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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月已上柳梢头。
灰蒙蒙的天幕上,零星的点缀着几点明光。
童沉一步踏出,转眼间天幕破碎,周边浮现了迷蒙的色彩。
这里不是现实,而是梦境。
在他们把那个人捆住后,没过多久,治安队就到了。两人作为受害人一起去做了笔录,回到家已经快到了他平时休息的时间。
童沉愉快地放弃今天的码字计划,投入了梦境的怀抱。
自童沉成为半神后,以他天生的梦境属性,现在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梦境主宰。或者说是虚幻的主宰,并且随着逐渐加深的与真实之间的交互关系,他现在能做到的更多。
比如:梦境穿梭现实。
再比如:拉人入梦。
东方如今分为四域六省,四域由东方四大天境强者统御庇护。东华省为道教道仙道场,西宁省为佛教活佛圣地,东南省有神秘莫测的杯莫停。其余三省无天境。
北域与冰雪秘境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秘境相接壤,与秘境中强者抗争在一线,是东方最大战场。由北域之主童敛之率北域军镇守。自北域之主闭关突破天境以来,北域事物由童敛之弟子凤玙总管。
南域是妖族领地。由凤君凤锦统领妖族居住此地。
东域为人族圣地,武尊路元琪闭关之地,武尊盖压全域,这里是武者天堂,也汇聚着人族显贵。
西域是不折不扣的混乱之地,由传说中一举开创玄术师一脉的玄祖林一镇守,但林一消失多年,谁也不知道他在何处。因此西域也变成了暗流涌动,人魔妖鬼混杂的三不管地带。
鬼族,魔族,巫族等等一些其他族类,在当年的天启之战中,战败,因此,被赶到了最荒凉,资源最稀少的三省中。
东南省,杯莫停内。
形貌昳丽的男子坐在柜台后,他着一件简单的白袍。袍身上隐隐约约有着银纹描绘。短发微微遮住眼眸,让人看不清眸中深浅。
他面前有一个落魄的中年男子,面上露出惊恐,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滔滔不绝的讲述着那些决意永远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中年男子身后,还有两个可怖的鬼怪。
有一只穿着红裙,皮肤青白,目流血泪,腹部破了一个大口。一只青白色脑袋从腹部探了出来,露出满口尖牙。
还有一只女鬼躺在地上,全身被黑雾笼罩着,没了半个脑袋,凝固的污血混着脑浆滴落又被黑雾吸收,极长的黑色指甲在地面上划出刺啦的一声,还时不时发出尖利的笑声。
但它们似乎被什么无形之物牢牢禁锢,无法离开那方寸之地。
坐在柜台后银发白袍的男人,一手拿着几张白色略有些泛黄的书页,一边敲击着柜台。饶有兴致的听着中年男子讲述的故事,丝毫没有在意女鬼发出的噪音。
最后,男子停下了讲述,脸上惊恐之意更多。
杯莫停的店主并没有在意男子的神色,只是随意地将酒放在柜台之上。而在那中年男子看来这便是再明显不过的示意。他把心一横。开了玉壶的瓶封,就往嘴里灌去,而后逃也似的离开这家名为杯莫停的酒馆。
童沉到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店内由凌霄花点亮的灯光,忽然暗了暗,又很快的恢复正常,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莫亭合起书页,没太多表情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又转瞬即逝。
“敛之,你来啦。”
虚幻的身影出现在店内大堂,又很快的化为真实。
一身繁复华贵的白色祭服,外披黑色大氅。童沉就这样出现在莫亭面前。
看着就冷,并不是。
“喝酒吗?”莫亭敲了敲柜台,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微微皱眉,又看向童沉。
童沉无奈地变出了灵酒。
是的,现在这里已经不是现实。而是虚幻,是独属于童沉的梦境。
就在刚才,童沉将莫亭拉入梦境中。
当然一个半神要拉另一个半神入梦并不容易,之所以现在表现得如此轻易,还是因为莫亭对他并不设防。
童沉不由因为他们之间的信任而感到一丝愉悦。似乎有丝丝甜意沁入心扉,然后他措不及防的就被齁到了。
这里要补充说一下,梦魇的食物来源包括也不仅仅包括梦境,比如情感也是梦魇的食物来源。当然,自己本身的情绪也算在内,而且还会因为吸收完全而有所加成。
看见童沉面露古怪,莫亭不由得挑了挑眉。似乎很是好奇,但也没有多加询问,只是轻轻的扬扬手中的酒。
以他们多年的默契,童沉很快就领悟了莫亭的意思。未见他有什么动作,周遭的环境就已经变化。灵气充裕而又古朴内敛的酒馆就已经变成了冰天雪地,风雪缥缈的北域雪山。
两人落座,倒酒满杯。莫亭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开口问道:“敛之,听故事吗?”
故事是关于一个男人的。
他叫李德寿,今年44岁,20岁的时候,他和村子里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李玉兰结婚了。婚后的两人就离开了村子,到了丰都,丰都是东南的省会城市,寸土寸金,钱虽然好赚,但用的更快。
李德寿在丰都待了两年,仍是一个普通的搬砖工人。
就在一天晚上,工头找到李德寿,说是要请他喝酒,李德寿受宠若惊,心中却还是有些疑惑。他和工头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忽然作甚请他喝酒。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工头笑笑,问他他是不是西子坳出来的?
李德寿一惊,点了点头。
于是他又说,他们是同村人,只是他早早的跟着父辈出来到大城市打拼。今天找他,只不过是想一全同乡之谊。李德寿信了。但酒足饭饱之后,工头却说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李玉兰虽然是乡下的姑娘,但肤白貌美,个高人又瘦,漂亮的就像城里的姑娘。她曾经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工头回乡,远远见过她一面,那一面就爱慕上了她。在发现他竟然是李德寿的妻子之后,心里蠢蠢欲动。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那天李德寿借了酒劲打了工头,又掀了酒席扬长而去。第二天,他按时到了工地,本以为工头会开除他。但却没有。工头依旧笑眯眯的跟他说话,似乎是没有发生那件事一样。李德寿忍着恶心,想着工作不好找,也没有辞职。
但后来,他的工友们一个个拿着项目自己做了工头,没过多久都赚上了大钱。只有他还是一个普通的搬砖工人。李德寿眼红,却知道那是谁搞的鬼,他不屑。
直到那一天,工头又来找他。后来他跟李玉兰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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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查子·元夕 〗欧阳修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