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狮蛇短篇

　　HP蛇狮【最后的日子】

　　前情提要：

　　狮祖和蛇祖年轻时就是挚友，某狮曾告白却被拒绝，多年过去创校以后，某狮的执念反而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深。终于有一天——

　　——

　　“戈德里克！！！”

　　黑袍的法师被金发骑士扑倒在四柱床上的绵软被铺里，兜帽滑落，露出他微卷的黑发，翠绿的眼眸燃烧着怒意。

　　金毛狮子般的骑士在他的肩窝处拱了拱，活像只大型猫咪，深深嗅闻那股熟悉的、苦涩的药香，他满足地眯起双眼。

　　“萨拉查，把我当成天真的小男孩，是你犯下最大的错误……”戈德里克扯开他的衣领，野蛮地噬咬一口法师的脖颈，恰恰在动脉的位置。

　　萨拉查·斯莱特林浑身一僵。

　　那是人体最致命的部位——骑士的咬痕在此烙下，既是示威，也是宣告……就像凶残的捕食者一样，宣告主权。

　　“没想到，你藏得这样深……”黑袍法师恢复了极端的镇定，冷静而平稳的声线里，完全听不出刚才的震惊。

　　即便是在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做出了如此出格的举动之后。

　　戈德里克的脸上，又露出了那阳光灿烂的笑容，若是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他那双天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孩童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般的愉悦光芒。

　　“萨拉查，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

　　又是那该死的、格兰芬多式的坦诚。

　　面容俊美的金发骑士直起身满意地看了看自己在黑袍法师身上完成的“杰作”，眼神深邃。他很快闭上双眼，又在那里虔诚地落下一吻，骑士风度再次出现在他的神态举止之间，不见刚才的野蛮粗鲁。

　　萨拉查冷漠地看他做完一切。

　　“唉，萨拉查，别这么冷淡嘛！”戈德里克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他身上跟他说话，用得就是平时他们相处时的那种商量的语气。

　　无辜得好像不是他算计了黑袍法师一样。

　　萨拉查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戈德里克俯身，神态是明显地苦恼：“你瞧，我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了，你怎么就一点儿想法也没有呢？”

　　他趴在他身上，用手指勾着他的发梢，有些心不在焉地玩弄着。

　　但萨拉查知道，戈德里克这样表现，绝不是漫不经心的放松，反而，是他神经正紧绷着，情绪也濒临崩溃。

　　萨拉查知道这一切。

　　他知道戈德里克所有的秘密和想法，正如他们俩在无数次身临绝境时，无数次的亲密共处，互相支持着绝地反击一样。

　　金光灿灿的骑士也有黑暗的一面。安逸了这么多年后，他怎么能如此迟钝地忽略了这浅显的事实？

　　萨拉查想起，他们被困在在独眼巨人的山洞里的绝望的夜晚，戈德里克就着星光月色，神色慵懒地用铁蔓出一条小蛇，笑着送给了他。

　　第二天清晨，他用同一条铁蔓轻松勒断了巨人的脖颈，金色的阳光随着日出瞬间洒在骑士的身上，让他沾满血迹的胜利微笑笼罩上了神圣的纯洁之光。

　　但萨拉查确信他在那微笑的弧度里，捕捉到了一丝残忍的快意……甚至，扭曲的仇恨。

　　思绪闪现只在瞬间，他直勾勾地望向骑士的眼眸深处：“你还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

　　——你的底线在哪里？

　　戈德里克的瞳孔收缩了。

　　随即，他似乎有些惊愕：“哦，萨拉查，你真是该死的直接……这可不是你一贯的、弯弯绕的作风。”

　　“……不过，效果还是一样的残忍。熟悉的配方——斯莱特林的攻心计策。”金发骑士扬起对朋友能力表示赞赏的笑容，贵族式的礼貌中满是真诚。

　　他镇定的反应让萨拉查心生不安——这样的表现——唔，看上去，格兰芬多已经爱他爱得太过疯狂，以至于抛弃了底线……

　　“可我的朋友，你似乎搞错了你如今的位置。”戈德里克勾起的嘴角带着戏谑，蓝眼睛里纯粹不加嘲讽，只有志在必得的笃定。

　　……打算吃定他了。

　　萨拉查眼神一暗：“你知道后果。”

