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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帅帅是只债主喵(7)
“他不是我爷爷。”,小竹打量老人一会儿后摇头道,“我也不认识他。”
老人眨眨眼,看着小竹嘴里咕哝什么,他也没有表现出找到孙子的欣喜,反而神色依旧茫茫然。
“那.....”,班主任一时间没了主意,她以为是老人找错班级,结果老人一直强调就是初一五班,但整个班里除顾岑竹的小名是小竹子外,再没有哪个孩子叫这个名,再加上她仔细观察发现老人看起来不太能识人,头脑有些迷糊。
“小竹你先回班级吧。”,班主任摸摸小竹的头发,视线落到他脚边的猫和鹦鹉时嘴角抽了抽,无奈道,“这次又是它们自己跑来的,对吗?”
无辜的小竹诚恳点头,黑亮的眼睛弯弯如月牙,他长得俊秀乖巧,笑起来时鲜少有大人忍心责备他。
“老师我可以带他们一起回班吗?”
“可以。”,班主任看了看腕表,离下课也没多少时间,“要跟同学们说保持纪律,不要吵闹。”
接下来班主任就要扶着老人去往办公室,老人不太愿意,班主任连哄带劝才把他带离初一五班。几个好动的学生在座位上探头探脑,班主任离开后他们才放开声音与四周的同学交头接耳,等小竹带着猫和鸟坐到原位,整个班都躁动起来。
“小竹!唠唠又来找你啦?”
“这次还有猫咪!”
“我可不可以摸一下?我好喜欢猫咪的!”
“小竹!帅帅是不是上过电视?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他!”
越来越多的问题蜂拥而至,班级的纪律也飞速滑向失控的边缘,毕竟连纪律委员都偷偷摸摸离开位置溜到小竹旁边想伸手摸摸马甲猫和领结鸟。马甲猫跳上桌子避开纪律委员的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小竹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鹦鹉虽没猫这般不着调,但说话声越多他越来劲,张嘴叽里呱啦学个不停,甚至犯了念古诗装逼的毛病,将吵闹的气氛炒至更高点。
“大家保持安静!”,班长试着维持纪律,不惜小本本警告,“再吵我就要记名字了!”
小本本警告起到点效果,班级的吵闹声低了下去。小竹忍不住松一口气,伸手熟练地逮回聒噪的鹦鹉,不让他继续说话挑动同学们的好奇心。
“小竹,它就是你说的会站着尿尿的帅帅吗?”
缅因猫转过头,看着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卷毛,耳朵下压。小竹察觉到猫咪的不悦,紧闭着嘴唇没回这个问题,他赶紧转移话题,向猫咪正式介绍他的朋友。
“帅帅,这是白白。”
白白歪歪头,对猫露出大大的笑容:“你好呀!我是白白!”
缅因猫颇为冷淡地抬抬下巴表示朕已知,他看向黑板上方的钟表,得出还有十几分钟下课的结果后伸爪拍了拍鹦鹉的脑瓜冲他低叫,示意该跑路了。
“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唠唠不舍得这么快离开小竹,便往小竹怀里缩了缩。常铭看他这样也不勉强,自己跳下桌子步伐轻快地跑出教室。常铭打算去小竹的班主任的办公室看看,刚才看班主任也没有上下楼,初中的办公室应该就在这一层的尽头。
“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常铭的身后逼近,一个神色紧张的男人匆匆跑进办公室,常铭看他的手和衣服均沾有明显的粉笔灰,猜测他应该是个老师。
“是我爷爷....呼...”,项竺从高中部一路跑过来的,气都来不及喘匀,看到老人好好地坐在椅子上,焦急的心落下一半,再检查发现没有出现什么外伤,整颗心总算落回肚子里。
项爷爷盯着单膝跪在他身前的孙子,浑浊的眼睛动了动,他抬起树皮般的手掌去触碰项竺的脸颊。
“你是谁啊?”,老人的眼尾叠起褶皱,笑容如天真稚子,“你和小竺好像啊。”
“我就是小竺,是爷爷的亲孙子。”,项竺难过地蹭蹭爷爷的手掌,他已经说过许多次这般话语,“爷爷,我已经长大了。”
