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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王一博最后只一人先行，沈如第二天的飞机赶赴杭州。王一博到达杭州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抵达横店影视城时刚过零点。他并未回酒店，而是直接去了肖战拍摄的片场。来之前，他和陈夏确定了时间地点。
他摸了摸手里的保温桶，四五个小时，汤应该还能喝。
……
肖战的新戏是抗战题材的主流剧，后期不紧紧是网播，这可能是肖战第一部上星剧，这个资源来之不易，肖战十分重视，王一博也替他欣慰。
就是有邢峥，很烦。
当初应该把范承西安插进来的，那小子好像长大了不少，安安分分一心用力在事业前途上。【范承西:他敢不安分么，后来的西西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与埃塞俄比亚的劳苦大众肩并肩，西西好难！王·万恶的资本主义·一博，画个圈圈诅咒他，哼╯^╰】
王一博低调进了片场，站在角落处不动声色看着肖战。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夜间的爆破戏，肖战衣衫褴褛，脸上也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额前的血迹留下来遮住了肖战的半边脸颊，顺着胳膊处血浆滴滴答答向下滑落。
大夜戏拍起来一向不轻松，尤其涉及到爆破这种很容易突发事故的情况，正常拍摄，周围的工作人员以及演员都是高度集中精神，尽力做到最好减少“重来”的次数。即使这样这场戏结束，也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
“好，收工！”
导演的声音一落下，叹气声此起彼伏，都不容易！
陈夏将准备的湿毛巾赶紧递给肖战，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枯，肖战尽力擦着眼睛周围处，低头头没注意撞到王一博身上。
“抱歉抱歉~”
王一博接过肖战手里的毛巾，皱眉，“怎么这么多血浆？都糊在脸上了，你这么用力做什么？眼睫毛都快被你薅下来了。”
肖战:“……”
王一博:“闭眼。”
肖战下意识闭上眼睛，王一博一点一点擦拭肖战脸上的血迹，直至擦干净为止。
王一博:“好了，睁开吧。”
肖战听话的睁开眼睛，忍不住眨动两下，果然舒服多了。
肖战:“你怎么在这？”
王一博:“说好办完事就来看你。”
肖战:分明是你自说自话。
王一博:“不想让我来吗？不想也没有办法，我已经来了。”
肖战:好想打他怎么办。
两个人一同回了酒店，王一博也没有再开新房间，凑合在肖战房间的沙发上。
王一博看着喝完了汤，起身将保温桶收拾好。肖战怨念的看着王一博，“罪恶罪恶，半夜吃这么多！”
王一博忍不住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肖战才不信他的鬼话，王一博自从拍摄《迷雾》时驻守剧组之后，格外喜欢投喂他，零食正餐宵夜外卖顿顿不落。这句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鬼信……
也怪他爱吃又被格外纵容。
……
晚睡却要早起，肖战轻手轻脚起床尽量避免打扰王一博休息。可他从浴室洗漱出来，王一博已经端端正正坐好在沙发上了。
王一博:“我一会要去接个人。”
肖战愣了愣，“哦！”
王一博:“不问我去接谁吗？”
肖战顺着王一博的话问他，“接谁？”
王一博的眼神深沉似海，盯着肖战缓缓开口道:“接你妈妈。”
肖战愣住，再次发出的提问声音明显提高不少，“谁？”
王一博:“你妈妈！”
肖战抿着唇不言语，“妈妈”这两次字离他实在太过久远，甚至这两个字所表达的含义对他来说也十分新鲜。
王一博靠近肖战，“肖战，你想见她吗？”
肖战沉默，他也不知道，他的人生已经成长到不需要母亲的时候，这个人毫无征兆的出现。
肖战:“晚上吗？”
王一博:“是。”
肖战:“我不知道，我要想一想。”
王一博摸了摸肖战的头发，“好，你想一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肖战离开后，王一博也起身离开了酒店前往机场。
……
南方总是比北方更早进入夏天，吹来的风带着一股潮湿与焦灼的气息。王一博接到沈如，将酒店定在了肖战的住所旁边。然后带沈如找了一家不错的餐厅就餐。
王一博:“沈姨，这里是川渝那面的吃食。”
沈如尝了尝菜色，十分满意，“难为你有心，我很喜欢。”
沈如:“肖战呢？”
王一博:“在拍戏。”
沈如:“他愿意见我吗？”
王一博摇头。
沈如微微叹气，“我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不着急。”
