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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者
菲奥娜抱手立在门边,狐疑和不耐烦同时呈现在她的脸上,兴许还带着点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区别吗?都是小孩儿,谁会在乎一个小不点的性别。”她昂首发出了“老天啊”的感叹,金灿灿的头发好像和主人一样蒙上了一层灰。
再说了,这根本不能怪她。乌发及肩,在谢尔盖怀里埋着脸,身形看上去又那么纤细,小只,这些加起来哪里像一个男孩了……反正不会是新奥尔良州的小男孩就对了。
看谢尔盖照顾小孩真是有够无聊的,菲奥娜歪了歪头,一种被隐瞒了什么的背叛感让她有点焦躁。
她听到外面开始出现枪声了。
“我看不出他的用处。”
她几步走上前去,打量着眼前的小孩,除了病怏怏的状态,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而且他的头发是怎么回事?英国人喜欢给男孩留长头发吗?”
“首先,他叫斯内普;其次,他只比我小一岁,不过营养不良。头发我就真不清楚了,天知道我才刚在英国待了两天。”谢尔盖从抽屉里翻出绷带,打算给斯内普换掉头上脏了的。
“他有一半巫师的血统,古老的血统。”谢尔盖接着从被褥里掏出斯内普的一条手臂,苍白如藕,在床铺上格外显眼。
“美国的魔法协会早就开始在监视我们了,那些老家族的孩子看到我和汉娜、芬尼克跟看到国际通缉犯一样。”
“我们想只能去英国找替代品了,消息传到那个封闭的地方应该比其他地方都慢。”
他转了转手腕,发出了“咯吱”的僵硬声响,“但还是不行。”
他的指甲逐渐地变得尖锐,看上去比狼豺的还要坚硬,以至于如此轻易地就划开了斯内普的手臂,一条血痕赫然在目。
“你闻闻他就知道了。”少年挑起了潜藏的渴望。
他舌尖上吐出致命的音节,伴随着潜意识里的魔鬼喃喃低语地说“撕开他”。
“……’歌者’。”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低声说道,简单的话语弥散在空气中,却施下了残酷的咒语。
在香味传来的那一刻,牛奶般的膜附上了两个阿里克西同样变得赤红的双瞳。
一时间没人说话,正日里那么灿烂的阳光却温暖不了房间内骤降的温度,两道如出一辙森冷的背影包围了正中心的床榻。
好像在朝圣,好像在祭祀;好像在赞美命运,好像在嘲讽生命。
菲奥娜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不断渗出的血珠,她的嗅觉此时只能感受到血液的味道。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耳鸣声和放大几百倍的血液流动的声音仿佛交织在舞台上。
他们这些吮吸血液的怪物,他们这些共享灵魂的阿里克西不出意料地拥有同一位歌者。
他的香气不是甘甜的,却是馥郁的,浓稠到仿佛一接触就凝固在了他们的喉咙里、鼻腔中了一样。连青紫静脉的微弱跳动此时听上去也如同奏鸣曲的一部分,他的血液无疑在歌唱。
她的胞弟打破了沉寂,男孩用手指沾了一点血液,随后放在嘴边缓慢舔舐,最后评价道:“而且虽然是混血,但还好另一半的纯度够高。”
“怪异的,独一无二的,□□般的味道。”
他着迷地抚摸那道划痕,在斯内普手臂上擦拭出漂亮的一片玫红色,这对他们来讲就像是蛋糕上诱人的巧克力涂层。
他的长姐眼神暗了暗,竟从谢尔盖手里接过那只瘦弱的手臂咬了下去。谢尔盖对此无动于衷,继续他原先的工作——给斯内普更换绷带。
“……你多长时间没有进食了?”他皱眉,眼见菲奥娜没有停下的打算,他推了推她的肩膀,“他现在很虚弱,我只是想让你尝尝味道。”
“好了、闭嘴吧!”少女抬起头,金发有些缭乱,她的下唇染得鲜红,增添了一股鬼魅的美感,獠牙的尖端滴下了些细小的红色液体,“那群女人盯了我一个礼拜,我除了一头熊什么都没吃到。”她恶狠狠地说道,护食地拍开谢尔盖。
B级片的场景重现在现实世界里,比起电影更多一分荒诞感。
“我接受他,我的意思是,歌者。”菲奥娜又转头看着斯内普,眼神骨碌碌地转到斯内普手臂上自己的咬痕,“但是你怎么保证英国魔法部不管管未来的……?”
“他们家已经和魔法界脱离了,完全脱节的那种。”
少年一边说一边随手抽出纸巾擦干净斯内普的手臂,顺便包扎了自己先前的划痕。
“哼、我猜除了霍格沃兹,没人管他,也许还有他的妈妈……不过等会随便处理一下也差不多吧。”
看着已经不再出血的咬痕,谢尔盖也用创口贴把它覆盖了。
“但是我们得瞒着他,那很费劲,为什么不用夺魂咒呢?”菲奥娜看着自己弟弟的动作。
谢尔盖的动作僵了一下,他放下手里拆了一半的绷带,神神秘秘地走到菲奥娜跟前。“只是一段时间,事实上,我打算用他补全克里斯汀的灵魂。”
“只有强大的巫师的灵魂才管用。”
“有时候你得换一个角度,巫师、孩童,”他指了指斯内普,“他很有市场,我猜起码可以帮我们再争取十年。”
也许会因为他是歌者延迟一段时间,但是……菲奥娜读懂了他未出口的话。
“好吧。”菲奥娜退了一步,她眨眨眼,似乎还在回味,“……我先去清理一下那些麻烦的家伙了。”
“对了,”在出去之前,菲奥娜扒拉在门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可别偷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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