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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热搜发生之后邢峥打过电话来安慰，肖战表示歉意只能约好以后有时间再吃饭。
之后的日子肖战继续投身在《迷雾》的拍摄中，王一博也不像之前那样不知收敛，他还是住在酒店，但具体又不知在做些什么，他来的次数和算计好一样，每周总能见他五六次，平均每天一次。
肖战有时候觉得王一博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不会再做触及他底线的事情，但又经常在他的底线之上徘徊。
有时候明明他对别人都很有耐心，但一触及到王一博，他心里的那团火怎么压都压不住。
陈夏递给肖战一包零食，肖战顺手接过。
“呐，影帝的投喂。”
陈夏见肖战面色如常，笑嘻嘻的凑到肖战跟前，“战哥，你最近对影帝不错啊。”
肖战咔哧咔哧咬着薯片，“我不一直都这样么。”
陈夏:“nonononono，你之前对影帝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虽然影帝是烦了点，但爱你的心现在都人尽皆知啦。”
肖战:“可能最近心情好吧。”
肖战最近心情确实很好，《迷雾》马上杀青了，《净重影》以网剧的形式播放，但是点击量和话题讨论度远远超出预期，这是它第一部男主剧，有这样的成绩他已经很开心了。
陈夏点头认同，“最近确实开心，靖哥还说给我涨工资了。”
肖战:“涨工资？夏夏优秀。”
陈夏:“托战哥的福啦~”
……
《迷雾》正式杀青之后，肖战回京约了一个心理医生咨询。顾程这个角色对他的影响很大，他一度陷在顾程的情绪里出不来，但一码归一码，他也应该感谢王一博。
是王一博发现他情绪不对，很多时候插科打诨惹得他动怒，或者微信长篇大论开解他，他才会好一些不至于陷进去出不来。
肖战看着这几个月来和王一博的聊天记录，大部分时候他都不回他，都是王一博在自说自话。
这个人真是。
……
“你怎么在这里？”
肖战环视一圈，是他约好的咨询室没错啊。
王一博:“我在等你。”
肖战:“好吧好吧，那你等着吧。”反正这个人随时随地掌握他的行踪像和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额……他身边不会出现小叛徒了吧？
肖战敲门进入医生的工作室。
医生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性，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到他微微一笑露出从容的姿态，起身握手，“你好，肖先生。”
肖战:“你好，张医生。”
张医生:“先在这面坐吧。”
肖战坐在一侧的靠背座椅上，张医生打开柜子上的音箱，舒缓沁耳的音乐缓缓入耳，她坐在肖战旁边，手中拿着一份表单。
张医生:“肖战，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首先你放心，不要紧张，放松下来。我们都有职业操守，对客户的隐私是绝对保密的。我们的交谈，也只有你我两人知道，绝对不会有第三人了解。你只要把我当成一个朋友，将你心中的想法和困惑表达出来，我会帮助你，会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艺人行业人前风光，人后心酸。患有抑郁症的艺人不知几何，来她这里的就有不少。有时候与其说大家是来“治疗”，不如说他们是来“发泄”。将平时无法倾诉的话，无法发泄的情绪找一个保密性高的地方表达出来。
肖战闻言深呼吸，慢慢放松身体。
“半年前我出事故失忆了，失去了大概两年多的记忆，但据我朋友说，我不止失去了两年的记忆，我可能潜意识忘记的只是一些……嗯，不是很好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忘记更好还是记得更好，但我心里没有任何想要找回记忆的想法，我大概潜意识是不想记得的，所以一直也没有追究过去的想法。但是我会经常做梦，梦境很真实，我会心痛，会难过，会喜悦，会期待，你知道吗？就好像我不是在做梦，而是亲身体会过这些，醒来我的情绪也久久无法忘怀。我猜测，这可能是我亲身经历的那两年遗忘的记忆，但我醒来努力回想，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呼……最近我拍了一部戏，我不是容易会被影响的人，但这个职业，很容易入戏，我经常拍着拍着会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拍戏……后来控制不住情绪，是，是有个人提醒，我才意识到自己不对劲。”
……
肖战自顾自诉说这么久来积压心底的情绪，一吐为快，倾泻而出。
肖战:“我的工作，我的父亲，网络暴力，甚至……之前的伴侣，都裹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可是我内心又清楚的明白，就像鱼离开了水会窒息死亡，我也会。那个人……我很爱他。”
说到“爱”这个字，肖战露出温柔笑意，“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他，但我内心就是知道。不用别人告诉我，也不用测试确认，我看见他那张脸我就爱他，只爱他。他做的冷漠事情我会悲伤，可是好像又不是因为这些在悲伤。我和他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我将要去哪里所以不能接他回来。我确实不知道，可能我想起来，找回过往失去的记忆就会好吧……”
张医生点头，“肖战，你是个很好的病人，可以这么说吗？你比我遇到过的患者都配合，更清醒。我能看出来，你的意志力与决断力比我想象的更强大，或者你其实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你可能更需要的是一个倾听对象，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
