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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若再见你,时隔经年,我将以何致你?以眼泪,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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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Wood往布斯巴顿寄了数不清多少封信,但都石沉大海。信的长度,从满满两三页羊皮纸,逐渐变成简短的一句话:
“你过得好吗?”
他想着,哪怕她只回一个“好”字,于他而言,也足够了。可这个愿望,终究还是成了奢望。
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的思念,总是在静默的夜里格外汹涌。他独坐窗前,在清冷的月光中投下一抹孤寂的暗影。猫头鹰Rachel斜倚在他蜷曲的腿上,歪头看着他,眨巴着溜圆的棕色眼睛,喉咙里不时冒出“咕咕”声。
他轻柔地抚摸猫头鹰绒绒的后背,用满含酸楚和疲惫的嗓音问道:“Rachel,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咕咕。”Rachel像是明白了他的话,以自己的语言回应着它可怜的小主人。
他凄然一笑,“看来,你也这么认为啊……”嘴角尝到的一滴咸涩如同加在心头的砝码,使本就快承受到极限的心脏彻底崩溃。他匆匆跳下飘窗,躲进床的帷幔间,让悲伤在黑暗的角落释放。
而此时,他朝思暮念的女孩儿正借着昏黄的灯光,读那一封封她早已熟记于胸的信件。信纸边缘起了皱,上面的几行字被泪水晕开,模糊得有些难以辨认。
直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她才将它们一张张细心地对折,收进信封,藏在枕下。因为这样,她在梦中遇见他的概率似乎就大一些。
毕业是一场盛大的离别。就连平时对Wood的严苛训练叫苦连天的双胞胎兄弟,也红着眼送上新发明的小玩意儿,一左一右抱住他们敬爱的队长。Wood本人并不十分感伤,反倒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终于能逃离这个充满关于她的回忆,却再也寻不到她的地方。
结束学习生涯后,他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机会,立即前往普德米尔联队求聘守门员一职。当日应聘者众多,且实力都不可小觑,加之天气情况欠佳,狂风频起,他不禁有点儿担心。
幸运的是,面试一轮到他,风就平息了许多,只在飞行的时候才有顺风推着他往前,助他及时击回冲向铁环的鬼飞球。有一次眼看就要被砸中腰部,身体里突然莫名有股力量驱使他迅速调整位置,于千钧一发之际将球打回。
接二连三的“奇迹”让他无法不联想到一个人。结束考核后,联队教练握着他的手,对他大加赞赏。可他当时满脑子都是疑问,根本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走出场地时,一个棕发、绑着湖蓝色发带的背影在门口一闪而过。那个瞬间,Wood的心跳乱了节奏。他疯了似地朝出口奔去。到那儿一看,却已经没了她的踪迹。
“Wendy!!!——”他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喊出那个在他脑海萦绕不去的名字,“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肯见我一面?!!”
他靠着路旁的灯柱,再一次泫然泪下。这时,一缕和风吹来,在他身上来回穿梭,轻轻掠过他的手背、脸颊。渐渐地,他的呼吸平稳下来。
“Wendy”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自己都不免感到惊讶。尽管说不清缘由,但这风的的确确带着她的气息,仿佛她此刻就在身边。
几天后,他收到了普德米尔联队的录取通知。这是他从小的愿望之一,如今也实现了。
“所以,你依然在为我达成心愿吗?”他看着通知书,自言自语道,“那你当年和校长说的愿望,还需不需要我来帮你完成呢?……”
忙碌的训练和比赛一度让Wood没有多余精力想念他的姑娘。这倒也不错,至少,可以不用日夜背负伤痛。
一天夜里,他拖着劳累的身体回到房间,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之际,猫头鹰Rachel飞过半掩的窗,把一封信扔在了他脸上。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床头灯的开关,揉揉双眼,只见信封上的署名是 “George· Weasley”.
“这小子怎么想起给我写信了?”他怀着一丝好奇取出信纸,强撑着精神开始阅读。
“亲爱的队长:
大晚上的打扰你,不好意思哈。我真的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我和Fred打赌,你绝对会激动得巴不得立马回霍格沃茨。”
George幽默的语气逗得他呵呵笑了好一阵,“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惊天大新闻。”他继续往下读:
“最近我们学校在和徳姆斯特朗以及布斯巴顿联合举办‘三强争霸赛’,你猜我们在布斯巴顿代表队中发现了谁?嗯?没错,就是Wendy学姐!”
“什么?!”看到这儿,他顿时困意全无,噌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可她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你或许会觉得奇怪,学姐她应该已经毕业了才对。说实话,我们也很不解。总之她就是来了。你是不是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返校了呀?哈哈哈哈……”
不出双胞胎兄弟所料,Wood读完信就立刻开始收拾行李。好在明天是周末,暂时不用向普德米尔联队告假。那晚,注定将是个不眠之夜。
次日早晨,他花费重金包下整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回到分别多月的校园。抵达时,天已完全黑了,师生们正齐聚大厅享用丰盛的晚餐。当他路过格兰芬多的长桌,Harry还有Weasley兄弟等人纷纷起身和他打招呼,却都惨遭无视。
George不满地撇撇嘴,“什么啊,这人真够薄情寡义的。亏我还把消息透露给他。”
Wood快走到布斯巴顿那一桌时,有个女孩儿慌忙离席,一边用帽子半遮着面,但还是被他一眼认出。几年未见,她身形的曲线更加凹凸有致,尽显妙龄少女的绰约风姿。
他快步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逼得她不得不回头。“有事吗?”Wendy神情漠然地问。
短短三个字,在他们之间竖起无形高墙。纵然有满腹想要倾吐的话语,面对她的疏离,他也唯有惊愕和无言以对。
“没什么事的话,请放手。”
他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抱歉,我可能没有那个时间。”
“拜托了,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可以吗?……”
她注视着那双充满恳切之意、因哀伤而泛着点点泪光的眼睛,终是心软了。“好吧,就答应你这一次。”
他登时笑逐颜开,拉着她的手小跑着往外赶。掌心传来的温度令女孩儿感受到久违的安心和暖意,她望着身前的少年,禁不住落下两行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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