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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之路
卯时,江城早早地起了,用过早饭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百里奚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江城一身窄袖夹衫,在院中恭敬的等着。
百里奚扫了他一眼,“不错。”
江城略一颔首,知道百里奚现在才算是真正认下了他这个徒弟。
百里奚不紧不慢的在院中石凳上坐下,手里抚摸着他那柄泛着冷光的剑道:“练武,后面可有的是苦头。你若没有敢为大小姐赴死的念头,趁早现在就离开这里。否则…若他日你有异心,我定会亲自取你人头。”
江城不卑不亢,脸上一派镇定,“我来这里之前,也早就做好了随时为大小姐付出生命的准备。”
“好!”百里奚点点头,将眼里一闪而过的赞赏掩去。
他对江城虽然仍然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大小姐的安危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
所以一整天过去,江城也在他的指导下,逐步掌握了练习基本功的方法。
天色将晚的时候,季青带了吃食去探望。
“大小姐好。”门口的侍女依规矩行礼。
“嗯。”季青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开门。
侍女见此,忙不迭的通报开门。院中俩人听力极好,早在季青开门之前就已收拾妥帖了。
百里奚看了一眼知晓大小姐到来后和他同样开始注重自己衣着发饰的新徒弟,狠狠地哼了一声。
江城略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假装没听见那声冷哼。
季青走进来,看着站的有两米远的两人,疑惑的问道:“咦?你们俩这么早就练完了吗?”
百里皱皱眉头,江城连忙接住话茬,道:“师父听见您来,让我顺便休息会儿。”
“巧了,我刚好过来给你们送点糕点来,先吃了再练。”季青笑意盈盈的,回头招了挎篮子的侍女,将点心布置在圆桌上。
“今天特意让厨房做了红豆酥,不知道江城爱吃什么,就每样都做了一点带过来,尝尝看爱吃什么,下次我再吩咐她们做。”
季青顺势拉着俩人坐了下来,食指捻起一块红豆酥递给百里奚。
“诺,可不许再生我气了。”
百里奚面色一红,僵硬道:“我没生你气。”
季青做出惊奇的样子来,“没生我气?那我昨日过来你怎么还不让我进呢?”
“我…我那是为了你好。”百里奚又皱起了眉头,“他武功什么都不行,你这么关注这里,他也迟早被你连累。”
季青闻言神色暗了暗,“也是,这些日子属实安稳了些,是我大意了。”
江城捧着一小块绿豆糕,静静的听俩人斗嘴。心里默默感叹江湖传言还是有些依据的,这季府大小姐只怕也没有那么好当。
不过…江城抬眼看了眼百里奚,这位百里先生说是不近人情,刚才话里似乎是在维护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感觉错了。
江城摇了摇头,把疑虑通通压在心底。
他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好本事,能独挡一面保护大小姐。
三人各怀心事的把糕点吃的差不多,季青又吩咐侍女收拾下去。
她又抬眼看了看经过一天训练早已狼狈不堪的江城和依旧风度翩翩一身白衣的百里奚,心道:这是百里哥哥在杀鸡儆猴呢。
她也不点明,问明白江城的口味喜好,就连忙告辞离开了。
百里奚盯着她的背影,神色捉摸不定。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
说完,百里奚一甩衣袖,回屋去了。
江城感受到百里奚在生气,结合大小姐的行为,江城知道他是吃醋了。
江城叹了口气。他想,这有什么可吃醋的呢?观大小姐如今的样子并不懂情爱,只是凭心而为罢了。作为名门大家的剑客尚且还有求亲的资格,哪像我,连喜欢都只能藏在心里止于唇齿,生怕泄露了一丝一毫,从此便是永不能见。
江城越想越悲伤,当夜就有了梦魇,第二天醒来时,脸上尤带泪痕。
江城洗了把脸,将一切痕迹掩盖好,继续投入紧张的习武之路。
百里奚对他很苛刻但也十分用心,总会在恰当的时候给他指点避免他走许多的弯路。
江城有时候想感激他,却又被百里奚不咸不淡的怼回去,他说:“我帮你,仅仅是为了大小姐能有可靠的侍卫。”
江城初闻此言心里无比苦涩,却又在心底升腾起一种隐秘的不能为人道的快乐。
糕点一个月总会送来几次,有时候是侍女送,有时是季青亲自来。每次季青来时,三人的关系总是十分融洽。百里奚有意缓和矛盾,江城明白他不愿大小姐为难,他也同样心思,也乐得配合。如此相处下来,三人虽貌合神离,但终究也有了熟稔和情谊。
江城和百里奚独占这季府一隅专心练武,两耳不闻窗外事,季青也是忙着上上下下的季府打点,账本处理和来来往往的人情世故。两方各自忙碌,空闲时便小聚。
季海云有意培养季青做继承人,对她的教导只会更加严苛。季府是大府,背地里的阴暗数不胜数,季青每每去探望百里奚江城之时,总不免身上带些伤痕被二人留意到。
想想第一次百里奚见到她手指上的刀痕时,登时气的掀了桌子回了屋,把屋门摔得震天响。江城面色铁青,默默握紧了拳头。
季青扶额,默默回想着,自从那次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把那些伤抖出来了。可师徒两个,一个比一个的眼尖,练功越发紧迫拼命,令她着实担忧。
正想着,屋门哐的一声被踹开,百里奚怒气冲冲的走出来,手里握着剑,道:“你说,这次是何人又伤你?”
季青无奈的看着他,强行把剑从他手中取了,叹道:“那人身居高位,莫说你奈何不了,便是我,也只能吃了这闷亏。”
百里奚皱了皱眉头,“那就只能这样不成?”
季青把剑交予江城让他收好,低眉添茶,“我有别的法子,你莫气了。”
百里奚似是仍旧愤愤不平,“早知我就不该答应你的赌局,若我护你,怎会如此!”
“百里先生!当时便做了决定的,莫要再提了。”季青的声音冷下来。
百里奚见次,悻悻的闭了嘴。
江城把剑收好了,默默听着二人谈话,他一向话少,反而了解得更全面理智。
这两年时光,他也在飞速的成长着。
季青给百里奚添了茶水,又给江城添了,说道:“这伤,也是我故意卖了个破绽。”
百里奚皱起眉头,不悦的盯着她。
“若不是如此,我怎能告病推辞了这次花朝节?有人不希望我出风头,刚好我也不愿意麻烦这遭。”
百里奚瞪着她,“那你就这样入局?”
季青半晌不语。
江城默默饮了一口茶,“师父,大小姐有自己的打算,小心隔墙有耳。”
季青闻此,微微勾了勾嘴角,百里奚见她这样,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索性一甩袖子,将茶水一饮而尽,赌气道:“我不管你们了,哼。”
季青笑了笑,揶揄道:“那到时看好戏时,可莫说我俩不叫你。”
百里奚脸皮红了红,知道大小姐肯定不会落下他,索性甩袖回屋了。
江城闷闷的偷乐,却不料大小姐又抓了他的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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