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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第三十二天
艾斯比一人揽下了招聘的工作，方寸间这几天也没闲着，忙活往医院里面安装仪器。
各种医用仪器从大到小足有近百件，全是从国外引进的先进仪器，贵到离谱，但方寸间一点也不心疼。
老爷子方春怀之前答应过要送他一批仪器，他只需要把账目往爷爷面前递就行了，花不了他一分钱。
不过方寸间没想到，方知川和谢轻遇也各自送了他一批，据说都是庆祝他开业的礼物。
他看着库里一堆全新的仪器，一时有些头疼，用谁的都不是。
最后他还是决定，就用原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方寸间整天都在医院里待着，回家也很晚，这不免又引起了方知川的怀疑。
因此这天方知川特地让司机开到了宠物医院附近，想看看自家弟弟是不是真的在认真工作。
刚下车，方知川就见到了谢轻遇。
对方兴许也是刚到，侧目看来，在与他对视后，礼貌地弯唇，神情却仍是淡漠的。
方知川面无表情地移开脸。
又来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方寸间正在里面帮忙，转头看到门口的两个人，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走前：“你们一起来的？”
“谁和他一起来。”
“没有。”
谢轻遇接下他手里的重物，“我刚好路过。”
方知川扯了扯嘴角：“那谢总路过的有点远。”
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说是路过，其实就是专门过来。
方知川看到方寸间自如地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像是进行了无数次的动作，因而表情不太好看，“你有没有在认真工作？”
“当然有。”方寸间还把手上磕破的口子给他看，表示自己真的有在努力。
方知川蹙起眉，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有人比他更着急。
谢轻遇捧起方寸间的手，眸中溢满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蹭到的，不是很疼。”
方寸间不觉得这点小伤有什么，但谢轻遇显然不这么认为，“你上次的药还在我那里，回去后……”
方寸间笑着说：“不用啦，很快就好了。”
方知川：“……”
如果没记错，应该还是他买的药。
方知川看不下去了，不悦道：“好好一个少爷，做什么粗活，交给别人就是了。”
方寸间笑眯眯道：“嗯，其实都快安好了。”
来都来了，方知川总要看看再走，他看到消毒供应室里的仪器标志，疑惑问道：“你没用我送的？”
谢轻遇也看了一眼，轻轻皱眉。
小间也没用他的。
“我更喜欢自己选的。”方寸间只能这么解释。
他知道大哥看不惯谢轻遇，用谁的好像都不对，干脆就都不用了。
方知川也不计较，看过之后就打算离开。
扭头看见方寸间还和谢轻遇站在一起，他对自家弟弟道：“还不走？”
方寸间：“我和艾斯比约好了，大哥你先回去吧。”
方知川不置可否，转身走了，临走前目光在谢轻遇的身上停顿几秒。
似乎带着些警告的意思，但还杂糅着其他情绪。
谢轻遇迎上他的目光，从容不迫地态度让方知川觉得刺眼。
方知川走后，方寸间松了口气。
刚才那气氛，他话都不敢多说几句，就怕说错话搞得更僵。
大哥对谢轻遇的敌意十分显而易见，就连方寸间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明明都没见过几面。
谢轻遇看向他：“你要去找艾斯比么？”
“嗯，他说有事要和我说，应该有关招聘。”方寸间惦记着艾斯比，感觉这个时候剧情已经生效了，他得去拯救艾斯比于水火。
谢轻遇点头，又问：“我能和你一起吗？”
方寸间犹豫道：“我们去的地方，人有点多……”
“没关系。”谢轻遇看着他道。
“可是你……”
说出这个前缀，方寸间就没了下文。
他知道谢轻遇所有的病症，但谢轻遇还对此一无所知，他要是暴露了，万一谢轻遇追问起来，他该怎么回答。
“我让艾斯比换个地方见面吧。”他拿出手机，想要联系艾斯比。
谢轻遇温声道：“小间，你不必为了迁就我，做一些自己本不愿意做的事情。”
方寸间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顿住，“只是换个地方而已……”
“不仅是这个，还有那天晚上。”谢轻遇的语气很轻。
说到那天晚上，方寸间一下就明白了，脸不自觉红起来。
当时确实是脑袋一热，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既不能反悔，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但方寸间没想到，谢轻遇能看出他当时的窘迫。
见方寸间头都快埋到地里去，耳根也红了个彻底，谢轻遇不禁觉得好笑：“我不会逼你，以后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和我说。”
“也、也没有不愿意……”方寸间垂着头说。
谢轻遇抿唇，眸光微闪。
方寸间不敢看他，自顾自说：“我只是想帮你，不想让你难受，我听说别人弄会比自己弄舒服，所以……”
“所以什么？”谢轻遇问。
方寸间的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我是自愿的。”
