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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喜欢她?
第一次在外面过冬,海鱼真觉得有些不习惯,锦河的冬天虽不是特别地冷,但学校哪里能和家里比。到了锦河上大学她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懒虫,譬如洗衣服吧,她都是累积起来一次性丢到投币洗衣机里解决。
校园里很流行女生帮男朋友洗衣服,好像这是一件特别能体现二人幸福甜蜜的事,为此海鱼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是个男生,而叶迟则是那个任劳任怨的小媳妇。
当然也有一些情侣互换角色,男朋友帮女朋友洗衣服的也不在少数。
有时候天气好,叶迟和海鱼也会凑一起洗衣服,纯粹就是为了好玩,往往衣服没洗好,两人都早已弄了一身的水。
有一次,海鱼大姨妈光临,又碰上学校停电两天,叶迟见她一件衣服接连穿了四天,便好脾气地提出可以帮她洗几件衣服,她先是乐呵呵地欢呼太好了,随即又说算了吧,不想奴役他。
叶迟见她一脸口是心非,忍住笑斜睨着她:“还是别口是心非了,装也装不像。”。
海鱼终于忍不住笑,踢了他一脚,转身回宿舍,再下楼时怀里已是一座小山。
还好他还算给她留面子,并没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就盯着她,一声不吭地接过去,乖乖去足球场旁边的一个公用洗手台边,将衣物分类浸泡。
海鱼要帮忙,被她一个眼神瞪了过来,“一边去!”
“没什么,这不有热水嘛!”她腆着笑,指指旁边的热水龙头。
“叫你一边去就一边去,去晒晒太阳,待会儿洗好了我叫你。”他已经开始揉搓衣服了。
这时,刚好背后有个女生在叫她,她回头见是班上的几位女同学坐在足球场边的花台上晒着太阳,正朝她招手。
她看看叶迟,他也正看着她,点着头示意她过去。
她也就过去了。
“可以呀!海鱼,把男朋友收服得这么贤惠,以后我得向你看齐了。”一个女生叉着腰看着她笑着。
“是呀!要我说,男朋友就得找这样的,本来女人一生事儿就够多的了,男人再不靠谱,有什么意思?”另一个女生一把拉她坐下。
“就是,不过啊,这种好男人也不好找,就说这学校吧,放眼望去,还不都是女生在帮男生洗臭袜子洗内裤,男生帮女生洗的有几个呀?”坐在最边上的女生露出很不平的表情。
“对对对!”她身旁的女生一拍大腿,表示有同感,“唉!其实呢,我觉得这一个男人贤惠不贤惠,不是天生的,关键是看在他心里这女人几斤几两。”
女生言一出,引得一阵唏嘘,都发誓非找个愿意为自己鞠躬尽瘁的,海鱼融入其中,不时地提个建议,同时对女生们冒出的八卦问题很是配合。
不远处水声哗哗,叶迟正揉着她的一件淡紫色毛衣,揉衣服的动作并不熟练,却是十分细心。
海鱼咬着一只阿尔卑斯棒棒糖,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阳光几乎洒满了全身上下,连心里也是暖融融的。
“对啦海鱼,我的好奇心还没得到充分的满足嗳!”旁边的女生又拉着她,一脸的暧昧,“那个……叶迟是不是连内衣都帮你洗呀!”
“啊?”海鱼差点被噎住,她没想到同辈们的八卦素质已经发展至如此蓬勃的境地了,忙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怎么可能呢!这次也就是因为停电刚好我又有些不舒服,所以才……”
“哎哟哟,洗洗内衣算什么,多有爱的事呀,这么紧张!”
“真没有!”海鱼无辜地望了远处的叶迟一眼,她才没这么没分寸呢,这是多亲密的事呀,刚开始交往何以至此。
刚才收衣服时她还刻意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贴身衣物了才放进盆里的。
“诶,你可真八卦,这种问题,你就别为难海鱼了。”
几个女生嘻嘻哈哈地聊着。
下午的阳光又强烈了一些,足球场边人多了起来,等海鱼说笑累了,再向那边看去时,发现洗漱台边多了一个人。
一个女生,站在离叶迟几步之遥的地方,静静地望着他。
她穿一件亚麻色大衣,头发披散下来,因为角度关系,海鱼只能看到她的侧影,却感觉有些熟悉。
叶迟揉搓着她的一条牛仔裙,因为用力的缘故额头密密地起了细细的汗珠,他擦了擦,重新挽了下袖子。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女生的声音。
“迟哥哥!”
他回头,微微惊住。
“娜娜,是你!”他甩甩手上的泡沫,走了过来,脸上浮起了笑,“你怎么来了?”
乔娜低下头,望着他通红的一双手,咬咬唇,又抬头望着他,“我以为我看错了,你……”
“海鱼有些不舒服,学校又停电了。”叶迟低下头看了看还滴着水的两只手,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是吗?我看她很好啊!”乔娜转身,视线转向不远处的花台前,对上了那张有些不知所措的脸,“哥,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她?”
叶迟没有回答,看看别处,“娜娜,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卡,去食堂吃点。”
“我吃过了。”乔娜低声说,“今年寒假,我不回家了,所以就提前回来看看……看看爸妈。”
“不回家?那你……”
“我就在丽江陪着奶奶,好多年没有陪她过年了。”她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包包,眼望了望远处的天空。
“也行,老人家怕孤单,你陪陪她也好。”叶迟望着她。
她不再说话,而是转过身,径直朝那个花台走过去。
对面的海鱼也已站起来,快步过来。
“嗨!乔娜,好久不见!”她笑盈盈地望着她。
然而乔娜的脸却像结了一层薄冰。
“苏海鱼,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什么?”海鱼睁大眼,有些不明就里。
“让一个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生大冬天帮你洗衣服,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乔娜说出这句话,脸上已写着愠色。
海鱼想要分辨,说她来大姨妈了,说学校停电了,说这是第一次,可她最终选择了沉默。
她知道乔娜对叶迟的心思,如果换做是其他女生,她一定毫不客气地回敬她一句“关你什么事?”
可她,是他的家人,她虽无意要去主动套近乎,但至少不要留下坏印象,所以她还是克制住了性子,低了低头,默不作声。
“娜娜,不就洗洗衣服嘛!现在我都是自己洗衣服,多大个事。”叶迟不知什么时候已走了过来,站海鱼旁边。
“你爱洗就洗吧!我回家了。”乔娜头也不回,直直地走开了。
叶迟看看海鱼,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跟上乔娜,帮她拎着行李箱,她看了他一眼,眼里一丝凄楚。
“路上小心一点,等一下我打电话让爸爸去车站接你。”叶迟不看她,语气也硬硬的。
她没说话,轻轻点点头。
“娜娜,哦……你回去,可以不要跟爸妈提今天的事,行吗?”叶迟抓抓头,“其实,我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你知道,妈妈一向都很紧张我,我……”
“你是害怕爸妈知道了,对她印象不好吧!”她凄然一笑,“她真幸福。”
叶迟微微别开脸,“你也很幸福啊,周明凯人很好,我知道他对你的心思,他会照顾好你的。”
她望着他,“他和我没关系,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
他愕然,“怎么会,你们不是一起去的云南,我以为……”
“你以为所有选择同一所学校的男女生都是为了在一起吗?”她淡淡的,笑得有些心不在焉,“实际上,我们在不同的学院,十天半月都未必能遇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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