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搞不定

作者: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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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召


      九华殿外落月和一堆宫女侍卫都在因失职挨板子,打得惨烈但都一声不敢吭,怕扰了陛下休息。

      此时满宫上下都传遍了,皇上醉游后宫,还受伤了,是明侍卫护送回来的。

      季清淮在长欢宫等翊欢迟迟不来,这时落月又跑回来说翊欢走丢了,他这才派人去寻。听说在后宫里找到了,还好有惊无险的回九华殿去了,他又急匆匆乘轿过去看看。

      翊欢现在在寝殿里,她一回宫就吵着头疼,现在撞头的后劲来了,额头红肿起一个包来,明子初赶紧传了袁齐进来看诊。

      袁齐看完诊后说并无大碍,明子初服侍翊欢躺下,转头正要吩咐妹妹明千辰事情,可她却不见了,子初有点疑惑,只能吩咐其他內官去打冰水来。

      季清淮走进九华殿,去寝殿的路上会经过书房,他正走着,那屏风后面闪过一个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折身往书房去了,她停下来一看居然是明千辰在低着头匆匆地走,她今天这样确实奇怪。

      “明千辰?”季清淮叫住了她。

      “是。”明子初停下了,然后缓缓转过身来跪下,“奴婢失礼了,请君上恕罪。”

      他抬眼一看书房现在还灯火通明着,现在没有内阁学士在,为何要点着灯,实在有些奇怪,“你往哪里去?陛下怎么样了?”

      “回君上,奴婢,奴婢……”明千辰垂着头思考,但是却回答了别的问题,“陛下是撞了头,额头上肿起来好大一块呢,您快去看看吧。”

      她在回避前一个问题,这更加奇怪了,季清淮又看了看前方的书房,他并没有要走进去的意思,可明千辰却用膝盖跪着上前了一步,是要拦着他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地方是他去不得的吗?这事情很蹊跷,季清淮皱起眉头,绕开明千辰往书房里去。

      “君上!君上!”明千辰起身来追。

      他一进去就看见御案之下跪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全身被绳索捆着,因为缚的很紧所以让他动弹不得,从背影和发髻看是一个男子,

      孟翊欢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吗?半夜三更捆一个男子到自己宫里还能有什么事呢,季清淮想不到好的方面,业火在他心里肆虐,但表面上还是从容淡定。

      “他是谁?”季清淮回头问明千辰。

      她出来没有见过帝后这么冷峻又复杂的表情,从气场上看是暴怒,可表情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回君上,奴婢不知。”她又跪了下去,缓缓磕了个头。

      听了这个回答他心里便有答案了,季清淮沉默着,此时他在想是拖这个人去凌迟处死呢?还是宽容点直接斩首呢?

      但是让他死之前总得看看模样吧,季清淮径直走上前去,只见那人被一块黑布蒙住了眼睛,嘴里也塞了一块布。

      他平日的冷静持重都不见了,实在控制不住火气升腾,一把撩开了那人的蒙眼布,黑布揭开的一瞬间是一双惊恐的眼睛,那人仰着看着自己时尽是躲闪,身体不断扭动挣扎。

      季清淮看着这样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庞,他顿时陷入自我怀疑,这明明就是个女子面容,他虽然惊愕但仍不动声色。走开几步仔细打量,从背影是看不出来,可这身材的的确确就是个女子啊!

      他回过头看明千辰,可她还跪着。

      一时间他还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头不知怎的有些痛呢。

      等季清淮出了书房,明千辰才缓缓起身,看着那跪着的女子,她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几声轻笑。

      书房里的动静明子初在寝殿便知道了,她本想这夜深人静的,谁都不会到书房去,谁成想还是让帝后知道了,她在翊欢耳边小声说了一番。

      “知道就知道了呗。”翊欢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

      “可是……君上毕竟是季相的儿子。”明千辰小声道。

      “好了!”翊欢的语气显然不悦,就连她的眼睛也不似刚才无害了,“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微臣该死。”明子初跪下请罪。

      两人正说着话,季清淮一脸憔悴样子走了进来,明子初行礼之后默默告退了出去。

      他心里万千疑惑也不知怎么开口,他等着翊欢自己告诉他,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翊欢捂着额头依然是甜甜的笑容,她也在等。

      两人都等待着,也不知在坚持些什么。

      “哎呀,我的头好痛啊——”翊欢打破了僵局,仰躺下去捂着额头假装抽泣,“嘤嘤嘤。”

      “到底是怎么了?是头撞倒了吗?”季清淮见不得她这样,几步上前坐到床榻上,拿起她捂住额头的手,看到肿起来的一块,“哎呀,很严重呢。”

      翊欢摇摇头,“不严重,都没有流血。”她现在倒是一副轻巧的样子。

      “怎么弄的?”季清淮仔仔细细地观察她的红肿。

      “嗯——天太黑了,就没注意。”翊欢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杂质,无害的样子没什么不能相信的。

      季清淮叹了口气,“以后要仔细看着路,别总是蹦蹦跳跳的,幸好只是小伤,要是下次撞傻了怎么办!”

      “撞傻了正好退位,你伺候我一辈子。”翊欢捏了捏季清淮的脸,她突然有点向往这种生活了。

      “傻话。”季清淮打断了她的幻想。

      二更的钟已经响了,钟声从开着的窗外飘进来在空旷的外殿里久久地回荡,这声音百转悠扬,既不刺耳也不惊心,倒是让人想睡觉了。

      书房里被捆着的那个人正是杜燕宁,她全身被束缚着,头还晕乎乎的,没想到这女人下手这么狠,一时不防便被偷袭了,她无法转头或者扭动身体,只低着头看地上金丝绣出的毛皮地毯,上面繁复的花纹是她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

      这辛都权势人家甚多,她不知道无意中得罪了谁,竟引来这无端之祸,燕宁尽力想着脱身之法,可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

      她一个人阖目静跪着,时间像面前香炉里冉冉升起的香烟,一点一点地上升,来不及触到高远的天顶就慢慢消散,然后新的一轮有升起,循环往复,仿佛没有尽头。

      这间房间十分温暖,燕宁隐隐约约能听见身后火盆里噼里啪啦的声响,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也不算十分艰难。

      突然三更天的钟声响起,深夜了,钟声便格外小些,但在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还是分外清晰,杜燕宁缓缓睁开眼睛,她很想睡觉了,但心里总是慌乱,干什么都觉得不妥,还在跪着别动最好,如此情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燕宁越发感到不妙,身体也被绳子勒的很痛,但紧张和未知的恐怖才是最让她窒息的,这周围静的像一潭死水,哪怕是一点细微的声音都没有的,房间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应该是蜡烛燃到头了,那昏暗的光让房间笼上了一层诡异的氛围。

      突然从远方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她沉下心去聆听,而且发现他们越来越近了,是谁?会是谁呢?她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终于那催命似的脚步声终于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停下了,她转不了身什么都看不见。

      “你怎么这样绑她啊!也太残忍了!”

      “请陛下恕罪,听说您出事了之后就赶紧去找您了,没顾得上她。”

      她的的脑袋可不能理解这些名词,什么“陛下”啊?她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来者的对话,除非只有一只可能,而这个可能确实最最不可能的!她决计不会相信,那就是自己在做梦了!一定是这样,燕宁不住摇头希望自己醒过来。

      这时身后出现一个人开始解绑着自己的绳子,一下子燕宁的全身放松了下来,她转过身来,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对着自己笑着,那笑容摄人心魄,让人忍不住放松了警惕。

      殿试之日,玄武门下,遥遥一见,永不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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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夜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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