“小竺哪里会长得这么快,他现在才这么高。”,老人比了个到腰间的高度,乐呵呵地说,“他还在读书呢。”
项竺深吸一口气,忍下心中酸涩的闷痛,安抚地拍拍爷爷的手背:
“那爷爷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跑来学校,家里的阿姨找了你好久,外面对你来说很不安全,就算想出去走走也要跟阿姨一起,这些我都跟爷爷你说了好多次了。”,他尽力用温和的语气去询问,而不是气急的责备,他清楚责备没有作用,只会让爷爷不安,“我真的会很担心你,小竺只有爷爷了。”
天知道项竺接到家里阿姨的电话时脑海里冒出多少可怕的设想,他害怕爷爷迷路、在路上晕倒没人帮助或是最糟的遭遇交通事故。得了阿尔茨海默的老人独自外出不亚于找死,他记不住回家的路,他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和家人的联系方式,他容易感到害怕、暴躁,低落,他有时控制不住憎恶的情绪,会破口大骂、撒泼大哭,让亲人付出的爱护饱受伤害。
像此时这般能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与人交流,是几年里少之又少的事情。
“我要给小竺交学费。”,老人的眼睛陡然涌现几分神采,低低咕哝,“老师催学费,我得给乖孙儿交学费,让他好好读书。”
老人的话让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项竺蓦然睁大眼,顷刻泪流满面。
男人的情绪完全崩溃,压抑的哭声引起老人的注意,他慈爱地揉揉项竺的头发,下意识轻轻拍打项竺的背,一如往昔。
蹲在办公室门口的猫往里看了看便缩回头,这种场合他还是不掺和的好。只不过他刚抬起脚,办公室里突然传出老人焦躁的大喊:
“我的钱不见了!”,老人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没有找到自己要的东西,原本尚且愉快的心情猛然滑向悬崖边,“小竺的学费不见了!”
“爷爷!小竺现在不用交学费!”,项竺慌张地按住老人暴动的双手,努力安抚他,“真的,他已经长大了,他现在当老师了!”
但这安抚收效甚微,老人固执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被曾经某一段记忆所束缚,心下只在意要给孙子交学费。找不到学费,老人由怒转悲,嚎啕大哭起来,项竺怕伤着他不敢用力,看着老泪纵横的爷爷心痛得手指都在抽搐,他只能紧紧抱住这个瘦小的老人,声音颤抖哽咽。
“爷爷不要哭...不要哭...”
一棵枯木树叶零落,不用风吹雨打都好似要被拦腰砍断般死去,鸟儿落到他身上为他哀歌,天空听之垂泪,大地听之叹息。
门口的猫眸光闪烁,将马甲口袋里的那捆钱抓出来叼在嘴里。他走进乱成一锅粥的办公室,冲爷孙俩叫了一声。
猫的声音有些怪异,但足够突兀。项竺一边控住哭闹的爷爷一边循声看去,撞上一双熠熠生辉的猫瞳。猫扬起头,将嘴里叼的钱扔到老人的大腿上,老人看清那是钱后,珍重万分地攥在手里,情绪很快稳定下来。
“....那是它捡来的吗?”,小竹的班主任呆呆地问。
项竺同样感到疑惑,一只猫叼着一卷钱出现,这钱看厚度数额还不少,虽然爷爷真有可能带钱出门,不排除半路掉了,但真有这么巧合被猫给捡到还送回来吗?
送完钱,缅因猫转头就离开了办公室,项竺一时间也没法拦,因为“学费”失而复得的爷爷把注意力放到小竹的班主任身上,非要把钱塞到她手上,一直说要交学费,班主任苦不堪言,不收不行收了也不行,她生怕老人误会自己不给孙子读书。眼见着爷爷又要生气,项竺赶紧示意同事先假装收下来。
常铭离开办公室没多久就打下课铃了,为了避开拥挤的人流量他飞快跑到操场,爬上一棵高大的香樟树。
没想到钱居然是这样花出去的,常铭想道,他抓来一片叶子用指甲在叶面上下左右地划,他本来是打算把这些钱送给顾岑竹当生活费,如果能碰上游溯,也分给他几百。
卡里的钱花不来,更别说现金,常铭没让它们烂在土里已经很尊重它们了。
老人的哭声犹在耳边,越听越心酸,听得常铭心里无端涌出一股无力感。
不管老人有没有丢钱,当个安慰心情的道具也好还是拿去用,这钱送出去了所以已经与他无关。
楚胜啊楚胜,我这算是给你积德吗?
