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一章 初露
眼见着几个锦衣卫拿着烙铁逼向自己,张宪心里彻底没底了,咆哮道:“查龙飞,你知道我背后的是谁吗?你不能动我。”
“是吗?我管你身后是谁,进了诏狱就算你是王公贵族也得受着。”话语刚落一把细刀猛地贯穿张宪的手心,查龙飞厉声道:“说,江南河堤修缮款到底去了哪里?整整三十万两不翼而飞,张宪你胆子可不小。”几刀下去后,平日里舒服日子过惯了的张宪已经痛到晕厥,望着面前已神志不清的人,事关重大查龙飞不敢轻易拿主意。查龙飞转身对身后的锦衣卫嘱咐几句后便走出诏狱。
“王爷,张宪对修缮款一事闭口不提。”院巷里查龙飞对身前的人毕恭毕敬汇报着。
“哦?”身前的男子轻摇着手中的折扇道:“我竟不知道吃人不吐骨头的诏狱会审不出一点消息来,不知是他骨头太硬,还是你们不忍心下手?”被鹰隼般锋利的眼神扫过,查龙飞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像张宪这等胆小如鼠的人,进了诏狱还抵死不答,身后免不了有一张关系复杂的网,少不了几位大人物,江南修缮款应该只是一块探路石,有人坐不住了,想到这些身前的人不禁笑了笑。
“行了,起来吧,我相信诏狱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你说,对吗?”看着这张不怒而威的面孔,查龙飞起身道:“是!王爷。”
望着查龙飞越来越远的背影,男子口中呢喃道:“晋都要变天了。”
此时朝廷也是波澜诡谲,朝臣各执己见,每个人心里都为自己打着小算盘,就在众臣都在僵持着时,一个传话的太监打破了僵局,“启禀陛下,锦衣卫同知查龙飞求见。
“宣。”皇帝一声命下后,廷外恭候着的太监高声道:“宣,锦衣卫查龙飞觐见!”朝臣面面相觑,都在猜测着这位锦衣卫同知这时觐见的意图,工部侍郎李斐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袖小声道:“子舟,你说这次是那位大人又栽了跟头,会不会与江南修缮款有关?”旁边的人沉思了一会儿道:“江南修缮款牵连甚大,我想这位同知大人来因不小。”
“启禀陛下,张宪今日在狱中自尽了,其对于江南修缮款只字未提。”查龙飞一字一句说完后,朝堂上更是寂静无声。“岂有此理!给朕查,翻天覆地也要将那笔钱找出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
谁也知道皇上这是要借此机会彻洗朝纲,都怕这把火烧到自家门前,江南只是彻洗的开端,重洗朝中格局才是最终目的。见朝臣一个个皆不说话顿时龙颜大怒,“退朝,江蓁留下。”
众人走出大殿后相互谈论着,礼部尚书马延对自己身边的侍从吩咐道:“去将我前年放在庄子里的那坛酒取回来。”侍从领命后迅速在人群中隐去,马延在嘱咐完侍从后迎向正从大殿中出来的人并好生询问道:“何相留步,前几日我得一美酒,奈何我对酒没什么见识,听闻何相对酒颇有见地,今日可否有幸邀您到寒舍一聚,倒也不枉辜负这坛美酒。”
“既是马尚书以美酒相约,我也不好在做推辞。”说罢,便与马延同道而回。
“子舟,你终于出来了,皇上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要你调查张宪?你快与我说说。”江蓁将自己的胳膊从李斐的禁锢之中抽出,退了半步:“没错,是要调查张宪,不过皇上将我调任江南越州府。”
“皇上这是要将你送入豺狼虎豹之口啊。”念及此处李斐不禁皱了皱眉,眼中也添了几分忧色。
先帝在时大权旁落,朝中不乏结党营私者,此举不仅仅是让自己以身探险,以此次调查为引,皇上是要顺藤摸瓜铲除乱党,以清君侧。想到此处江蓁自嘲道:“我这块肉吃下去可不容易。”不知不觉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玄门,出了玄门李斐悄声说:“听说,八王爷病重了,好像是太医诊断后称时日无多,皇上念及叔侄情谊将其送到南音寺安养。”
“哦?”传闻,先帝素来对他的这位弟弟疼爱有加曾一度想传位于他,也就是当今的八王爷萧元锡,皇上自年幼便对他这位八皇叔心生芥蒂,后不知怎么这位八王爷大病一场,身子骨也一年比一年差,先帝这才传位于太子,现在的叔侄之情怕是为堵悠悠众口。多年来旁人从未见过这位八王爷的真面目,到底是病重难行还是行事缜密也很难说。“子舟,江南此行你要万分小心!”李斐拍了拍江蓁的肩膀,江蓁沉默着点了点头。
