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婚礼

作者:韦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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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喜欢的女孩 坚持的梦想


      那是在初一时。
      班里开始还是些谁也不认识谁的小孩子们,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似乎熟了起来,开始莫名其妙地交往。他跟她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莫名其妙地交往。
      虽说是交往,但这种交往只是同学之间的莫名话语,诸如这个题怎么做,那个是怎么回事。与其说是交往,不如说是男女同学之间的尝试,或打哑谜,谁也不知道谁,谁也不了解谁,谁也不拆穿谁,只是这样,似乎有好感,但又似乎什么都不是的言谈。就是这样,生活、学习,有了趣味。
      他有些孤傲,或者说高傲。不是一味地自负,只是一种既保护自己又保护她人的措施。他始终觉得,学生时代是不应该有爱恋的,尤其是这么小的时候。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伤害别人呢。与其伤害别人,不如不开始。他始终这样坚持着。于她,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他说话的。他只记得,有一次她问他地理题,问他这个为什么是这样,那个是怎么回事。他不记得她有没有问过他别的什么事,但唯有那一次他记得清楚。他没有认真地回答她,只是表面上很不耐烦地回答她,虽然他也很想好好地回答她,但是,内心的倔强,以及想斩断不清的纠葛、免得别人误会的想法让他不能给她什么回答,于是,便不了了之。
      他也很想跟她好好说说话,他心里是喜欢她的,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像别人那样去谈恋爱吗?然后呢?他不能,他不知道怎么做,所以,还是不开始的好,还是什么都没有的好。他把情感埋藏在了心里,他希望他们以后都能过得好。毕竟,现在,有什么比学习更重要的呢?没有。小孩子的爱情会有什么结果吗?没有。充其量,只是大人的玩笑而已。
      后来,学校里组织了一次体检,她被查出有乙肝,或是携带者。他听到了,内心是痛苦的。要知道,那时的乙肝,是头号杀手,是人人谈乙色变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话。怕她误会,也怕别人误会,又怕自己不会说话,反而说错了,伤了她的心。于是,就这样痛苦着,思索着,每天关注着她,就想着,要是她哪天想不开的话,立刻去开导她,去安慰她,去制止她。仿佛,自己虽不可以拯救世界,最起码,可以拯救她似的。不过,这一天终没有来临。
      她坚强地学习着,像别人一样,每天仍露出笑容,像往常一样,虽然不免多了一丝哀伤,但似乎并不妨碍什么。他放心了。虽然老师经常说他们很多人只是携带者,并没有太大危险,只要平常注意,是可以治愈的。好像真正得了乙肝的人已经被带回家去治疗了,那时,应该是传染的。他记不清了,也不太明白。只是她没有回家,说明问题不大。可是他仍然担心着,想必她心里也是担心的吧,只是从外表似乎看不出来,但内心,总是痛苦的,至少,他是那么觉得。
      他多想安慰她。但那时的孩子,尚处在蒙昧、愚化的阶段,不知道同学之间的感情如何维护、如何处理,于是,他便这样地过着。
      那时的他们都是在食堂吃饭,饭不是特别好,他们也没嫌弃什么,似乎每天放学后的饭菜总是那么诱人,虽然现在想来,可能让人难以下咽。但那时的他们,总是吃的那么香,那么快乐,在操场上,似乎就是一场饭的较量。他也有见过她,跟几个女生,在一起吃饭,笑着,似乎很开心。而他,更多是一个人。
      他只是看着她,或故意没看她。就这样过去了。吃过饭就又是一场上课了,谁也逃不掉,不管你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学习好的还是学习差的。
      似乎,就没有怎么见过她了。
      他总觉得她是大姐大那样的人物。简单、干练、威武、有尊严。他多次想,要是谁娶到她,就是娶到一个贤内助,就很幸福了。虽然他记不清是当时还是后来这样想。但无论当时还是后来,他都是这样觉得,都是这样看待她、看重她。
      有时,她不免有些玩笑,但就是这样的她,才令他觉得那是完整的她,那是她。
      如果说人生有什么需要命名的,他希望她的名字叫“梦”。因为,那是他的梦。第一个女孩可以叫做“春”,因为,那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到春的人,第一个让他知道什么是爱的人。
      在初一的时候,他也遇见了许多漂亮的女孩,诸如倾国倾城之类,诸如梨花带泪之类,诸如粉面桃花之类,诸如不经意间、蓦然回首(才发现是那么美)之类,总是那么美,总是那么醉,但是,总没有梦那样让他记忆犹新,记得那么深,那么久。虽然梦不算是最漂亮的,也没有她们那么美。
      当校园的松树长的郁郁葱葱的时候,他离开了那所校园。回到了他的“祖国”。虽然后来,他发现他离开了她,但是,一切已是正常的轮回。谁也不能一直陪着谁。
      一个新的篇章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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