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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七弦上
头里好像装满了浆糊,昏昏沉沉,眼前只有一束亮光,斜斜地照在我的身上。我扭扭身体,觉得全身好像散了的架子一般,摸摸身上的小口袋,呵呵,它还在。双手支起身子,拍了拍衣裙,环视四周,隐约看出这是一个……房子,我感慨,难道这就是经典穿越场景之抢人绑架积蓄阴谋看似隐蔽实际不然的柴房?原来还有这么干净的柴房,唔,不错。
整理下思路,不对,明明是群强盗劫我来此,为何我的口袋还在,而且还是在柴房里,按照小说里的情节,这难道是山寨?而我,会变成……压寨夫人?不不不,我捶了捶脑袋,山寨会有这么好的柴房吗?难说,劫来那么多钱财,搞一下室内装修,弄个山中别墅也不是不可能的,那怎么办?怎么办?
“吱——”门被推开,光线自门而入,刺的我眼睛生疼,我用手遮挡,却见光线已经弱了下来。几个人走了进来,复而将门关上,将房间里的帘帷拉起,瞬时,房间亮了起来,我不得不笑自己愚蠢,这房间,哪里是柴房,明明是个普通的寝室,有床,有桌,有椅,有窗,有门,有柜……
我抬头看了看几位来者,三男二女,最前面那个女的,恩……有点老,而且穿的又点艳。我睁大眼睛使劲看,想看出点什么,却还是徒劳,模模糊糊一片,有种眼镜几十年没擦过的感觉。我努力的探察,却见那女子一笑,声音悚然,我的立毛肌迅速收缩,该不会是……强盗大哥的压寨夫人吧?害怕我抢了她的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这个地方,我的智商一直呈下降趋势,而冷静一直在升温。我吞了吞口水,急忙道:“我也不想来这的,我是被抓来的,我不会妨碍你任何事的,我马上回家,马上回家。”说罢便想去开门,却被她叫住,“这锦绣楼哪是你说走就走的?”
锦绣楼?不是某山中别墅?我真佩服我自己,跟隔壁邻居家的小狗快一个智商了,说不定,我的智商,它是个虚数。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弱弱的问。
“当然是英州最有名的青楼。”那女人口气中带着得意。
我一脸囧相,原来这里是另外一个更高频出现的场景,爱你虐你红透你成就你锻炼你甚至培养你的青楼。
“青……青楼啊,不是不对女子做生意么?”我一脸心虚。
“废话,我们这当然做女子生意。”我一脸期待。“而且啊,还有钱赚,有人疼,出色的,还能扬名远近。”一颗心落地了,绝望了,内心悲凄,苍天啊!虽然这种环境催人成长,所谓“少年成名”,但我认可大器晚成。
我灵机一动,伸手掏出荷包,将钱全数交给她。
“这是我的赎身钱,全给你,放我走吧。”
“小姑娘好手笔,小全,小贵,送姑娘离开,可给我好好保护着。”
我扶着其中一个小厮走了出去,过了一个小道,来到一个小后院,正要走出院门口,颈后吃痛,眼前一黑,便失了知觉。
天慢慢暗了下来,夜神起身去布星星,一个开满石竹的小院里,一个男子负手立于窗前,身后一个黑衣男子从一张字画后面走进屋内,屈膝行礼。
“主上,事已办妥。”
“恩。”男子应了一声。
“主上,您的手臂。”
“不碍事。”
“都怪属下教导不严,请主上责罚。”
“不必,这样……你倒是帮了我。”男子笑了笑,露出小小的梨涡。窗外的石竹随风摇摆,院子里的梧桐叶滑过窗前。
再次睁开眼,全身已被布条缚住,想用力挣开束缚,却浑身无力,腹部一阵疼痛,原来我是饿了。我真是蠢到家,陪了自己又折金,怎么做什么都忘了经大脑呢,本来还有一点筹码,现在却是一点也没了,容仙和容珏知道我在这么?容珏为什么没有救我呢,容仙呢?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事,为什么当初容珏没有来救我呢?算了,还是救自己妹妹要紧,怎么说我也只是个不相关的人吧。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眼角溢出了泪水,孤独,为什么是我一个人呢,我想回家,我想吃必胜客,我要玩游戏,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想着想着,眼睛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眼泪不停的流,直到累了,没有力气挤出眼泪。曾经想象全世界都停电的感觉,也许就如今天吧。苦涩的弯了弯嘴角,身体倚在墙上,伸直了腿,闭上了眼睛,明天会怎么样呢?
