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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科圣手的诊脉
第35章妇科圣手的诊脉
这边没有买到插花的人还舍不得走,中年妇人看着穆瀚冷着脸站在前面,他五官深邃好看,有的年轻女子甚至是冲着他那一张俊脸来守着买花。
可当他冷下脸来的时候,就越发有他母亲当年不怒自威的神韵了。他就像一座大山,挺拔地矗立着,让他护在身后的小姑娘可以安然地收拾东西。
“小兄弟,你们明日还来卖插花吗?”
“妹子,你还会不会做其他的插花摆件?我小姑子的公公下个月过寿,我想做一个……”
路人们你一言我一嘴的,穆瀚的回绝让众人失望不已,就更遗憾方才没有早下手买。许月薇收拾好东西,不由得盯着那个高鼻深目的妇人仔细打量。
她明显是认得自家夫君的,一直盯着自家夫君看,深情中有欣慰有敬重,激动又崇拜的表情,叫许月薇对她的身份有了一个猜测,观她穿着打扮,不像是在此地定居或者来宜城游玩偶遇的,倒有些像寻亲的。
等众人走了,穆瀚才瞥了一眼一直守在这里不走的妇人,“你是?”
他温暖的手掌握住许月薇的手,一副你不说话,那我就先走了的架势。
中年妇人不由得尴尬,难道几年不见,她已经苍老到认不出了吗?
“翰哥儿,我是你凌姑啊,你小时候最喜欢让我抱着了!”
白凌睁着眼睛说瞎话,然穆瀚早看透了她,一脸“我小时候不记事,你随便编”的表情,厚脸皮如她也不由得脸红。
许月薇被穆瀚牵着的手紧了紧,她疑惑地看自家夫君的脸色,这才发现,穆瀚的五官轮廓,有些不像他们大周人,再看那中年妇人充满了异域风格的长相,这才恍然,她家夫君,怕是有异族血统,怪道生得这般俊呢。
穆瀚下颌线紧绷,刚毅的侧脸愈发俊美,只是他说出的话冷得像冰,“你不好好在族中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凌姑感受到穆瀚的排斥,有些畏惧,咬着唇为难地瞥了许月薇一眼。
许月薇愣了一下,自己该识趣给他们一个叙旧空间吗?可穆瀚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送掉的打算啊。
穆瀚锐利的眼光扫视凌姑,就在她快要受不住,只能当着外人说出家丑的时候,他向前跨了一步,在越过凌姑往前走的时候道,“若是没有地方安顿,暂且在我这边待一待吧。”
正巧,他要去黑羽卫报道,刚去估计不轻松,加之在兴城人生地不熟地,买家仆、用顺手也需要时间,光指望莲心一个小医女照顾许月薇他不放心,有凌姑在,两个人彼此有个制衡。
凌姑不知穆瀚的想法,喜不自胜,跟在穆瀚身后亦步亦趋。
穆瀚顿住脚步:“凌姑,这是我的妻子,如今曲朝山的女主人。”
他又对满脸茫然的许月薇耳语道,“薇薇,这是我的一个族姑,名叫白凌,从前服侍过我娘。”
许月薇从穆瀚黝黑的眼神中看到了讨饶,她点点头贴心地不再追问,还不知道该如何同那位族姑打招呼,就默然地被穆瀚牵着走。
凌姑听到穆瀚介绍许月薇,瞳孔地震,薄唇张开像是能塞进一个鸭蛋,憋着一口气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到穆瀚拉着许月薇走在前面,她也没有唤出一声“夫人”来。
跟在穆瀚身后,凌姑盯着前面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还是难以置信,他们少主这就成亲了?
怎么可能!
这姑娘虽然生得貌美如花,可她一个大周人,知道少主的身份吗?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少主身边吗?配成为他们未来的族长夫人,乃至母仪天下的位置吗?