想起住在神经病院的楚胜,缅因猫咧咧嘴,将叶子吹落,眼睛瞟向涌入操场的学生。
但恐怕也用不上了。
常铭在树上趴了两节课的时间,期间他也看见老人被自家孙子带离学校,看着他们出了校门便收回视线,常铭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在学校呆上一两晚。
不过在外留宿的事得跟顾岑松只会一声,免得被以为离家出走,流浪天涯去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小竹背好书包快步走出教室,搭着他肩膀的鹦鹉抖抖羽毛突然往外飞。白白拉了拉小竹的袖子说猫在走廊护墙上,像是要接你放学。
小竹摸了摸猫的头,问道,“猫猫不和唠唠回家吗?”
缅因猫摇摇头,落在他旁边的鹦鹉大声发言,嚷着要留在这儿。既然猫和鸟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小竹子便领着他们回到宿舍。宿舍里没有其他人,现在这个时间是食堂抢饭的高峰期,其他舍友通常都是吃完饭才回来,小竹把猫放到自己的桌子上,从柜子里拿出一些零食推到他的面前。
\"我要去食堂打饭了,猫猫你先吃这些,我会给你打包些吃的回来。\",小竹对猫说完后转向鹦鹉,从上层柜子里拿了一一小袋鹦鹉饲料倒一些在纸巾上,“饲料快没了,唠唠你再来几次就要饿肚子了。”
目送小孩拿着饭卡离开,常铭将宿舍里里外外看个遍,甚至连厕所都瞄了一眼。唠唠倒是对宿舍的环境不感兴趣,吃完饲料就忙着折腾那堆零食,在他即将把小饼干撒一地时常铭及时出爪阻拦。
“你是不是经常来找小竹子?”,常铭问。
“对啊对啊。”,唠唠骄傲地歪歪头,“我知道怎么来找小竹子。”
难怪那些小孩并不意外唠唠的出现,顾岑竹也不会无缘无故准备鹦鹉饲料,原来这家伙都快成这学校的熟客了。常铭早就清楚这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猜测得到证实后他开始解决顾岑竹给他的零食,虽然他还没觉得饿。等常铭把零食吃了七七八八,小竹拎着饭盒回到宿舍,同他一起的还有三个人,常铭上次只与小竹的舍友们打个照面,现在别说认脸,他连名字都记不起来。
猫认不出人是谁,人倒脱口就是一句“帅帅”。三个高中生很有仪式感,依次走上前跟猫握手外加简短的自我介绍,猫也配合他们的仪式感,握完手还给予肯定般点点头。
何智宇看着自己的手感慨道:“我恍惚以为自己在和某某领导人会面。”
王轩清颇有同感,眼神不住飘向正在吃饭的猫身上,惊觉后者的进食仪态好得能甩开食堂里如狼似虎的饿死鬼几十条街。堪称饿死鬼之王的王峻岭搬了条小马扎坐在离缅因猫几步远的地方,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原来除了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猫与猫之间也差这么多。”
由于唠唠经常来学校找小竹,这些舍友和唠唠已经熟的能称兄道弟了,而第二次见面的缅因猫不论眼神还是姿态都充斥着“凛然而不可放肆”的气场,哪怕他们的双手蠢蠢欲动,三人里也没谁敢做第一个吸猫的勇者。
唠唠熟稔地落到何智宇的肩膀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盯着缅因猫纹丝不动。缅因猫扫了扫尾巴,在正要给哥哥打电话的小竹腿上趴下来,小竹一边给猫摸背一边等电话接通。
“哥哥,猫猫在我这边,午饭也吃过了。”
“我知道了,小竹把电话给帅帅听一下。”
缅因猫抖抖耳朵,听筒传出来的声音很平静,但按照猫咪丰富的历史经验来看,平静下是风雨欲来的说教。
“我说你啊顾帅帅——”
“哇嗷!”