张医生将手中的表单收起来，这张表单已经没有必要了。笑着开口道:“抱歉我原先的方案可能不太适合你，我们换一种别的方式吧，催眠试过吗？”
肖战摇头，这的确是他第一次咨询心理医生。
张医生将肖战坐着的椅子重新调制，换了舒缓的曲子。肖战躺下，慢慢闭眼。
“我要开始了。”
“肖战，你现在……”
……
肖战随着张医生的声音，逐渐沉浸，逐渐陷入黑暗。
张医生看着肖战安静的面庞，轻舒口气，正要起身，突然躺着的男人睁开眼睛，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射向她，吓了她一跳。
“你是谁？”
……
王一博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已经一个小时了……心理咨询他曾经也来过，不知道肖战怎么样了。
“吱”
开门声响起，王一博立马起身看向声源处，原以为是肖战，结果没想到是一个陌生女人，王一博愣住，暗想这应该就是肖战的医生吧。
张医生:“是王一博吗？”
王一博:“我是。”
张医生抿了抿唇，打量王一博一眼，开口道:“你跟我来吧。”
王一博不明所以，跟着张医生进入另一个房间，坐下。
张医生:“你和肖战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按理说病患的情况我们是不能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的，但肖战的情况有些特殊……”
张医生说到这里停下话语，王一博提起心，捏着拳头，斟酌开口，“他，不好吗？他是有自杀倾向吗？”
张医生:“不不不，他心理很坚强，比我遇到的大多数患者都要坚强。我想说的是，这么说吧……”
……
王一博从咨询室出来，扶着墙壁支撑着身体，烦躁的掏出香烟，点燃抽了一口，才觉得身体从麻木中缓解出来。
刚刚医生说什么呢？说肖战可能不是失忆，是精神分裂有两个人格吗？
“我最初拿到肖战的资料，安排的治疗方案是普遍的方式，但和肖战沟通之后，发现肖战并不适合这个方案，他更加坚强，开朗。那些痛苦对他有一定影响，但并不是直接深层次影响到他精神层面的事情。后来我决定重新给他制定新的方案，给他催眠。刚开始效果也很好，他进入深度睡眠。但是，肖战睡着之后，另一个肖战醒来了。”
“另一个肖战？”
“对，另一个肖战，存在于他身体里面的另一个肖战，分裂出来的第二个人格。这个肖战眼神里面有戾气，第一感觉他们像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他将情绪隐藏的很好，环视一圈就知道我这里是做什么的，拒绝和我交流，唯一和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别告诉他，去找王一博。这个“他”应该就是肖战本人，一般这种精神分裂情况，都会是有一个主人格，分裂出来副人格，有些人甚至会分裂出来第三人格，但这些人格都是独立存在，也就是说他们有各自的意识，也有各自的记忆。我还无法确定他们谁是主人格谁是分裂出来的人格。但二者明显对你都存有记忆，甚至内心深处相信你，如果治疗，可能需要你的配合和帮助。有家人的陪伴，对这种患者来说很重要。”
“你既然愿意一直等在门外，必然也是担心肖战的。所以……”
王一博垂眸，不知道想些什么。
张医生:这也是个善于隐藏情绪的。
王一博努力消化医生对他说的这些情况，半晌抬头看向她，说道:“他，看起来很好，如果一直这样维持平衡生活下去……”
张医生摇头，“不可能的，他生病了。二者其实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就好像身体里面的一个隐患，一颗定时炸弹，不一定哪一天就会爆炸，将他的生活搅得面目全非。如果副人格的意识越来越强，迟早有一天，他的主人格会消失，那么到时候肖战这个人就消失了，会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王一博:“那怎么确定谁是主人格，谁是第二人格。如何让他变得正常？”
张医生:“这是我要做的事情，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肖战，治好他。”
王一博:“我知道了，那我要做什么？我要怎么帮他？他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我有很强的抵抗情绪，他不想和我有过度接触。”
张医生沉吟了一会，“身体生病了，要检查治疗吃药。感情生病了，也是同样的道理，需要审视弥补纠正，用合适的方法。”
……
肖战从沉睡中醒来，这一觉睡得特别好，比他过往任何时候都要舒适。没有做梦，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肖战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逐渐想起睡之前的事情。
“你醒了？”
肖战起身，看着张医生，“是。”
张医生:“感觉怎么样，你这一觉睡得不错，有四十分钟，很少有人能在我这儿睡这么久的。来我这的，一般睡眠质量都不好。”
肖战笑着点头，“我睡的很好，没有做梦，也没有很强烈的情绪，有种一觉到天明的感觉，很舒服。以后想睡个好觉，应该来这里。”
张医生轻笑，“我这里可收费不低。看来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医生，而是一间房一张躺椅，哈哈。”
肖战也笑起来，情绪前所未有的放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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