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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孩的矛盾
得到了布兰德夫人的允许之后,伊莎贝尔兴奋地邀请自己的新朋友来家里一起学习魔法,从有记忆到现在,她似乎还没有这么快乐过,有人陪伴的日子真是太好了。布兰德夫人博学、睿智,很好的充当了魔法世界引路人和儿童导师的角色,从枯燥的魔法史到精密的魔药学,布兰德夫人都能深入浅出的讲述,两个小朋友,尤其是斯内普,如饥似渴地接受新奇的各种知识。
春去秋来,转眼快到隆冬时节,屋子里熊熊燃烧地壁炉隔离了门外的冰天雪地,窗户上生气了一片朦胧的雾气,伊莎贝尔正在布兰德夫人地魔药课上心不在焉的切着手下的水仙根。
“我说,贝尔,你该专心些,小西弗的药剂都要装瓶了,你的进度还没到一半。”布兰德夫人满意的视察过斯内普地操作台,冲着伊莎贝尔说道。
“夫人,西弗肯定偷偷提前学过了,我可是第一次学,您要对我有耐心!”伊莎贝尔一边说一边对斯内普做了个鬼脸。
“臭丫头,就知道找借口,我真后悔当初答应阿不思照顾你,真是毁了我的名声!”布兰德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做好了,夫人。”斯内普拿着一小瓶试剂递给布兰德夫人,那一小瓶试剂在炉火下闪着细碎地银光,布兰德夫人点点头,肯定了他的工作。
斯内普这时把注意力转向了一旁的女孩身上,伊莎贝尔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挥动着手里的小刀,身体被桌子下面乱晃的双腿带的左右摆动,桌子上的水仙根长长短短的混成一团,斯内普皱了皱眉,开口说道:“伊莎贝尔,水仙根要切成一英寸的长度,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过书啊!”
伊莎贝尔听到了这话,扬起了下巴,随手把那几根长的水仙根拦腰斩断,冲着斯内普露出了一个笑脸,“喂,这下好了吧!差不多就行了呀,我们有没有尺子,怎么可能那么精确到一英寸!”说完得意的挤了挤眼睛。
斯内普的神色沉了下去,压低了声音,“精密性是魔药学最独特的魅力之一,不只是切割材料,还有搅拌的方向、时长,都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我想,要是布兰德小姐你如此随意的对待魔药,那么何必再去花时间练习!”
对面的小姑娘没想到斯内普会因为这点事变了脸色,在心中暗暗说了句真小气,嘟起了嘴唇,报复式的狠狠的在乱糟糟的魔药材料上划了几道,睁大双眼,冲斯内普说道:“我想魔药的好坏更应该和材料的品质有关——而不是它们的长短,墨守成规先生!”
斯内普听到这话脸色更黑了,他懒得和这个毫无耐心投机取巧的丫头争辩,甩下一句“像你这样头脑发热的切割手法,再练习十年也做不出一剂符合标准的,哦不,一剂毒不死人的魔药,真希望以后不会有去阿兹卡班探视你的机会!”就转身离开了。
“你居然敢说我做不出成功的魔药!”伊莎贝尔冲着远去的黑色背影喊道,“斯内普你也太看不起人了!会做魔药了不起吗!”她懊恼的把桌上的水仙根丢到地上,又狠狠的补上了两脚,歪在沙发上生闷气。
布兰德夫人看到了这场闹剧般的争吵,饶有兴趣地冲着伊莎贝尔说道:“喂,小鬼,他都走了,你还生什么气?”伊莎贝尔气呼呼地回答道:“布兰德夫人,斯内普那样讲我!真是太刻薄了。”
“我说,是你先挑衅西弗勒斯的,明明是自己没有专心做魔药,还要强此夺理。我看西弗勒斯说的没错。”
“布兰德夫人,你怎么可以帮他说话!”伊莎贝尔还是气不过,做魔药那么无聊,自己开个小差怎么了,而且魔药本来就可以买现成的,何苦要费心费力的自己做呢。听斯内普的意思,自己对魔药不感兴趣好像是犯了什么大罪,噢他居然还说自己会被抓紧阿兹卡班!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小气鬼,再也不要和他一起玩了!
布兰德夫人打量着伊莎贝尔鼓起来的脸颊,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似的,问道:“亲爱的贝尔,你是想和西弗勒斯绝交了吗?那真是太好了!终于没有人打扰我的生活了,要知道,你们两个小巨怪凑在一起对我来说真是一场灾难!”