谢轻遇没说话，却不由放轻了呼吸。
方寸间的话落在他的心上，仿佛有力度一般，轻轻地摁下去一小块。
就像他的任意一句话，一个眼神，乃至他身上的气息，都可以轻易地影响着自己的情绪。
方寸间没察觉到他的变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谢轻遇突然俯首吻住了他的唇。
唇瓣相碰，想说的话被迫吞回腹中，承受着对方的汲取和索求。
谢轻遇吻得急促又热烈，待方寸间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压在门上。
这里是消毒供应室，充斥着新仪器的包装味，并不难闻，但很快被另一种味道取代。
方寸间一直不知道谢轻遇用的什么香水，但细闻之下，又觉得似乎并没有用任何香水。
此时狭小的空间里满是谢轻遇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入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谢轻遇唇瓣仍是冰凉的，辗转亲吻着他。
方寸间被吻得头脑发晕，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谢轻遇微颤的眼睫。
分开时，他伏在谢轻遇身上喘气，因为缺氧，他的眼角涌出生理性泪水。
方寸间不知道谢轻遇为什么突然吻自己，但很快他就没法再思考了。
衣角蓦地被掀起一角，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一只手突然钻入，在他的小腹上流连。
谢轻遇手上的温度烫得他浑身一颤，刚刚接吻时腿就已经软了，现在差点站不住，整个人不得已挂在了他的身上。
“别，别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令方寸间瞬间想起了他被压在门上的剧情。
那段剧情明明是谢轻遇因为吃醋生气，才把他压在门上欺负，怎么现在完全变了？？
他腿软得历害，谢轻遇便扶住他的腰，将他带进自己怀里。
方寸间下意识地回抱住他，而后瞬间怔住。
距离如此近，他能感受到从谢轻遇身上传来的炙热温度，但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草草草，这是第几次拥抱了？？
一、二……三还是四，好像他妈都是啊！！
方寸间想不起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的事情他已经没法控制了。
放在他腰上的手果然没有再下移，只是见他没了动静，轻轻地捏了一下。
方寸间禁不住啊了一声，然后赶紧捂上嘴，暗骂自己不争气。
谢轻遇含着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种时候，你还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方寸间欲哭无泪。
“不逗你了。”谢轻遇收回手，笑着问他：“能自己走路吗？”
方寸间：“……”
他要是说不能，是不是显得太没用了一点。
“只是亲一亲，怎么就哭了。”谢轻遇揩去他眼角溢出来的眼泪，语气放轻：“我抱你？”
还不等方寸间回答，谢轻遇便将他抱起，走向外面。
方寸间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让谢轻遇把自己放下，他们就已经走到了外面。
医院外的行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看见一个帅哥抱着人从里面走出来，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方寸间觉得不好意思，只能把头埋在谢轻遇怀里。
直到见到艾斯比，他四处飘荡的心神才终于归位。
不过艾斯比憔悴的模样把他吓到了，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别提了，一提我就来气。”艾斯比虚弱地说：“我爸发现我玩赛车，觉得我不爱惜生命，气得停了我的卡，我现在是个穷光蛋了。”
“还有，不知道是谁把我的信息登在了八个相亲网站上，整整三天，电话就没停下来过，我直呼好家伙。”
方寸间：“……”
这熟悉的味道，是方敛湫的手笔没错了。
艾斯比嘿嘿一笑：“不过也不是全无好处。”
方寸间：“？”
艾斯比：“打电话给我的都是美女，我和她们好几个聊的都很愉快。”
这都能苦中作乐，方寸间服了他了。
“然后呢。”方寸间好奇地问。
“然后我和其中一个见面了，但令我非常生气的是，他居然是个男的，用变声器骗我，还说喜欢我。”
艾斯比气得捶桌子：“但让我更伤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奥琳娜不理我了！”
方寸间眨眨眼，又问：“为什么不理你了？”
“因为奥琳娜特地从国外飞来见我，刚好看到那个变声器男拉着我的手不放，她以为我是gay，欺骗她感情，所以不理我了。”
艾斯比愁苦地问：“我该怎么向奥琳娜解释，我和那个变声器男见面，纯粹是因为他游戏打得好，我想让他带带我……可恶，我知道了，难怪他游戏打得那么好，因为他是宅男！”
方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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