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蔓蔓你快点走！

　　“花儿爷，那羌寨里的人……”好容易花了一千头羊的钱才把黑瞎子从主人家里放出来，吃了一顿凑合的晚饭，也不知道这主人家还有怨念还是怎么着，肉味又腥又呛。

　　“不对劲吧。”解雨臣在希米边玩着手机，神情专注，火舌的影子跳动着舔上他的脸，“对，平台有一些农作物，扎在一起，比如玉米什么的，听说是祭祀用的，但是我摸了下玉米，表面是湿的，那家人祭祀用湿玉米么？”

　　两个人用手机交流，“我今天也去寨子里走了一圈，地下有暗河，没见多少人，也可能是人都走了三层上的平台……而不走陆路。”

　　“平台的话，”顾蔓蔓刚准备打字，冷不丁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哟，玩什么呢？也不叫上我？”

　　抬头一看就是黑色的墨镜，上面还反射出奇怪的影子。

　　“玩玩，玩什么？”她从善如流收了手机，“这层都是我们的人，”花儿爷起身，“有什么事直说。”

　　“好吧，我听说，冈仁波齐是亚洲最著名的神山。据说最近神山显灵了，冈仁波齐山谷传出了神秘的鼓声，时隐时现，只有福缘深厚的人才能够听得到。苯/教和藏/传佛教都有大师推测说，那是神圣而又隐秘的香/巴/拉王国传出来的鼓声？”

　　“又是宗教啊，”顾蔓蔓捂住额头，“我对宗教是真的……”

　　“不感兴趣？”一谈起宗教，几乎所有人都会持敬畏或者嗤之以鼻的态度，只有黑眼镜才会一边拨弄白塔一边随口道。

　　“那白塔……”里有供奉羌人的白石神。算了，反正二层也是自己的人，主人家又看不见。

　　“谁不感兴趣？不感兴趣，还听你讲了大半天的三星堆？还有面具上一堆奇怪的眼睛？大的都能出眼框了好吧？”她吐槽，顺便在眼下比划了下。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我们要找一扇门。”

　　“门？”伙计们不以为动，只有顾蔓蔓一脸诧异，“我们去西藏……找一扇门？”

　　“据说发现那个伙计时，他在没命的奔跑，那时他精神已经失常了，如果不是巡逻员把他按倒在地，他会一直跑下去，直到气竭身亡。据巡逻的说，他一倒地就虚脱昏死过去，醒来后就神志不清，他反复说的两句话就是‘蒙河的疯子说的是真话，地狱之门开了’！手里还捂着那个盒子。”

　　“这里的情况也反常，明天一早吃了早饭就走，不用跟他们废话那么多。”花儿爷没有回答她为什么要去找一扇门，而在一般的情况下，提出问题是需要得到解答的。

　　“好。”她的表情只维持了几秒钟，很快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

　　还没有到西/藏，隔着老远就看见爬伏在公路两边的朝圣者，朝圣者在朝圣途中有五步一拜、十步一跪的礼数，他们不得不在膝盖，胳膊肘上一层厚厚的布盖，防止皮肤磨损，额头上肉眼可见有一层厚茧。

　　这些人身体起起伏伏，像风拂过的麦穗一样特别有规律的美感。

　　“听说去冈仁波齐山脚下转一圈，他们的朝圣任务就完成了。”黑眼镜道，“这些人……有的时候就不看路！大半夜的杵在路上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怕被撞了！”

　　传说到冈仁波齐转山，可以洗去一生的罪孽，可以免受轮回，可以立地成佛。神山圣湖周围，寺庙林立，古迹众多，流传着无数神奇美妙的传说。

　　操着一口塑料普通话的司机接话道。司机不是他们的人，是正宗的康巴汉子，中途半路上有伙计牵线才找见的。

　　“几位，咱这么多人，这是要去哪？”司机看了下后视镜，解雨臣安排了一个伙计坐在副驾驶，剩下他们仨个全在后排。

　　“先去布达拉宫转一圈，然后还要到阿里去。兄弟是拉萨市的？听口音听着像，”在越野车上的男人左扭右扭，“哎哟，我说这个车也放不下我这么长的腿啊，这个姿势有点别扭。”