第二天我是被人叫醒的,身上的布条已被解开,我动了动肩膀和四肢,舔了舔干干的嘴唇。
“瑶儿,把姑娘的饭菜拿来。”她走进我,递给我一个杯子,“你喝点水吧。”
我接过杯子大口大口的喝着,喝了一杯又要了一杯。又坐到椅子上吃饭,我胡乱的吃着,因为眼睛没有完全好,吃起饭来难免有些狼狈,不过,我也不管那么多了,饱餐一顿再说。
“姑娘好生歇着,三日后登台演出。”说罢便要走。
“慢着,我没有选择了么?你若是送我回家,我自会酬谢你。”我抱着最后的希望。
“我若是送你回去,我怕是会有麻烦,到手的钱哪有送出去的道理,姑娘,好自为之吧。”
“哦,对了。你若是有事就叫瑶儿吧。”说完便扭着步子走了出去。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已经不是最初被绑来的地方了,暖色系的装饰,古色古香,恰是一个女子闺房的样子。
“我要洗澡,去准备一桶水吧。”
“是。”
水桶被抬了进来,瑶儿本想伺候着,我却把她斥退了,这个时侯,我不想见这里的任何人。全身浸在水里,水中散着花瓣,淡淡清香,我静了静心神,将头也浸在水里,享受这一刻的沉静。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急忙从水中出来穿上了衣服,用香巾擦了擦湿淋淋的头发,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向下望了望,若是从三楼跳下去会不会有事?不行,摔下去不残也不能赶路了,我转身扯下纱帐,将一段系在窗阀上,准备踩着窗台向下跳,谁知,瑶儿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我迟疑了一秒,她又以光速冲向了我,她本想拽住我,谁知,一个大力,我脚一歪,就顺着窗户掉下去了,手中的纱帐也断了,不过,还好得到了缓冲,结局不至于惨不忍睹,但是,也够惨的。
从那以后才知道,底下是锦绣楼的内院,就算安全降落,也是徒劳无功,我越来越佩服自己了,把一切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不知应笑我年少单纯,还是叹我幼稚无知。
我的腿虽然没断,但是严重拉伤,自己走路都走不稳。那秀娘,也就是那个老女人,这锦绣楼的老鸨,见我如此不堪,便取消了两天后的登台,我本想暗自庆幸,她却说让我直接开张,我气的要死,气她也在气自己,下了床拿起茶壶就向她撇去,却被她身边的小厮挡了回去,只洒她一身的水,我又随手抓起了一个东西向她砸去,不想却是一把水果刀,刚刚瑶儿帮我削苹果用的,这会竟成了暗器,这一扔,旁边的小厮却是不敢接了,那老鸨光顾着拍脸上和身上的水,忘记了躲,小刀做着斜抛运动,砸到了老鸨身上,只听她一声惨叫,捂着肩膀疯了似的尖叫,“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你个小贱人。”说完便被一个丫头扶着走了。他一走,两个小厮就拿起鞭子抽在我的身上。
第一鞭,打在了我的腰上,我听见了皮鞭与布帛接触而发出的“啪啪”声,一阵阵刺痛;第二鞭,打在了我的背上,我听见了布帛破裂的声音,一道火辣辣的伤。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眼泪无声地流,血混着泪流过齿缝,无比苦涩,松齿复而咬住袖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自己叫出声来,不想让人看笑话,不过我也够好笑的了。打了十多鞭的时候,只感觉浑身火辣辣刺痛刺痛的,好像疼到了骨子里,终于忍不住了,叫了出来。这时,一个举着鞭子的小厮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有多能忍,不过这也是你自找的,小贱人,刚害老子手受伤,你个臭娘们……”后面又是一些污言秽语,我不想听,他们却像吸血虫一般吸食我的自尊心,很疼,从没有人如此说过我,我的自尊决不允许,身体里好像充斥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好像能将人生生撕碎,我攥紧拳头,紧抿着嘴,双眼死死地剜着他,那小厮似乎一怔,却又露出凶恶的嘴脸,更使劲地抽打着我,我想释放我身体里的力量却总会有种束缚,将我又拉了回来,我终究只是个弱者,可以任意收人欺辱的弱者,发白的嘴唇上一抹殷红,苍白的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珠,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泠泠七弦上,静听微风过。幽幽琴声起,心事不自知。
入夜,黑衣男子又来到了石竹小院,琴声戛然而止。
“主上,有何吩咐。”
“那边怎么样了?”男子俯首抚摸着琴侧的花纹。
“他们在暗着寻人,那位姑娘已经醒了,据说,容公子病了。”
“呵呵,把这位洛姑娘的消息小心透漏给他们的人。”
“是。”
风吹起树叶,沙沙作响,琴声没有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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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七弦上”语出刘长卿的《弹琴》,这章也许没啥意思,算是个过渡吧,没铺垫怎么能行呢?这标题我合计半天,还是用这个吧。
至于这个女主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被人骂自然会气愤,只能说她缺少些冷静,毕竟还是个生活比较优越的学生吧,偶尔会比较自我,不过人都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