听筒那边的顾岑松被这声像狗叫的猫叫打断了读条,哽住好一会儿,这一哽将他想说的话都塞回肚子里,老父亲再次明白猫是不听人话的。
“好吧,你在小竹那要乖乖的,不要给他惹麻烦,不要给任何人惹麻烦。”
“哇嗷!”,这声狗猫混音叫比之前要短促许多,能听出来叫声的主人有被冒犯到。
小竹没忍住笑了出来,猫咪撇过头跳到桌子上,打量摆放整齐的教材书,语数英政史地以及一门生物,扑面而来的知识气味。但书架上的书貌似并不止步于初一的范围,不久,常铭的视线定格在一本标明初三的数学练习册上,他沉默地把这本练习册扒拉出来翻一翻,沉默地发现这是一本已经被写了一半的练习册。
再仔细看看,错题的地方还非常少。
他没记错的话,这小孩是上初一而不是上初三吧?开学到现在也没多久时间.....
常铭:悟了!这就是凡人与天才的区别!
小竹眨巴眨巴眼睛,挂断电话后把朴实无华的老人机放在缅因猫的脚边,方正的屏幕里显示着贪吃蛇游戏的界面。缅因猫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再看看老人机的按键部分,很明显,他那宽厚的爪子不太适合使用这种“操作精细”的老人机。小竹见猫对老人机无动于衷,不免有些遗憾自己没有什么智能机可以给猫咪解闷,书包里倒有一个同桌送给他的魔方,他掏出魔方给缅因猫看,缅因猫的视线立即黏着在魔方身上。小竹心里一喜,当着猫咪的面三两下将打乱的魔方复原。
常铭:?我只不过是眨了下眼睛!
猫露出一张传神的疑惑脸,明白猫咪没看懂,小竹重新打乱魔方再来一遍,这次他把每个步骤都配上自己的讲解,认真地传授猫咪魔方的复原公式。一个敢教一个敢听,莫名自信自己能够堪破五阶魔方的奥秘的猫咪捞过魔方趴在一边摆弄起来,王峻岭看得心痒,凑过去想看猫玩魔方的奇观,猫不乐意被打扰,推着魔方挪到书桌的边角处背对其他人。
“猫猫要是困了就上来睡觉。”,小竹爬到上铺午休前说道。
猫扫了扫尾巴,注意力仍放在魔方上,鹦鹉落到他身边也不受待见,缅因猫以嘴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会影响他发挥为理由,拒绝同话痨的鹦鹉交流。
回宿舍的三人和小竹一样有午休的习惯,常铭见他们都睡了也不好继续摆弄魔方,唠唠不吵不闹,蹲在小竹的衣柜顶上浅眠,一时间宿舍变得非常安静。常铭没觉得困,他放开未复原的魔方跳下书桌,悄声离开宿舍。离下午第一节课打铃还有一个多小时,偌大的学校给足了常铭自由活动的空间,他跑过一楼顺着楼梯上至二楼,跳上走廊的护墙慢悠悠地往前走,二楼基本是初二的班级,最左边的是一间阶梯教室,常铭隔着窗户能看见教室里摆放着一架钢琴。
这间音乐室是锁好门的,常铭试着去开窗户,意外发现窗户可以推开。
【你在小竹那要乖乖的,不要给他惹麻烦,不要给任何人惹麻烦。】---顾岑松
可那是钢琴诶,是可以发出声音的钢琴诶,在一间没有人的、窗户也没锁的教室里按几下钢琴的琴键,这应该和“惹麻烦”沾不到边吧。
常铭心安理得地通过窗户钻入教室后跳上柔软的座椅,他盯着黑白琴键几秒,爪子轻轻放上去,一声低沉的琴音响起。仅仅一声是无法满足手欠的猫,又菜又爱玩的常铭把琴键从左到右依次按一遍,按完后再从右到左来一次,他试着弹出一点成调的小曲,结果只是几个毫无章法的音符堆积在琴键上。弹不出小星星,常铭很快对钢琴失去兴趣,猫来时轻悄悄,走时也只留下几根猫毛,当然钢琴上没有猫毛,这方面被特别注意过。
离开二楼向三楼进发,三楼里大多是初三的班级。初三是步入高中的重要阶段,每经过一个班,常铭都能看到里头有三两个埋头苦读的学生,有些学生注意到他的身影,仅是惊讶一下就继续低头写题,常铭扫过一张张桌上厚重而凌乱的书本,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读书真累,他感慨道,当猫就不用写这么多作业和卷子。