一个矫健的身影避开街上的行人闪进了八王府,穿庭过巷进了书房。
影卫:“启禀王爷,张宪在狱中自尽了,查大人让我带给王爷几句话,修缮款与江南一个叫清晏帮的镖局有关,另外皇上任江蓁为督查使调查此事。”男子若有所思回道:“让夜十准备一下,按计划行事今晚动身入江南。”让我好好会一会这位江南督查使。
与李斐分别后,江蓁径直回到府中,吩咐身旁的小厮:“去唤周谨到我书房中来。”如今有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江南这块肥肉,江南此行怕是不得善终,江蓁正想得入神时一个身负一柄弯月刀的,面庞冷如刀上寒光的男子叩门而入:“公子。”
江蓁回过神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男子压着声音回道:“不出公子所料,张宪前几日托江南一个叫清晏帮的镖局押送一批货物,当我混入镖局查探货物时发现被人抢先一步调包了,此外我查到上月马尚书的侄子马傅平私下与这个镖局的帮主私下见过一面。”听到此处江蓁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张宪私下勾结帮派是意料之中,却没想到这马傅平竟也参合在里面,看来是有人不想让自己揭开江南这张黑布,“此外,我还从今日玄门当值的兄弟那里得知,马尚书邀何相同道而行。”江蓁手指轻叩杯沿,看来马尚书也按奈不住了。
马延回到府中后,便邀何奚峥到了府中的湖心小筑,叫人将美酒佳肴一并送到了小筑里,几番酒巡过后,“何相我再敬你一杯。”马延正提着酒壶往杯中斟酒,何奚峥将酒杯移在一旁,“马尚书,酒虽是好酒,却也不可多饮。想来,马尚书今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尚书不必花费力气在我身上。”马延打着哈哈道:“何相,这是说哪里话,今日我只想邀你共饮这美酒,您这可是冤枉我了。”
“有些事情像这美酒少饮或许令人心生愉悦,多饮便会伤身啊。”说完何奚峥起身理了理朝服,“既是马尚书以酒相邀,如今这酒也吃了,天色渐晚我也不便多作停留,今日便多谢马尚书的美酒。”马延立刻起身将人送出府外。
离开马府一段时间后,侍奉在何奚峥身边的小厮道:“丞相明知马尚书别有用心,为何今日还赴马尚书的宴席?”
何奚峥笑了笑道:“宁失一子,不失一先!这下棋讲究一个‘先’字,人亦如此。”
几日后,江南一家客栈里坐着一位身着锦绣白袍绣着竹叶滚边的翩翩公子,客栈里来往的人特别是女子会时不时往他坐的方向瞧上几眼,顷刻之后一个身材健硕、背负利刃的男子进了客栈后往那位俊俏的公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两人便一同起身离开了客栈。
此时的江南州府上如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江南越州府葛怀听闻晋都为查修缮款调任了一位江南督查使下来后,更是坐立不安。
“大人,府外有两位公子求见,还说给大人看了这个你自会明白。”侍卫说完后呈上一个锦囊,葛怀看完后大惊失色疾步走了出去对守门的侍卫呵斥道:“还不赶快打开府门请二位公子进来!”葛怀曾想过那位督查使想来应是一位的不怒而威、令人心生畏惧的人,亦或是人情练达的老臣,可没曾想对上一双眼角微挑,内含神光的桃花眼,笑意隐约衬得眼角下的红痣越发勾人神魄,刹那间葛怀不禁想到堪称江南第一花魁的南诗姑娘,到了这位的跟前怕也逊色几分。
葛怀没想到这位江南督查使大人竟是如此俊美的男子,过了好一会儿江蓁身旁的近卫掩饰般地咳嗽一声,葛怀这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道:“不知大人今日前来,下官有失远迎望大人恕罪。”
传闻江南越州府的葛大人是位稳重、冷静之人,如今见了这真人倒是与传闻大相径庭,江蓁轻声道:“我们也是途中有所耽搁,不知者无罪,葛大人请起。”
葛怀起身后擦了擦额上的虚汗道:“大人舟车劳顿,不如先移步到大厅稍作休息。”说完便引着江蓁到了大厅。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