这小姑娘霸占着少夫人的位置,那恬姑娘那边如何交代?凌姑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许月薇能感受到那位凌姑打量自己的视线。穆瀚仿佛也留意到妻子的不自在,深邃的眸子朝后面警告地望了一眼,长臂伸出揽住许月薇纤细的腰,许月薇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消退,她紧绷的背这才舒缓下来。
穆瀚留意到方才卖插花的时候许月薇还兴致盎然,从白凌出现起,她眼中的欣喜就如潮水一般褪去了。
然身后有白凌跟着,只能夜里关了门再细细与她分说。
三人先是去了市集,宜城的家具样式比兴城的样式更多,穆瀚同许月薇之前就去看过定下的宅子,现在只是如夫妻夜谈讨论的来添置。
他们很有默契,采购的效率也很高,凌姑在身后看着,一点话都插不上,她仔细观察穆瀚同许月薇的相处,心里愈发沉重,少主明显对这个小姑娘很上心,看起来是少主拍板订款式,可以她伺候人几十年的经验来说,最后选的都是这小姑娘喜欢的款式。
直到看到许月薇掏荷包结账,凌姑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是这小姑娘乐意倒贴他们家少主,缠着少主在兴城安家,少主只不过动动嘴哄哄她罢了。
白凌隐隐期待,等一会儿恬姑娘过来,住进这小丫头为他们少主布置的家里,这小丫头是个什么表情。
她回过神来,就见这两人手拉手进了医馆,进门的时候,那小姑娘手护着小腹,这动作,叫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白凌傻眼了。
难道少主是被她给算计了,想要借腹上位?难怪一向清心寡欲的少主不声不响地就有了夫人,这是看他们少主人品厚道、感情经历少,打的好算盘!
白凌看到穆瀚进门时皱起的眉头,自以为猜对了事实,她跺了跺脚,眼中闪过一记厉色。
“你是穆瀚新买的婆子?”
田寿穿着一身锦缎,还未至夏日,他便摇起了扇子,他那奢华的扇面上不知道绣了什么,看着金光闪闪直耀人眼。他显然是看着白凌一路跟着穆瀚二人的,虽是问句,这话语气却十分笃定。
白凌疑惑:“这位少爷您有事找我家少爷?”
田寿目光落在医馆里被穆瀚护着排队的许月薇身上,那女子身姿绰约,袅袅婷婷,行走间细腰□□叫他移不开眼去。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是生得绝色清艳,田寿虽不过二十出头,见过的女子已经比很多男人这辈子都多。像那样的姿色,他是想都没有想过。
穆瀚的女人,他不敢直接肖想,但是找个由头多看几眼还是可以的。知道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美人,他才好跟手下人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不是。
田寿眯了眯眼,他的随从替少爷摆派头,“把穆瀚叫出来,他要办的户籍转出公文定下来了。”
白凌假装没有看出田寿只是找个由头支开穆瀚,匆匆往医馆里跑。
穆瀚听到白凌的话皱起了眉头,马上就要轮到许月薇了,他想要陪在她身边。
这几日他也弄懂了不少女人的事情,比如许月薇前几日终于来了月事,所以之前那呕吐应当就是肠胃娇弱用了油腻的冷食导致的。但许月薇身体娇弱,从小器具用度又同普通百姓差异很大,他实在不放心。
许月薇柔声道:“正事要紧,夫君你先去取公文吧。”
转户籍一事,魏王府亲卫那边有扁头对接,漳州府这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被府尹段通交给了小舅子田寿。
这田寿本就怕穆瀚,又有那日方凉饭馆里被穆瀚吓到酒醒尿裤子的经历,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可他也不敢把段通交代的事情抛之脑后,竟也一路顺着穆瀚的路线过来。
只田寿负责游山玩水,办理户籍的事情,由下人跑腿,来来回回地,时间就耽搁下来,以至于后日穆瀚要上任,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拿到这转出的公文。
穆瀚拧眉严肃道:“有什么事能比你重要呢?”
许月薇抿着唇,不赞同地看向穆瀚,两人对视半晌,穆瀚终于妥协,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步子急急往外走。
白凌笑得眼角都是褶子:“夫人这边有老奴服侍着,少爷您大可放心,凌姑养过三个孩子,知道怎么侍候。”
这男人啊,嘴上甜都是虚的,你得看他做了什么。方才穆瀚背对着许月薇,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根本没有将要为人父的喜悦,白凌看得明明白白。
给许月薇看诊的大夫是有名的妇科圣手,排队的时候,就听不少外地人谈到他们慕名而来的路途辛苦,大家来一趟不容易,大夫坐诊一整日也辛苦。
许月薇进来的时候老大夫刚好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手搭到许月薇腕上,突然精神起来,摸了摸胡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让她换一只手。
许月薇不明所以,换了只手给老大夫诊脉。
老大夫仔细摸了脉,翘着胡子恼怒道,“你是来糊弄老夫的?一个姑娘家,来问老夫孕相如何?”
看许月薇一脸单纯,想到她是个雏儿,老大夫好多话都问不出口,翻了翻登记的脉案,看到“月余前受伤,颅内淤血未清”,他满肚子问话梗在心里,“你家里人呢?叫进来,老夫要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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