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

　　一吓醒，只觉得心悬在半空里急速的摆。头晕、目眩，心里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受。睁开眼，回头，就见丫头正在我身旁静悄悄的吃早上在流动摊点买的煎饼夹菜呢。

　　再叫我怎么说呢？当时买上，我就说趁热吃，正是早上八点多，丫头硬是说到车上再吃。看看现在都下午三点了，才吃早上，你说人的身体能受得了吗？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不听大人的话呢？
　　你以为你长大了，可是就拿前天到兰州，从领准考证，印复印件，找宾馆等件件小事下来，我怎么就找不到几件值得表扬你的事呢？

　　因丫头一再坚持，老婆气的啰嗦我：“那一定要考，你就叫考吧。”

　　于是，一七年四月十七日，我领着丫头来到这个即陌生，又亲切，辨不请东南西北，满地跑甘A 的兰州。东站下车，我拿出手机，交到丫头手里，教她先打开数据与GPS ，点开浏览器。我说：“你输‘到甘肃卫生职业学院’怎么走？”

　　丫头头一次出远门，到这里一下车也是傻眼了。真真的兰州比她想想中的兰州要大的多，比不得在古浪。这里的人之众，这里的车之多，人们的穿着打扮，大不一样。

　　这次丫头很听话，顺着导航所指，步行到广场南路东口，坐75路到兰大一院下车，穿过马路，就进了卫校大门。图书馆门口就坐着两个套红色袖套的学生志愿者，见我们进来，抢先问：“叔叔，你们是来取准考证的吗？”说是。志愿者友好地往前一指：“前走，往左拐到操场。”

　　进了操场门，一个大红伞下又有两个学生志愿者坐在课桌后面。我们走过去，学生志愿者问了丫头一句什么话，丫头说“没带”，志愿者帮丫头想办法：“那你知道尾数的四个数字吗？”丫头说了几个数字，志愿者一听，微微一笑：“那你到左边，文科第二组排队吧。”

　　学生没有生活经验，想法就是单纯。早几天专门请假从古浪坐车回家，到派出所盖章子，管户籍的工作人员说，得到古浪盖。也不打招呼，一声不响就走了。下午了还不见来，家里人急了到处找。天快黑的时候才到家，却说：“到古浪，说是这章子要到村上开好，盖上。”惹得大伙是又气又可笑，结果说来说去是要盖个证明古浪是贫困县的章子。

　　我原以为没人考的单招学校，到了才注意到：偌大一个操场上早已经站了几排学生。操场外和我一样给娃娃背书包的家长比比皆是，倒像是家长来考试。足有五六个校警在人群中来回走动，两个大红气球拖着彩带在三米多高的空中随风摇摆。

　　兰州的天阴阴的，凉凉的。站的好累，突然感觉，最好是能找个坐的地方。环视四周，只有跑道外几个锻炼身体的器械可以坐下来。休息的当儿，眼瞅着穿红外衣的女儿随队伍缓缓向前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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