当走到初三六班时,常铭往里看的视线顿了顿,这次他抬脚踏入班级,不声不响地绕到一个人的身后,那人身形清瘦,趴在桌面上似乎睡着了,手边放着一张数学试卷。
【如图,已知抛物线y=a(x-1)^2+3√3(a≠0)经过A(-2,0),抛物线的顶点为D,过O作射线OM//AD,过顶点D平行于x轴的直线交射线OM于点C,B在x轴正半轴上,连接BC,问(1)求该抛物线的解析式,(2)若动点P从O点出发,以每秒1个长度单位的速度沿射线OM运动,设动点P运动的时间为t(s).,问当t为何值时,四边形DAOP分别为平行四边形?直角梯形?等腰梯形?】
常铭轻轻跳上桌子,还没仔细瞧瞧卷子就被这一大段文字打了眼睛,顿时头晕目眩。
完全看不懂。
能放在卷尾的题一般不是什么好鸟,题目看着唬人,但底下那密杂的解题过程被打了个大大的勾,常铭歪歪头,爪子忍不住动了动,他想把这卷子翻到正面看看成绩,如果它有评分的话。
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了浅眠的游溯,他迟钝地抬起脸眨眨眼,尚且模糊的视野里冒出一只毛爪子,他向上看去——鎏金色的猫瞳,立着两簇白毛的耳朵,蓬松的大尾巴,看似乖巧稳重的坐姿。
游溯喃喃:“.....这是噩梦吧..”
说完,游溯果断两眼一闭回到之前睡觉的姿势,把脸死死埋进手臂之间。
常铭:“?”
常铭:“这是你对待债主的态度?”
本来还有点吵醒人的愧疚,游溯一句“噩梦”把猫给惹不爽快了。缅因猫撇撇嘴,两爪放在游溯的头顶上胡乱搓揉他的头发,说搓得舒服吧,不尽然,缅因猫会扯着头皮,说不舒服吧,猫的爪垫本来就软,没扯着头皮时跟做按摩似的,但不管舒不舒服,再这样任由猫折腾,游溯的发型能被嚯嚯到鸡见了都心动,恨不得即刻拎包入住。
“我错了,祖宗。”,游溯闷闷道,“别搓了。”
缅因猫满意地收回爪子,往游溯的肩膀那蹭蹭爪子。猫停手了,而游溯还没抬头,猫不耐烦地爬到他的肩背上一屁股稳稳蹲住,压得游溯有些呼吸不畅。
这就是他的债主,一只擅长捉弄人、听不得坏话、脾气很大的猫。欠猫一大笔钱听起来是件怪异到惹人发笑的事情,但游溯却将它看得很重,哪怕顾岑松和律师都告诉他不用太在意能不能还完这笔钱。
“帅帅很喜欢你啊,游溯。”,顾岑松笑着说,“他愿意亲近的人并不多。”
可是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猫喜欢?
“你要梳毛吗?”,游溯终于舍得抬起头,他从桌洞里翻出一把梳子,“我现在暂时没法赚钱还你,先用这个抵债吧。”
缅因猫看了看梳子又看了看游溯,驱使尾巴将卷子扫到一边后躺在桌子上,几乎要占去整张桌面。
游溯:“.......”
看来是梳毛的技术让猫对他青睐有加,某种意义上,这位债主还挺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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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帅帅借钱的条件:梳毛技术要非常好。
被帅帅看入眼的条件:梳毛技术要非常好。
顾岑松愤慨:顾帅帅你摸着良心告诉我,阿爸的梳毛技术很差吗?!
顾帅帅:啧,就那样吧。
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容易出现记忆错乱与失忆的症状,无法挽留的丧失一切的变化、每天都像一份无法保存的文档,上下文不通、字句凌乱。他们的脑中住着一个橡皮擦,随时随地擦去老人们的曾经、现在与未来,亲人要用爱与耐心包容老人们的空白,哪怕回忆已经模糊不清,他们仍会受到真实情感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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