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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矢之的
朱德玮指着众人骂了一番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快速的退出了临华殿,剩下关凌一人面对,感觉有点害怕是怎么回事,关凌内心欲哭无泪,她也想走,待会儿出去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小六过来,让父皇看看你腿上的伤怎么养了?”等人一离开,朱德玮又变成了一个慈父,变脸之快关凌也早就领教过了。
关凌没有动,而是低下头恭敬的说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经好了,父皇您也要保重龙体,您龙体康健才是天下百姓之福。”
“怕满宫之中也只有你才是真心的关心父皇了,可惜啊,沈相如何了,可还有大碍?”朱德玮似乎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但及时刹住了,没有说漏,让关凌倒是十分好奇他在可惜什么,可惜她文不成武不就,不能堪当大任?
“儿臣离开沈府的时候,沈相已经醒了,柳太医也说沈相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需要好好的调养身体即可。”
“小六,你母妃在你们那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父皇也很少过问你,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可有怪过父皇?”今日的朱德玮太奇怪了,怎么走起了亲情路线。
“父皇是一国之君,不仅是儿臣的父皇,亦是天下百姓的君王,日夜为国事操劳,儿臣不敢有怨言。”
“罢了,你去吧,它日若有什么事不能找父皇,就去找李海,他会助你的,南溪已经求和,阮清风护送南溪的使臣在回京的途中了,无事的时候去阮府看看你外祖父吧。”朱德玮闭上眼睛,示意关凌他已经累了,关凌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果然不出关凌所料,临华殿内所有的人都已经退出去了,但是她刚刚踏出临华殿的大门就被拦下了。“六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去凤梧宫小坐。”
关凌再不情愿也要扬起得体的笑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她以后都不进宫了,否则迟早要碰上皇后的,而且现在的凤梧宫应该不止一个皇后:“请前面带路!”
凤梧宫内有品阶的妃子都在了,基本上就是关凌在临华殿见到的人又换了一个地方而已。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天这么多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又要唱多少戏了,关凌的脚刚踏进大门就不想进去了。
“玄祯来了,快进来。”秦妃娘娘眼神太好,关凌才刚进门就看见她了。
“玄祯见过母后及各位娘娘。”关凌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她作为一个女人,看见这些宫斗小能手都渗的慌。
“免礼,赐座!”皇后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关凌却觉得太违和了,皇后今年也不过才四十二岁,保养的也好,连丝皱纹都没有,说是二十岁出头的人都不违和,再看其他人也是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关凌莫名的觉得自己好像是进了盘丝洞的唐僧,规规矩矩的在下手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玄祯到了母后这儿这么这么拘束,不必紧张,今日让你过来是听说前几日你受伤了,你这孩子受伤了也不跟母后说一声,这是母后的一点心意,你要好好的养身体,以后为南国效力。”皇后赏赐了一根大人参,其他妃子也给了好多补品,关凌僵着脸一一谢过,这些东西收回去应该也是放在库房,她可不敢吃,死了就算了,要是中毒半死不活那才难受。
眼看寒暄完了,气氛又要尴尬了,皇后对下面的人使了一个眼神,梅嫔收到眼神犹豫了一下,笑道:“六殿下如今都与我们生分了,以前还经常来后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与我们说说话,如今是好久不见了。”
“梅娘娘说笑了,玄祯也是怕打扰了众位娘娘的清静,若不嫌弃玄祯顽劣,日后玄祯就多来扰各位娘娘的清静了。”
“你这孩子,我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十殿下还经常吵着说要想他六哥学习呢。”兰妃笑道。
学习什么?学习怎样不学无术吗,这话一听就是在嘲笑朱玄祯什么也不会,但是关凌还是要笑着回道:“真的吗?那日后我要经常去看看十弟了,顺便教教他书本上的内容,兰娘娘放心玄祯会的一定会毫无保留教给十弟的。”
兰妃手里的帕子都要拧烂了,谁稀罕这么个混账去教他的儿子,挖苦的话听不出来吗?“好了,别闹玄祯了,这都两日没有休息了,看这孩子眼下一片乌青,快回去休息,对了,你父皇那里有什么交代吗,本宫让玄泰去办,你快好生回去休息。”皇后娘娘端坐在上首,总算等不及直接道出目的了。
