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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Chapter 6
“喂，江鳕跟肖恩”，课间十分，几个女生在走廊上聚一小堆，“夜不归宿诶。”
肖恩将昨天的物理作业放到赵小微的桌子上，同桌的江鳕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看着肖恩对这些传言置若罔闻的样子，赵小微有些替江鳕不值。
为着这一次的夜不归宿，肖恩和江鳕各打扫洗手间两个星期。
早自习时间，教室里读书声朗朗。
三楼洗手间的水池边，两个学生正在洗拖布。
江鳕的动作懒洋洋的，洗着洗着，就离肖恩越来越近。她刚想说点什么让他开心一点，他拎着湿淋淋的拖布转身就走，就留下一路水印子延伸至男洗手间。
“哎，这么酷做什么。”她自言自语，也拎着拖布进了洗手间。
片刻，女洗手间传来一声哀嚎，“我的天呐，原来这就是爱的代价！”
隔壁的肖恩，“。。。。。。”
自此，江鳕靠着这嗷的一嗓子，成为肖恩的粉丝后援团团长。
周五傍晚，江铭按照约定开着车等在校门口，他坐在车里，看着女儿像个小流氓似地搭着一个文弱女孩的肩膀往校门走，觉得满足极了。
“老爸----”
江铭按下中控锁，车门开了，江鳕豪气地拉开车后门，将书包和一大袋的脏衣服扔进去，关上门，准备坐到副驾驶去。
门刚开，她就看到肖恩懒洋洋地走出来。她扒着车门跳起来挥手，“肖恩----下周见----”，她动作大得车身都跟着轻晃。看着上蹿下跳像只猴儿的女儿，江铭无奈地笑了。
沉沉的夕阳之下，高瘦俊朗的少年眼皮都不抬一下。
江鳕意兴阑珊地上车，拉安全带，满足地喟叹道，“哎，真是冷酷无情啊。”
驾驶座上的男人穿着一件浅灰色的polo衫，换下了工作时的隐形眼镜，改戴一副银边金属框眼镜，身上的凌厉气质褪去不少，看起来斯文沉稳。
江铭眼睛盯着后视镜打着方向盘，车辆慢慢地从拥挤的学院街道驶出，“冷酷无情你还喜欢？”
“哎，他就那样，对谁都是，又不是只对我。”江鳕在车里翻来翻去。
江铭腾出一只手拍拍女儿的胳膊，“阿姨准备的零食在车后座。”
她头一埋，腰一弯，像鼹鼠一样拖出一大袋的吃食来，“哇，还是阿姨最爱我啊。”她拆开一袋薯片吃起来，那张小嘴巴像是漏勺一样，吃一半，撒一半。
周五傍晚的学院街拥挤不堪，整条街道被穿着校服的学生和家长的车辆填满，这是奶茶店文具店小饰品店最为热闹的时刻。
江鳕一边吃零食，一边扒在车窗外漫无目的地看。忽然，她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刚刚叫他他都没应，她决定再叫一次，“老爸你把车靠右手边开。”
江铭明白女儿的心思，乖乖地听指示。单恋一个人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他决定自己这个老父亲就不要给女儿当阻碍了。
车窗摇下，露出女孩一张奶咂咂的脸来，她双手张成喇叭状放在唇边，中气十足地喊，“肖恩，下周见----”
周围有认识江鳕和肖恩的同学，街道上轰然大笑，有不明所以的家长在自己的孩子予以解释后也跟着笑。
这回肖恩抬头了，他是被这一嗓子吓到了。
“他啊，他就是肖恩。”有同学给自己的家长指出主人公。
“哟，还长得真不赖。”
渐暗的天色里，弯弯绕绕地缠在树干上的彩灯亮起来，糕点铺子里有蛋糕刚出炉，闷热的空气里霎时弥漫着甜香。
肖恩几乎落荒而逃。
江鳕终于心满意足。
车辆一路行驶，最终停在深川市郊外的一栋别墅前。
江鳕跳下车，一路欢欣地往深深的庭院之中跑去。
别墅是典型的西洋造型，共三层。一扇半人高的小铁门象征式地第一层的入口，推开小铁门，首先入眼的是繁盛的花木，这是深川市炎热湿润的气候所带来的雅然景致，平日里有专人打理，草木皆修剪整齐，低矮的灌木丛里还细致地放了灭蚊器，一到寂静的夜晚，就能听到类似木柴烧红裂开的噼啪声。
穿过小庭院，便是一层的大客厅，厨房也安置在这里。
江鳕咚咚地跑进客厅，一把抱起沙发上沉默的小小的一团，“小老弟，想不想姐姐啊？”
五岁的小男孩因为害怕而紧紧地环紧姐姐的脖子，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小狗一只。
“好了好了，姐姐不吓你了。”江鳕调整了一下自己抱小男孩的姿势。
小小男孩从她怀里露出脸来，那是一张和江鳕相似的脸，白白嫩嫩得似一颗水蜜桃，身上穿一件小小的背带牛仔裤。
在厨房做饭的阿姨听到声响，端着一早洗好的青脆李走出来，“小鳕回来了。”
“阿姨我好想你~~”她这样说着，然后扑向了李子。
饭桌上四个人。
小小男孩坐在江鳕旁边，江鳕细心地将虾仁用叉子切分成适合小小孩下咽的大小，然后一点点地喂给他。
江铭轻抚小男孩的头。
“爸爸，小鲸要什么时候才会开口说话呢”江鳕轻声问。
江铭心中早已不再痛，可偶一提起，仍旧觉出些酸软来，他面上无波，“想说的时候就会说了。”
“依我看，我们江鲸是小天才！天才小时候都不说话的。”
一旁的家政阿姨本因这话题有些伤感，结果江鳕一句话又给她逗笑了。
“那你话这么多，算什么才啊？”江铭故意逗女儿。
“哎呀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江鳕急出一脑门儿的汗来，一旁的小小孩则沉默着低头，玩捏着一把叉子，任何声音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他还在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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