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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帅帅是只阴阳喵(10)
两分钟,顾爸只花了两分钟就迅速俘获了两只狗崽的心,妈的,这就是狗派的亲和力吗?
常铭默然心痛,心痛自己付出的所有努力还比不过一个男人的摸头杀。
心痛归心痛,常铭看着顾爸的笑容,再想到风卷的身份。
再怎么说铁饭碗稳定、待遇也好,如果这两小家伙能走上公务员之路,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弃养或虐待的问题。不过能符合军、警犬条件的犬种就那么几个,他俩黑不溜秋的能是当公务员的料吗?两只耳朵倒是很立体,看起来很有精神....
搞了半天,常铭无法辨别狗崽子的犬种,他毕竟是猫派,对狗实在不怎么了解。
“这..看起来像德牧的幼犬。”,顾爸一边手法娴熟地给狗狗做按摩,一边捏捏他们的耳朵、腿脚,“不过好像一只前腿都发育得有些畸形。”
常铭闻言凑过去瞧,躲过小狗崽热情的舌头,好像关节是有些不正常。
完蛋,这长大后该不会要瘸腿吧?公务员当不了,被人领养还得遭受弃养的风险。
缅因猫有些蔫头耷脑,跟高高兴兴没有头脑的小狗崽形成鲜明的对比。小狗崽还记得缅因猫对他们的好,从顾爸手里滚到猫咪的身边,亲昵地挨着。
“不过他们年龄还小,还能治疗矫正。”,顾爸说,他能察觉出两只狗崽对缅因猫有些重要,“帅帅,你从哪发现的他们?”
缅因猫抖抖耳朵,转头看向小区门外。
“外面?”,顾爸问。
猫咪点点头,看了看小狗崽又看了看顾爸,伸出爪子将狗崽子往顾爸那边推。
他直觉顾爸很喜欢他们,也能很好地帮助他们。
顾爸摸了摸猫咪的头,抱起两只狗崽折回家。狗崽不安地叫唤几声,挣扎着回过头去看蹲坐原地的缅因猫,发觉猫离他们越来越远,于是稚嫩的叫声也变得尖锐起来,动作幅度大到顾爸差点没抱住。
“帅帅。”,顾爸唤道,“你得一起来。”
以为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的缅因猫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跟上。
“哪来的狗狗?”,顾妈见顾爸怀里的两只小家伙,好奇问道。
“帅帅捡的。”,顾爸秒答。
缅因猫对上顾妈投来的视线,若无其事地眨眨眼。
“我们家里已经有帅帅、风卷还有唠唠....”,顾妈掰着指头算,有些犹豫地看着两只小狗崽,“可是他们还这么小...家里要照顾的话...”
年纪最小的顾岑竹要住校,两成年儿子都没空,她自己时不时要出差,丈夫忙起来更是好几天见不着人,都无法给幼犬充足的照料。
“我们家养不了。”,顾爸说,“更何况他俩前脚还要长期的治疗来矫正,老于不是下午就回市吗,我打算把他们带去给老于看看。”
“当军犬?”,顾妈问。
“嗯,犬种适合,性格也活泼,瞧着不怕人,老于说不适合就再想办法。”
老于是顾爸的战友,退役后选择去桑柳市一个军犬培育基地工作,现今是基地的主要负责人。退伍前他也有过共同战斗的军犬,可惜那条军犬在一次危险任务中伤到要害处,没能抢救回来,也许这是老于选择去基地的原因之一。
顾爸在中午吃饭前联系老于说了带狗找他的事,老于一下飞机就直奔基地,顾爸可以直接去基地找他。缅因猫也想去军犬基地瞧一瞧,再加上小狗们暂时黏他黏得紧,顾爸就把他一块带上车。
“这就是你说的德牧幼犬?看起来还是黑德牧。”,老于将两只幼犬上上下下检查一遍,说,“前腿是有点畸形,还好年龄小,调理一段时间就能矫正。”
“纯种的黑德牧可不好找,哪来的?”