“父皇也并未吩咐儿臣什么,只是问及儿臣腿上的伤与沈相的伤势。”关凌一五一十的都说了,至于信不信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陛下如此关心六殿下,殿下可要好好保重,别让陛下与本宫担忧。”
“儿臣谢过母后及各位娘娘的关心,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关凌离开后,剩下的人神色各异,但是也没有摊到明面上来说,只是一一告辞,各自回宫之后将关凌说的话一句不漏的传了出去。
关凌经过御花园便看见二皇子坐在亭中像是在等人的样子,现在这个时候还能等谁,等的自然是她,关凌假装没有看见,飞快的走了,二皇子可能看见她了,在背后叫了一声,她只当没有听见,出宫之后看见书白就让她赶紧走,不然又睡不了觉了。
等关凌总算又躺回六皇子府的床上的时候,外面有多少人气急败坏她都不管,一天一夜没好好睡觉了,就是在沈晋的床边趴了一会儿,实在太困了,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她睡觉重要。
等关凌睡醒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寒,绵绵的细雨带着丝丝寒意透过窗户飘了进来,关凌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都冷麻木了。
“书白呢?”关凌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与书白之间的关系,但是平日都守在她门口的人现在却不见了身影,守在门外的是书秋。
“书白去替殿下准备晚膳了,殿下可是需要什么?”
“不用了,等书白回来之后让他来书房见本宫,晚膳先不用。”关凌始终觉得在皇宫外面书白没有回答的问题很重要,饭可以晚点吃,但是事情要先弄清楚。
第一次进书房的时候,是书秋引进来的,当时关凌在这里没有一个信任的人,只有在书房里面找朱玄祯留下的蛛丝马迹,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些浅显的认识,后来她也很少来书房了,所以书房又堆了一层灰,这次不用书秋提醒,她自己就拿着抹布将书架上的灰尘打扫了,她有一种直觉,以后要用到书房的地方应该比较多。
“殿下让属下来吧。”书白一进书房就看见关凌在自己动手打扫卫生,赶紧上前阻止。
“没事,都打扫干净了,坐,早点处理完久可以去用晚膳了。”书白拿走她手上的抹布,她也就任由对方拿走了。
“殿下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我在宫外问你的问题,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关凌没有用上下级的语气,而是用比较平等的语气问道。
“属下没有什么可说的。”书白并不愿意告诉关凌实情,这本就是他出了问题,而不能去让殿下来解决。
“书白如今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吗,这么久了,我信任的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你就是这样辜负我的信任吗,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如直接离开。”关凌严厉的说道,她的预感果然没有错,她与书白之间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出了问题。
“殿下若要让属下走,属下自然也不能违命,只是如今京中局势紧张,等来日局势稳定属下再行离去。”书白在关凌让他离开的时候很是震惊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很快的平静下来。
“你也不用担心,你一离开我就住到宫中去,遇上那么一两个刺客你也不用担心,还有大内侍卫呢,虽然他们主要是保护父皇的安危,但是本宫有危险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关凌故意说道。
“殿下不可,宫中如今危机四伏,您还是离远一点为好。”书白听说她要进宫比听说自己要被赶走更着急。
“反正你也要走了,还担心那么多做什么,你也不用说什么以后再走,现在就走吧。”
“殿下!”书白是真的慌了,额头上都急出了满头大汗。
“你是自己说还是离开,然后让我陷入危险,你自己选!”关凌丝毫不妥协,扔下这句话之后就从书架上找书看,再也不理会书白了。
书白站着考虑了很久,声音暗沉的说道:“殿下,您是南国的六皇子,这辈子也只会是南国的六皇子了,沈相是南国的丞相,您与他太近引起别人的怀疑对您十分不利,而且殿下您之前不是十分讨厌沈相吗,如今为何彻夜不眠守着他?”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书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考虑,你放心我不会离沈晋太近的,现在这样只是想找点东西罢了,在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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