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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出得门来,见走廊上一个身穿绣着骚包花色唐装的男人转过身来,一张脸艳丽逼人,丹凤眼魅人又带着魄力。
那人看我一眼,笑着对桑梓严不阴不阳说:“这个就是让你之前离婚,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人?如此而已嘛。”
一把折扇抵在我下巴下抬起来,“胜在年轻罢了。”
我没好气的一把打开他的扇子,说:“彼此彼此。”
脑白金有点怕他,安静如鸡站在一旁低着头。
那人收回扇子后唰的一下打开,在胸前优雅的慢慢扇风,“小金子,不要让你爸爸太操心。”
我想说,大哥,现在是深冬腊月,你这逼装得真的要飞起啊,而且此刻走廊上冷风嗖嗖吹过,你真的不冷吗?
“是,大鱼叔叔。”脑白金难得乖巧的应声。
那人摇扇子的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摇,“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梓严你这里的事也了结了,我也要回去睡觉了。”说完打了一个哈切,看门里面冷冷望着他的姚恩远,说:“大冬天的打赤膊你不冷吗?”
姚恩远挑了挑眉,“大冬天的扇扇子你有病吗?”
那人笑了笑,潇洒转身。
桑梓严拉着我跟上去,“桑虞,这次多谢你帮忙,不然以姚家的气势,我很难这么快找到人。”
名叫桑虞的美丽男人单手背在身后,快步走在前面,手里扇子仍旧在悠悠哉哉摇晃,“我要是不帮忙,你家的小狼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我一口,你管好他就行。”
桑梓严说:“你没听说吗?他啊,最近正准备结婚,忙着布置婴儿房,没时间理这些闲事了。”
小狼狗原来说的是桑久啊。
桑虞一听,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脸色有点青,“你是说他找到下家了?”
桑梓严微微一笑,点头。
桑虞啪的一声收起扇子,啪啪拍打手心,带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个东西都能找到下家,我长这么英俊帅气偏偏就是没一个投怀送抱的。老子都三十五了,直奔四十大关,即将成为大魔导师。”
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大哥你说的话和你的气质严重不符啊。
而且,桑虞三十五岁了?我去,我刚还在猜测他最多也就二十五六,这不正是网上现在流行的冻龄大叔吗?
“你也不要急,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桑梓严安慰说。
桑虞转身大步往外走,“能不急嘛,你儿子都八岁了,老子的精、子还找不到地方搁,我家老太爷前几天还找我商量要给我找代孕。代个球啊,老子要自己生好嘛。”
我连忙捂住嘴巴免得笑出声,旁边脑白金也肩膀一耸一耸,使劲低着头。
出了酒店,门外一大队黑衣保镖列队等着,桑虞气得火冒三丈,打开折扇迎着寒风猛扇,“小狼崽子住在哪里,我得去瞅瞅,就他那熊样能找到什么好的,老子身体健全五官俊美都无人问津。”
旁边的小弟狗腿的上前来给他披上大衣。
桑梓严好脾气的回答:“就是陶子的妈妈,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桑虞闻言顿了一下,随即裂开嘴巴露出开心的笑容,“我就说嘛,原来是自己倒贴了个老女人,哈哈!”
“喂,你怎么说话呢。”敢贬低何女士,我忍不住出声:“你见都没见过我妈,别乱说。我妈可是大美女。”
“四五十岁的大美女?”桑虞阴阳怪气瞥了一下嘴,转身,“算了,改天有时间去看你们兄弟俩,我要回去睡美容觉了。”
我恨恨瞪着他的背影,大声对桑梓严说:“难怪三十五岁了还没人喜欢,哼!祝你明天早上醒过来满脸皱纹!”
桑虞站在车门边,笑着对我说:“小朋友,你知道上一个对我这么说话的人现在在哪里吗?”
“哪,哪里?”