饭后，王一博送沈如回酒店休息。
一直到下午肖战结束拍摄，王一博也没收到肖战是否见面答复，甚至人影都没一个。
王一博将沈如接到定好的餐厅，地址已经发给肖战，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言语劝慰。王一博希望一切的决定都出自肖战本心，不必勉强也不必担忧。
……
晚上，肖战出现在包厢门前，深呼一口气推门进入。
肖战:“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两人看到肖战进来，不由站起身来。肖战自然走到王一博身边坐下。
沈如看向肖战，仔仔细细打量着他。
比照片上更加好看，比三年前那次见面更加成熟稳重了。
肖战也在观察沈如，母亲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了。第一句话要说“你好”？还是“好久不见”？
沈如:“我们先吃饭吧。”
沈如率先打破尴尬，肖战自然松了一口气。
三个人这一顿饭吃的还算不错，途中王一博自觉的去上厕所，将整个空间留给两人。
沈如:“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肖战:“您过得好吗？”
两人同时开口，说完两人一瞬间怔住，过后又笑起来。
肖战先开口回答，“我过的还好，这些年都很好，爷爷奶奶对我也很好，父亲……”肖父的事情之前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他不知怎么开口。
沈如点头，肖父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
沈如:“我知道，过得好就好。我过得也不错，你之前拍摄的《迷雾》是我的作品，现在在做编剧。”
肖战垂眸，忍不住搅动手里的筷子，“您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沈如:“肖战，我只有你一个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虽然肖战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从王一博那儿知道肖战失忆的事情后，这是她隐隐升起的一份希冀。肖战已经过了需要一个母亲的年纪，她也早已过了渴望孩子的年纪，但她们总归是有缘分的，她此生唯一被叫妈妈的机会只出自肖战口中，这孩子病了，她希望能最后帮帮他，积德也好，不愿亲眼看到“顾程”重现也好。
这也是她愿意答应王一博前来帮助肖战的原因。固然是为了和金志成顺利离婚，但也是存一份真心。
沈如:“我和你父亲算是相亲介绍，我们家那时候穷，我是家里的长姐，所以家里人就将我嫁给你父亲图一份嫁妆。这些我也不瞒你，直接与你说。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也算温柔体贴，我也愿意踏实过日子，所以我们过得很不错。后来你父亲从事业单位辞职后，和一帮朋友创业，但他哪里有创业的脑子，最后赔的一无所有，失业失利他受不了打击就沾染上了一些恶习，甚至会家暴，那段日子我过得很辛苦，后来他被警察带走后，我选择离开重新开始。”
肖战沉默，这些他都不知道。
肖战:“那您为什么不带我走？要丢下我。”
沈如:“肖战，你爷爷奶奶承受不住同时失去儿子与孙子，我一个女人带着你更加不会过得很好，颠沛流离对你的成长并不算最佳选择。”真实的理由她已经说过一次，结果只是造成了对肖战的二次伤害，这也是她答应王一博的事情，谎言如果能瞒一辈子，何尝不是一种保护，他们都愿意撒这个谎一辈子不揭穿。
肖战:“那您觉得一个孩子失去父亲又同时失去母亲，就是最佳选择吗？您怎么……”这么自私呢。
沈如:“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却并不代表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当初已经尽全力做到我能做到最好的地步。我后来再婚的人是金志成，你也看到了，她并不是一个好丈夫人选。我不为自己开脱，也不愿意狡辩，肖战，丢下你我没有后悔过，两段失败的婚姻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不曾后悔。我这个母亲，你认也好，不认也罢。”
肖战愕然，内心自嘲，原来不是找他相认的啊，“那您今天找我的目的是？”
沈如狠下心，“肖战，你病了，我不希望我的儿子是双重人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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