“我家猫捡的。”,顾爸指了指呆不住的缅因猫,“也是个缘分。”
老于笑了,视线跟随正在四处走动的缅因猫:“这猫胆子真大,我这边全是狗在叫唤,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
“他俩你要不?一句话的事。”,顾爸说。
“那肯定要,要后期训练不适合也问题不大,上回还有个退伍兵来我这领养军犬。”
老于把嗷嗷叫唤的狗崽放下,两煤球忙不迭去追走远的缅因猫。犬舍里的犬都察觉到有客人来,纷纷探出头冲这一猫两狗叫。两只狗崽子胆子再大也遭不住成年犬的吠叫,又害怕又想紧紧跟着大猫,浑身的毛抖得厉害。
常铭挡在狗崽子前面,仗着狗在笼里他在笼外,该怎么打量就怎么打量。有些性子比较躁动的年轻军犬冲胆大包天的猫龇牙,以为自己的凶样可以吓退猫,结果猫反而冲他龇牙,甚至更凶。
那年轻军犬呆了呆,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不怕我?”,军犬疑惑地歪歪头。
“我为什么要怕你?”,缅因猫也歪歪头。
“因为我比你大。”,军犬昂起头,显然看不上缅因猫的体格,“你这么小,我一口就能咬住你。”
“你说得没错。”,缅因猫赞同道,“但你又咬不到我。”
“要是我出来的话,我就能咬到你了。”,军犬威胁地皱皱鼻子。
“但你现在又出不来。”,缅因猫说。
年轻军犬颇有些气急败坏,常铭点到为止不再逗他,转身朝顾爸走去。把狗送过来后顾爸没急着走,他还要和老于叙叙旧,老于就顺便带着他参观基地。基地的军犬对陌生的动物戒备性很高,且正处于训练阶段,不一定能完全服从命令,为了防止自家猫被某条训练的军犬扑倒,顾爸一路抱着猫,不让他自由活动。
“好奇心太重也不好。”,顾爸抽空教育怀里的猫,“我相信你应该不想体验三四条狗追着你咬。”
常铭试着想象那个画面,好吧,他可不想成为军犬训练项目中的临时游戏。
“风卷怎么样了?身体健康还不错吧。”,老于的神色涌上些伤感,“旋风如果顺利退役的话,两兄弟还能一块儿养老,他俩从小就黏乎。”
顾爸没说话,安慰地拍拍老战友的肩膀。
参观完基地后天色向傍晚靠拢,顾爸没答应老战友留下来吃饭的邀请。离开前,顾爸让缅因猫去和两只小狗崽最后相处一会儿,这一天过去,以后不一定能再见面。
“去吧,我在大门这等你。”,顾爸说。
参观基地的时候,老于也带他们去看军犬的食谱,又有骨头又有肉,该有的营养一点不落。这一顿下来可比几包肉干、几个罐头要好许多。
“这次应该没有下次见了。”,常铭拍拍两只小狗崽的头,又轻轻揉了揉,“公务员可是铁饭碗,虽然会比较辛苦,但待遇也好,不用担心谁会对你们不好。”
两只小狗崽呜呜叫着,湿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猫。大猫说了很多,他们都没听懂,只是想着要更贴近大猫,就像大猫来到他们眼前的第一天他们所做的那样。
“你们老妈泉下有知,会保佑你们。”,常铭一边往后退,一边用爪子抵住他们的脑门阻止他们靠近,语重心长道:“我的使命已经结束,祝你们在接下来的狗生里身体健康,幸福平安。”
缅因猫再次揉揉小狗崽们的头,张开双臂抱了抱他们后转身就跑。他跑得太快,没有丝毫玩乐的意思,小狗崽根本无法追上,于是他们故技重施哀哀叫唤,但大猫始终没有回头。
“小家伙舍不得帅帅。”,老于听着幼犬的哀叫说。
“毕竟是他捡回来的....那我们回去了。”
缅因猫跳入顾爸的怀里,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顾爸来时开的是顾妈买的电动车,缅因猫自觉跳到车筐里,下巴搭着筐边,双眼放空。
“就算当不了军犬,老于也会找到合适的家庭领养他们。”,顾爸说。
缅因猫摆了摆尾巴,颇感不自在地抖抖耳朵。
“所以帅帅不用担心,你的孩子会平安长大的,或者我们回去时你记下路怎么走,以后也可以来看看,我会跟老于打声招呼。”
常铭:“.......”