伊莎贝尔听到这话,心里一动,绝交?听起来不错,再也不用面对斯内普那张臭脸了,可是,绝交了以后也没有朋友和自己玩了呀。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两只手指别扭的捏着衣角,嘴里念念有词。
“贝尔,小西弗现在跑回家肯定没饭吃,你去把这个给他送过去。”布兰德夫人递上一个篮子。“我说,你该不会想看他饿着肚子吧,可怜的小西弗,身上本来就没有几磅肉。”
伊莎贝尔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篮子,对自己说,这是两回事,我只是担心他没有饭吃,但他们还在吵架,自己绝不会是先低头认错的那一个!想着这些,她迈出了家门。
布兰德夫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伊莎贝尔还没走到蜘蛛尾巷19号的门口,就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混杂着几声女人的尖叫和压抑的闷哼声,她加急了脚步,来到了斯内普家的大门前。
破旧的木门半开着,刚才听到的声音变大的,也清晰了起来。伊莎贝尔听到一个男人的说话声,“怪物!终于让我逮到你了,收起你那副表情,你居然敢瞪着我!”
“不,托比亚,我给你钱,不要为难西弗勒斯了。”一个尖锐又带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伊莎贝尔好奇的探出脑袋,扒着门框向里面张望着,正巧对上了斯内普愤怒的眼神。她心里一惊,黑发少年的手臂上已经有了几道伤疤,殷红的血蜿蜒的流淌在狰狞的伤口上,苍白的面颊上覆盖着几片淤青,头发上更是蒙了一层灰,和片刻前和她闹别扭的小男孩判若两人。
斯内普发现了门口窥视的女孩,他顾不上自己的窘迫,冲女孩喊道:“走啊,伊莎贝尔,快跑!”这声音吸引了托比亚的注意,他转过身去,也看到了伊莎贝尔,他裂开满是酒气的嘴,冷笑道:“居然有人愿意和怪物为伴!小杂种,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够了!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只知道赌博和酗酒的混蛋!”斯内普吼道,妄图吸引托比亚的注意力。他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愤怒变得突起,眼底泛起一丝血红。伊莎贝尔从没见过这样的斯内普,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托比亚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辱骂自己,他气急了,迅速抄起身边的酒瓶,一步步向斯内普逼去。跪在地上的艾琳连忙伸手去拦自己的丈夫,却被男人大手一挥,颤颤巍巍的倒在了一边。眼看着托比亚停在了离斯内普一步之外,正要举起手中的酒瓶狠狠的砸向斯内普,伊莎贝尔吓坏了,她想都没想就丢掉了手里的食篮,冲到斯内普身边,迅速的扳过他僵硬的身体,一歪头,落下的酒瓶破碎在肩膀上,一瞬间,四溅的血花混着碎裂的玻璃漂浮在半空中,随之升起的,还有家里为数不多地家具。烛台、水杯、书籍…托比亚嘴里咒骂着“怪物!都是怪物!”,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伊莎贝尔只觉得钻心地疼,体内好像有一股热流飞快地涌动,却又苦于无处发泄,她觉得难受极了。在她身下地斯内普感觉到伊莎贝尔的体温越来越高,他急坏了,年幼的斯内普不知该如何缓和小巫师地魔力暴动,他只能用冰冷的小手轻拍着女孩的背,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艾琳没有理会儿子的目光,她只是失魂落魄的看着托比亚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挣扎着起身,就像没看到满屋里浮起来的东西一样,离开了这幢残破的房子。斯内普更慌乱了,他从女孩身下钻了出来,伸手把她环在自己的怀里,小声的安慰道。“没事了,贝尔,他已经走了。没事了。”
布兰德夫人察觉到了附近的魔力波动,她警惕的抽出魔杖,幻影移行到了检测到的地点,从大门外看到了斯内普和他怀里的伊莎贝尔,又看了看屋内的狼藉一片,只是小巫师的魔力暴动,她那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给了斯内普一个安抚的眼神,给伊莎贝尔施了个昏睡咒和漂浮咒,将她带回了家。
斯内普紧紧的跟在她们身后,眼睛一直盯着伊莎贝尔肩膀上地伤口,他自责极了,伊莎贝尔是为了自己才受伤的,他们刚才还吵过架,自己还冲她发了火,她居然,居然还来救自己。那可是酒瓶子,砸在身上得多疼啊,这个蠢姑娘!算了算了,看在这次的份上,以后或许就不责备她不认真做魔药了吧。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好。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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