　　破坏这个时代最强大而牢不可破的巫师联盟，破坏相伴风雨走到如今的伟大友谊，平衡破碎，他们终将走向毁灭。

　　金发骑士更加凑近他了，两人的呼吸缠绵交错，但这两个心如铁石般坚定的伟人之间，似乎没有更多的旖旎气氛。

　　戈德里克凝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低低地对他说：“享受我。”

　　……

　　第二日，温和的阳光爬入室内，偷窥着地板上散落的衣袍与床上的狼藉。

　　萨拉查缓缓睁眼，发现自己正抱着蜷缩在怀里的戈德里克。

　　金色轻盈的阳光跳跃在青年的眼睫和发梢上，映亮了他俊美的脸庞。深邃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昨夜被他咬破、反复品尝的薄唇……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很美。

　　不止如此。

　　他俊美，强大，拥有勇敢，坚毅，优雅，热忱的美好品质。而他隐藏的另一面——偏执，嗜血，残忍，虚伪，却也让他为之深深地着迷。

　　但最重要的是，这个青年对自己一片痴心，爱恋若狂，哪怕曲折他最为骄傲的尊严。

　　他还可爱，魅惑，让他昨夜不知节制地索求了数次，直到承受不住这样的强度晕睡过去。

　　萨拉查忍不住低头吻了吻骑士的眉心，做完这一切，他才震惊地回神——冷硬的心扉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致命的缝隙，他对戈德里克的感觉，似乎，已经超越了对待所有物的珍视……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怀中的青年，视线扫过骑士身上的斑斑青紫，思绪却漂移到了需要给戈德里克用什么魔药的问题上。

　　沉浸在思绪里的萨拉查不知道自己看着戈德里克的眼神有多温柔。

　　阳光隔着眼皮很快就唤醒了金发的骑士。

　　戈德里克眨了眨眼，才适应日上三竿的光线强度。意识到自己仍和萨拉查亲密地坦诚相见，骑士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他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到萨拉查的胸膛。

　　抱着他的挚友愉悦地低笑出声，醇厚的嗓音隔着胸腔闷闷穿出，让戈德里克的耳尖仿佛火烧。

　　“笑什么笑！”骑士抬起头不满的嘀咕，同时小心地观察法师的表情。

　　这举动背后的含义瞬间击中了萨拉查。

　　他有些冲动地吻了上去，第一次学着用心品尝戈德里克坚硬外壳下的柔软。这滋味太美妙，也太迷人，加之禁欲多年的副作用，原本意志坚定的法师忽然就有些沉溺了。

　　察觉到他态度的细微变化，戈德里克瞪大了眼睛，随即全心都溢满了不便宣明的欣喜和愉悦。他激烈地回吻上去。

　　……

　　清晨的缠绵结束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房间。

　　戈德里克似乎有些别扭，他看了又看浑身重新笼罩回高冷气场里的萨拉查，表情纠结。

　　扣好衣襟顶端的最后一枚纽扣，萨拉查瞥他一眼：“怎么了？”

　　金发的骑士好像浑身长了毛一样无法安定，他最后支吾道：“我，我就想不明白了……昨晚为什么不是你在下面？”

　　那双湛蓝的眼睛委屈地望着他，好像没有干坏事的小孩被家长无故惩罚了一样。

　　萨拉查沉默地转身。他看上去不打算讨论这个问题。

　　看着态度和以前一样淡漠的友人……情人，戈德里克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儿都不意外。

　　他苦笑了一下，跟随萨拉查走下旋转楼梯。

　　罗伊娜和赫尔加早都被他支出去了，两个人在空荡荡的大厅餐桌落座，小精灵立刻就送上了早餐。

　　自从走出房间，萨拉查就表现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这让戈德里克几乎要怀疑昨晚发生在床上的亲热，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梦境了。

　　但身上那些涂抹了魔药也还没彻底消去的痕迹确实证明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金发骑士戳了戳荷包蛋，思虑重重——

　　萨拉查的多疑，谨慎是出了名的。

　　现在回想起来，就发现他自始自终其实并没有对自己许下任何承诺。

　　这条狡猾的毒蛇昨晚完全就是假装被他制住，然后他想强行索取而他也这么做了，于是两人情动——可接着自己就被萨拉查撩得意乱神迷，在精神层面落入了他的完全掌控，最后又被他用超出预想的魔力禁锢住……