常铭都不想出声来反抗“他不是那俩狗崽子的爹”这回事,只能把脸埋进臂间假寐。
顾爸笑了笑,插好钥匙发动车子。车子开到第一个十字路口时,顾爸把车停在路边进便利店买东西,常铭没跟着,趴在车筐里发呆。正在等红绿灯的小男孩注意到了车筐里的猫,见妈妈正说电话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他便松开妈妈的衣角往猫的方向走了两步,似乎怕猫害怕,小男孩还“喵喵”叫来降低猫的戒心。
不错,学得比我还像,常铭想道。
车筐里的大猫对小男孩友好的摸摸不躲不避,幼童抚摸猫猫头的力气很轻,就像天际上悠悠闲逛的云。能给小男孩摸猫咪的时间并不多,绿灯一亮,他便被注意过来的妈妈带回身边。
“妈妈,我想养猫咪。”
小男孩乖乖地把手给妈妈牵,一步三回头,不舍两个字写在脸上。
“你想养猫咪的话就得天天喂它,和它一起玩,帮它清理粑粑,有时候还要给它洗澡,这些你做得到吗?”,妈妈低头问道。
小男孩有些犹豫,但耐不住诱惑:“...妈妈可以和我一起养猫咪。”
“才不要,既然你想养猫咪,很多事就要你来做,妈妈最多只能帮下忙。”,妈妈在笑,语气很温柔,“只会帮你很小很小的忙哦,比如猫咪生你的气,妈妈就可以帮你哄哄它,让它不生你的气。”
“儿子你还小,自己的门牙都还没长出来,怎么会有能力照顾好猫咪呢?等你再大一些,七岁或者八岁,妈妈就会同意你养一只猫咪。”
那对母子已经走得很远了,来来往往的车辆挡住缅因猫的视线,猫也不再看,正好顾爸从便利店出来,还给猫买了一根香肠吃。
这香肠打的招牌是搭配泡面食用,口味偏咸,常铭吃完后砸吧咂嘴,心里无比渴望一杯温开水。
一到家,缅因猫就飞奔进客厅,直直冲向饮水机,他既不想喝冷水又不想被热水烫嘴,于是从饮水机一侧的取杯器那弄了一个纸杯下来放到接水处,接一点热水后再移到冷水口的下方,冷热合温,不会烫舌,缅因猫最后两爪捧住杯身,往嘴里倒水。但意外的是,他一时忘记控制力气导致纸杯里的水冲得太猛,进水的鼻子让他脑袋发麻发酸,缅因猫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打喷嚏,一屁股坐到地上。
被鼻子里的酸麻感所折磨的常铭在心里骂骂咧咧,缓一会儿后爬起来把纸杯扔到垃圾桶里,扯一张纸巾给自己擦脸。
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的顾爸顾妈没有看见猫的狼狈,鸟笼里吹小曲的鹦鹉嘎嘎大笑,意识到猫真的可能飞身扒拉住他的笼子时又飞快变脸,尖叫着喊救命。
身体低伏的缅因猫甩甩尾巴,窜上跟鸟笼差不多高度来吓唬鹦鹉。鹦鹉抖抖羽毛,当机立断扒开笼子门,飞到更高的地方。然后一猫一鸟杠上了似的,你飞得这样高,我也能跳到这样高,你飞到天花板上,我也能跳到沙发上那抓到你。
刚想再蹦一次的常铭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幼稚,出于成年人(猫)的羞耻心,他立马端庄而稳重地跳下沙发,绝不承认在沙发上蹦来蹦去是一件有一点点好玩的事情。
不,一点点也没有。
今天的晚餐里没有难吃的小白菜,常铭的心情更上一层楼。顾岑松照例打来一通电话,常铭冲听筒中气十足地嚎一两声表示自己还活着,兴致冲冲地跳起来扒下门把跑出去,完全将电话里老父亲的叮嘱当耳旁风。
猫跑了,鸟也跟着跑。今天是周一,小竹子因为寄宿,昨天晚上就回学校了。最喜欢的小主人不在家,唠唠变得更加无聊,胆大包天到敢三番五次招惹常铭,估计也是那颗寂寞的心正在躁动吧。
“他俩真是闲不住啊,咱俩倒成了空巢老人。”,顾妈笑道。
“那等会儿我们去公园散散步吧。”,顾爸说。
“我记得那边有跳舞的场地,还是双人舞来着。”,顾妈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拍了拍丈夫的手臂,笑容狡黠:“今晚咱俩去跳一跳?”