“你猜。”桑虞竖起食指在嘴唇上点了一下,带着邪恶的笑容上了车。
我搓了搓手臂上瞬间起的鸡皮疙瘩,看桑梓严,“我们也回去吧。”
脑白金也已经被桑虞的车送走了。
桑梓严脱下大衣外套披在我身上,“别着凉了。”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桑梓严身边,问:“梓严,那个桑虞跟你是什么关系?看起来挺厉害的。”
桑梓严笑了笑,看我一眼说:“是我和桑久的大哥。他妈妈死后,爸爸跟我们的妈妈私定终身,家族里面长辈不同意,跟家里斗争了好几年还是没能成功,最后跟另外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了婚。我们的母亲只好带着我们两兄弟生活。虽然也姓桑,但是跟那边关系比较淡。爸爸去世后他还算比较照顾我们。”
“好一出豪门大戏。”我嘀咕了一下,说:“你很少跟我提起你家里面的情况。”
“妈妈去世后我们跟那边的联系已经彻底断掉。没什么好说的。”桑梓严淡淡说,脸上浮现一抹忧伤之色。
我握住他的手,“抱歉,这次让你麻烦到他们。”
正好在红绿灯处停下,桑梓严偏头在我脸上吻了一下,“你没事就好。”
回家之前先去了一趟医院处理头上和脖子上的伤。
本来以为没多严重的,结果医生还是给我戴上了脖子矫正器。
再加上缠着白色绷带的头,我现在整个一重伤病患。
脑白金,我恨你!
脑袋被敲了一棍子,桑梓严怕我有后遗症,让我请两天假呆在家里,也不敢去何女士面前晃,怕把她吓到,只能蹲在家里刷手机。
这刷着刷着,竟然刷出来一个视屏,是那天脑白金准备到我们家来的事情,我不知道偷拍者站在哪里拍的,反正脑白金和我的脸都挺清楚的。
视频的主题就是我跟脑白金从车上下来,脑白金开始耍赖不肯走,要我背,我无奈答应背转身蹲下去,到脑白金扑到我身上为止。
卧槽,我都这么惨了,为什么还有人拿这事来刷流量啊。
视屏放上去几个小时就破了百万点击量,随后各个媒体转载,留言有骂的有起哄的有祝福的。
打电话去找脑白金,他竟然回给我一个,“是我让放上去的。而且,告诉桑梓严让他来救我们那个孩子我已经跟她签约了。”
“为毛?这个视屏有什么意思嘛?桑梓严看到这个会生气的。”
“陶然哥,你现在的粉丝有多少?”
“两百万。啊,刚又涨了——涨了一,一百万?”我难以置信的刷新页面,上面的数字还在猛增。
“太慢了。”脑白金说:“你开账号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一直不温不火的。我们正好需要一个话题来引爆你的流量。”
“不是,我根本没打算做网红啊。”起身比较猛,脖子扭了一下,我痛得嘶了一声,“脑白金,你赶紧给我把视频撤了。你知道这玩意儿要是爆出去,那些黑粉不知道有多高兴,而且我家里那些事——”
“我会控制好的,陶然哥。”脑白金不打算听我唠叨,说:“等过两天话题热度快降下来时我会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担心。”
我看着被挂掉的手机,有点恼火,我自己无所谓,但是何女士和老君同志,我怕他们受到伤害。
没办法,我只能在微博上转了这条视屏,艾特脑白金,“@白芍弟弟啊,你赶紧出来说说,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o(╥﹏╥)o”
脑白金那边很快回我,“@悠哉陶然我家哥哥是个大暖男。”后面还加了几个宠爱的表情包。
底下的粉丝们立刻跟上来尖叫。
怎么感觉越描越黑?
是我写的微博不对吗?