　　这分明就是——

　　白、女票。

　　戈德里克脑袋里只剩下这个词。他气得差点捏断了银质的叉子。

　　骑士气呼呼的模样显然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带来了乐趣。萨拉查一边欣赏格兰芬多终于回过味的表情，一边吃早餐。

　　“戈德里克——昨晚本就是你情我愿。”他卡在戈德里克情绪爆发之前，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提醒对方。

　　就像曾经的无数次那样，年轻的骑士顿时泄了气，恹恹地垂眼。斯莱特林总是那么刁钻，一针见血——他总能戳中他的弱点，把人耍得团团转。

　　戈德里克不得不收起炸毛的气势。他无力地趴倒在餐桌上：“唉，萨拉查，你真是，你真是……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样灰心的表现，对于格兰芬多来说是极其少见的。

　　萨拉查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刺了一下，他抿紧唇，拇指摩挲着餐具的表面，似乎在思考什么。

　　让人窒息的沉闷气氛在餐桌上逐渐发酵。

　　良久以后，黑袍的法师忽然轻言细语道：“你骗过了盟誓。”

　　戈德里克的手指似乎僵了僵。

　　“你骗过了盟誓——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吗……戈德里克。”萨拉查嘶嘶低语。

　　不用抬头也知道，那个危险的家伙此刻应当正睁着他翠绿的眼眸，像冷血的蛇类盯上猎物那样盯着他，专注得令人毛骨悚然。

　　金发的骑士仍是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不。不，我没有。”

　　他回答时将脸埋藏在双臂间，这令萨拉查无从推测他的情绪，也无从判断他话语的真假。

　　黑袍法师微微皱眉。一般来说，骑士总会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切——而且，确实，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至少这十多年来都是这样。

　　可现在……

　　他们的关系有些变质了。经过昨晚。

　　然而谨慎的斯莱特林总是会做好最坏的打算，这完全就在他的预料当中。

　　只是不知怎的，萨拉查就是忍不住想要做出些挽回的举动，即使在他的推算里这些举动毫无意义且必然失败。

　　他问：“今天还去湖边吗？”

　　戈德里克苦涩的心底终于泛起一丝涟漪，他坐直了身体，回了他一个热情洋溢的笑容。

　　“当然。”

　　可这显然热情得过了头。明显是虚伪的表现。

　　萨拉查心里有些发堵，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反应，像平时那样一言不发地离开餐桌。

　　骑士的笑容渐渐消失。戈德里克紧盯着那抹离去的背影，目光变得森冷阴沉。

　　萨拉查，你到底在想什么……

　　隐藏实力，拉拢自己，还有刚才那个诛心的提问——他明显在算计着什么。萨拉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他们三人当中没有一人知晓其中哪怕一点信息。

　　而且……骑士慢慢攥紧了双拳，痛苦地咬唇。

　　他知道，他知道从他主动送上门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在这条毒蛇的眼里就成为了他的所有物——甚至只是玩物，就像斯莱特林那数不清的古怪收藏品一样——他的真心也成为了萨拉查财富的一部分。

　　戈德里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对好友的深刻了解。

　　他宁愿自己被蒙在鼓里，醉死在萨拉查配制出的爱情魔药，永远别看清幻象之下的残酷现实。

　　可现在，金发的骑士只能像只受伤的大型猛兽一样，尊严尽失地蜷缩在角落舔舐自己的伤口，饥渴地品尝其中夹杂着剧痛的甜意。

　　伸手扣住腰间的剑柄，他已忍无可忍。

　　“可恶……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

　　暴怒的骑士锃地拔剑，他凶狠地砍中了一旁的餐桌。

　　木屑横飞……戈德里克狂躁地发泄了很久，才压抑着情绪冷静下来。

　　他急促地喘息了一下，凌厉地收剑入鞘。

　　冰蓝色的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却不是往日常见的、格兰芬多式的义愤，而是另一种诡谲的可怕热度。金发骑士闭了闭眼，感到那些疯狂得无法自控的阴暗念头在自己的心底四处飞窜，迅速成长。

　　戈德里克跌坐在地上，周围一片狼藉。

　　他低下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TBC】

　　不负责任地挖了这个大坑。不知何年才能继续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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