沉默内敛的丈夫无言片刻,耳廓通红,憋出一句:“我不太会。”
“没事,我教你。”
早一步出门的缅因猫和鹦鹉幸运地躲开一盆热腾腾的狗粮,他俩正因为玩具车而僵持着。
“你有翅膀,你可以飞,根本没必要上车!”,常铭眼神嫉妒地扫过唠唠的翅膀,打定主意不让唠唠上车。
“为什么?!”,唠唠高声抗议,“你这是偏见!”
常铭咧嘴,阴森森一笑:“哈!我就是偏见。”
唠唠没想到缅因猫如此冷酷,好似往常的情谊都一朝喂了狗。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唠唠发出一声惟妙惟肖的抽泣。据他长久以来对人类的观察,他发现这种状态下的人类似乎更容易得到想要的东西。
但就生物层面上来讲,鹦鹉和缅因猫都不是人。
所以软硬不吃的猫扬起爪子赏给鹦鹉一个大逼兜子,这个冷酷的大逼兜对鹦鹉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倒是精神上的伤害让他的假哭变得情真意切许多。
常铭:“.......我倒数三个数。”
常铭:“3...2...”
抢在“1”出来前,原本抽抽搭搭的唠唠立马变了个嘴脸,笑声谄媚。常铭甩了下尾巴,坐进驾驶座后转过头阴恻恻地盯着副驾驶上的唠唠,撂下警告:
“你要是敢在车上拉屎——”
唠唠缩了缩脖子,飞快摇头。
常铭满意地转过头,给自己扣上安全带,发动玩具车,踩下塑料油门,小小的推背感吓出毫无防备的唠唠一声高昂的尖叫。
玩具车速度还挺快,再加上常铭用遥控器选择了较高速的模式,车子很快停在门卫室的不远处。常铭下车跑进门卫室找五点半,陈叔在看报纸,五点半在抓自己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缅因猫拍了拍奶牛猫的头,推着他往前走:“尾巴没什么好玩的,哥带你去兜风!”
五点半和唠唠看不对眼,差点又打起来。唠唠被常铭赶去后排,颇为不忿地直叫唤。常铭让五点半坐副驾驶,玩具车新增一位乘客,哼哧哼哧地再次出发。他们绕过四个花圃,一座凉亭,开上一条鹅卵石的小路,两猫一鸟颠簸得每一根毛都在颤,在石子路上颠完后玩具车驶上平坦的空地,常铭油门踩到底,副驾驶的五点半忍不住瞪大眼睛,清风刮向他的脸。嫌中规中矩的直行耍不过瘾,常铭左右转动方向盘,让一辆平平无奇的玩具车蛇形走位,是五点半都想中途跳车的操作。
“我们去找黑头他们吧。”,常铭说,“不过我要先去拿些东西,五点半你等我一下,唠唠跟我走。”
鹦鹉不情不愿地跳下车,缅因猫顺道去看后排有没有什么可疑痕迹,确定没有后才催着鹦鹉不要磨蹭。奶牛猫看他俩跑远后又趴下身,窝在座位里闭上眼睛浅睡一下。
常铭跳起来拍下门铃,门铃响完都没有人来开门。常铭推测顾妈顾爸应该是都出去了,自己又没带门卡,于是他想起墙壁上积灰的鼻纹锁。进家门后,常铭冲向杂物室,叫唠唠叼来一个更结实的布袋,他俩合力将好几个猫罐头往袋子里扔,基本上把顾岑松以前买的存货都搬空了。十几个猫罐头对唠唠来说过重了,常铭便自己叼起袋子往外跑,唠唠来关门。回到玩具车那后,常铭将一袋子的罐头扔到车上,再次负重的玩具车喘了口气,宛如一辆拖拉机。
这次无论常铭再怎么踩油门,玩具车的速度始终快不起来,让他不由感叹代餐就是代餐,就是比不过真车,丝毫没有认为自己的体重也是玩具车被拖后腿的原因之一。十几分钟过去,两猫一鸟加十几个铁罐头慢吞吞地到达黑头猫的基地,基地附近有一两只猫在晒太阳,听见动静时警惕地看着他们。
鹦鹉出于自身安危的考虑先飞到一棵树上静观其变,体型最大的缅因猫则冲那两只猫嚎道:“把你们的老大叫出来!本帅给你们社区送温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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