微信上脑白金大约是感觉自己有点过,发了条微信过来:“陶然哥,这两天你好好在家休息,把伤养好,外面的事交给我。”
可能是桑梓严跟他说过我的情况。
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不是太喜欢用感情上的事来做文章。
下午在家左思右想还是很担心,因为网上视屏播放量已经超过一千万,转发四百万,各种段子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于是决定晚上还是开直播说明一下原委。
晚上桑梓严要加班,过两天就要放假了,他手上有几个案子要跟美国那边对接交付,非常忙。
点了外卖消灭掉之后,就跑到书房去打开电脑,我一般很少在家里直播。
一到时间在线人数迅速从五万飙到八万,十万,就跟倒豆子一样不停的增长着,看了一下我就麻木了。
弹幕上不停有人问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了一下说:“首先,打赏发礼物的亲们请暂时不要发了。今天这个直播,我只是想上来说一下,你们也知道我跟脑——白芍是认识的,最初也是他带我做的直播,所以我们是比较好的朋友。那天他遇到点事,身体也不太舒服,所以我才会背他。”
“至于我的脖子,也是个意外,请大家不必担心。”
“白芍还小,也很努力,请大家多支持他。作为他的哥哥,我为他自豪。”
“今天就到这里吧。抱歉占用大家这么多时间。我很喜欢跟你们聊天,等脖子好了一定会再开直播的,最近不行了。”说完做了个鬼脸把直播关掉。
事后网上陆陆续续爆出那天我跟白芍的细节,以及平时我们直播时环境和地方的差异。
第二天,网上爆出白芍的爸爸跟何女士相亲的照片。下午,脑白金在微博上说:“就说了我们是兄弟啊。”
总觉得他在钢丝上走,不停的试探网友们的情绪,按照他们的喜好安排好一切,一点一点慢慢撒网。
我没办法去澄清,因为那样会毁了他也会毁了我。
我这几天睡得不太好,桑梓严加了两天班后回来告诉我直接帮我请假到春节之后,客户那边有人在处理。
我很想他,脑白金的出现让我们平静的生活变得动荡不安,我很怕何女士和老君同志因为我受到伤害,直播也没有再开,必须得等,等这些事的热度降下来。
加了两天班的桑梓严晚上洗澡的时候缠着我不肯松手,没办法只能梗着脖子让他坐上来,爽得我差点又把脖子给扭了。
洗完澡出来,桑梓严情绪仍旧有些不稳,我只好拱拱他胸口,“梓严,你看到了,网上那段视频?”
桑梓严抱紧我,吻了吻我的头发,说:“嗯,我担心你会被抢走。”
“不会的。”我抬头望着灯光下他的脸,和他在一起我没有想过太多,顺其自然的,就觉得跟他一起生活应该挺不错,他也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陶子,”桑梓严低头亲吻我的嘴唇,低声说:“你的爸爸离婚之后变成同,你难道对我们的关系没有抵触心理吗?”
“何女士让我不要介意啊。她说人的天性是没办法抗拒的,对得起自己就好,不要太在乎别人的目光。再说了,老君同志也不是娘娘腔,他那些男朋友认真算来我其实就见过一两个,谈不上厌不厌恶吧。我以前之所以叛逆纯粹是因为他太不负责任了。”
“你妈妈把你教得很好。”
我笑,说:“你爱生活,生活也会回报给你爱。何女士从来没有教过我怨憎生活。”
“倒是你,不怕将来你的孩子恨我们吗?”
“我会尽我所能去抚平他的创伤。若是最后结果仍旧不尽如人意,也只能接受。”
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等一天天长大他总有一天会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脑白金果然很会掌握粉丝们的情绪节奏,在视屏风波即将过去之时又有人突然在微博上含沙射影的说我之所以受伤是为了救他。
救人原因说得很模糊说是碰到抢劫,我英雄救美光荣受伤,还有实锤的照片,就是棍子打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本能抬手阻挡的一瞬间。
于是网上又开始疯传,粉丝们一个个在我微博下面问候关心,搞得我因为罪恶感作祟晚上睡觉都做噩梦。
这件事爆出来就不是小事,很多人开始追问事件结果,脑白金那里不知道跟姚恩远怎么交涉的,竟然真的抓到一个劫匪。
我去,还能这么操作?
我微博上的粉丝很快涨到了五百万,脑白金也开始频繁的接各种通告,上节目,他的公司也逐渐打响名号。
我想他把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以及其所带来的利益都计算好了,才会不顾我的意愿一次又一次的在刀尖上起舞,他很清楚一旦被发现真相,对他和对我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我们的家庭,我们的亲人都会受到伤害。
那件事之后我就没有再直播过,没办法去面对那些真诚关心我的小姑娘们,只偶尔在微博上贴贴生活照,跟脑白金的互动也逐渐减少。
除夕之前我到医院去取下矫正器和纱布,头上又留了一个疤,这次不严重没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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