晔往里,迎面而来,短短瞬间,霍越先转眸,冷眼注视,陶舒闲神色明朗眼中带笑地对视,空气中无形的碰撞、火花四溅。
擦肩而过,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理谁,但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与此同时,陶舒闲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进教学楼,陶舒闲边走边唇边含了点笑意:霍越先是吧,狗东西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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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蝉花的花语是忠诚信任哈,因为有读者问、怕踩雷,这里提前剧透下,大哥二哥没有那啥科哈,二哥他就是纯纯心里有病,俗称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