　　“哦哟，黑爷，您已经踹了我两脚了。”少女有些晕车，一路上就没有怎么搭理黑眼镜，实在是烦得很，“腿不要的话可以锯了。”解雨臣看着窗外，淡淡的飘过来一句。

　　“花儿爷对我真绝情！”黑瞎子捂心口。

　　名叫桑布的司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笑道：“真巧！我也要先到布达拉宫去一趟，然后回阿里。我家在阿里。”

　　远远地，在天地相接的地方，出现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幡旗，在经石堆上插着，风中招展，发出阵阵神奇的“哗啦哗啦”的声音，仿佛是在诵念经文，为朴实善良的人们送去祝福。

　　“经幡藏语称'隆达'。是一种用棉布、麻纱、丝绸等材料制成的长方形彩旗，共有蓝、白、红、绿、黄五种颜色，色序不能错乱，分别象征天空、祥云、火焰、江河和大地。藏/传佛教又赋予五色为五方佛及五种智慧之含意。”

　　他抬眼，又开始了科普。

　　“经幡，”顾蔓蔓哼了一下，小声道：“说不定是来招魂的。”

　　“哎，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说是神灵的所在，在信奉藏/传佛教的人眼中看来，这些旗子可神圣无比。”

　　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不一样，并没有小乘佛教传承，且和大乘佛教相对，内容多是一些黑暗，血腥的东西。

　　还有比如著名的欢喜佛。

　　给她做科普的黑眼镜耸耸肩，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表情。“入/藏后多注意一下，他们信奉的教派不一，并且这地方鱼龙混杂，时不时有尼/泊/尔，印/度的人偷渡进来。”解雨臣突然说，他的声音一向柔和，话语里却是充满了掷地有声的意味。

　　除了宗教信仰，还有军/区，政/界的人时不时也会出来冒个泡。

　　他可不想和军政界的人打交道，低调点为好。

　　“收到！我保证会低调些！”少女点头。

　　“了解，有陌生人和我搭话，我就会和他说：西可西可。”黑眼镜懒洋洋挥手应了。

　　藏族司机倒是真的笑了。他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另外两个人，似是想大声笑出来，却又强忍住了。小伙子明白，“西可西可”是一句不常用的康巴藏语，意思是指“给老子滚开！”

　　去冈仁波齐雪山，最好的时节是在5-10月，不知道2月去雪山的意义何在？

　　说解雨臣急吧，也不急，整理装备联系向导花了半天，路上耽搁了还有几天，说不急，他脸上波动的表情让人心一惊。

　　好在，波动的时间只有一瞬，等男人调整好表情，顾蔓蔓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高原的日光让人头晕，天蓝得像是要滴下水来，一行人在阿里地区一个古老偏僻的村落住下，刚安顿好就要出去找向导，向导和向导之间是有联系的，这个向导只负责把他们送到山下，想上山，还要另一个向导。

　　路过一个玛尼堆，那经石堆前走过来一位后背微驼、六十来岁的老人，他迈着蹒跚的步履，沿着逆时针方向，一边虔诚地念着八字真言经：“嗡嘛智牟耶萨列德。”一边绕着经石堆慢慢走动着。

　　“老人家，请问，木勒强巴家在哪个方向？”解雨臣看了一眼黑眼镜，后者用蹩脚的，一听就是刚学的藏语问。

　　“木勒强巴？和我来。”老人用浑浊的眼球看了他们一眼，用普通话说。

　　几个人一进去就被献了哈达，几头獒在冲他们大叫，黑眼镜长腿一迈，在铁链子被拴着的动物之前站定。

　　“这就是獒？像长毛的狗，只不过大了几圈。”他仔细端详，不止地摸下巴。

　　“本来就是狗。”少女轻飘飘道。“不过黑爷，还是小心为妙，只听说过狗咬死人的，没听过人咬死狗的。”

　　狂叫的藏獒愤怒极了，觉得被人小看，在藏区，它们也是神圣的代表，眼前这两个人竟然口出狂言！它们个个的毛发胀开，龇牙咧嘴，口中发出了炽热的口气。

　　“没兴趣，最近市场上有不少人开始买獒，我就想看看，有什么投商机会让我倒卖下，趁机发财，今天一看就这？”一身皮衣的他摇头，“走咯，毫无兴趣。”

　　这得瑟样……下一秒被咬了都不稀奇。

　　吃过了青稞酒，酥油茶，正当面色发苦的顾蔓蔓一口气咽下了最后一口酒时，他们终于见到了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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