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这么可爱一定要成精

作者: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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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与俘获


      哗——哗——
      岑今的耳边忽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他侧耳倾听,像是朵朵浪花拍打在礁石,又像是徐徐清风躲藏进森林。
      他悠悠睁开眼,眼前的粼粼波光,斑驳陆离,除却头顶亮如白昼,竟像是身处一片碧绿澄澈的湖泊之中。
      忽而,一股波浪带着如蜉蝣般的他随意游荡。岑今想要看清周遭,却犹如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雾,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
      他伸出右手,却被一道有力的铁链牢牢栓住。岑今又试着挣脱,但只能扬起一层层乳白色的气泡,他便停住了挣扎。
      “呜——呜——”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声悠扬空灵的歌谣,它们来自四面八方,在岑今的耳边盘旋流转。他每听一寸,湖内就开始地动山摇,坚硬的锁链也在嗡嗡作响。
      游曳的小鱼从他的身边四处逃窜,岑今见状也步步向后,不想却一股强大的气流猛地滑过。
      他开始变得害怕,警惕地望着那些看不真切的黑影。
      忽而,它们尽数冲上前来,岑今赶紧抱头鼠窜,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如约而至。
      他试探性地睁开眼,却发现头顶的光辉被一层层金光笼罩。岑今抬头一看,竟是一只只流星般的箭羽。
      与此同时,却又传来了一声青涩的声音,却分外坚定。
      ——“尔等鲛姬,还不束手就擒!”
      岑今呆愣地望着那人的影子,他束起的青丝尽数飞扬,鲜红的长衣仙袂飘飘,手拿一柄弯月弓箭,却独独看不清脸。可正因如此,他的周身散发着一层柔光,使之恍若神祗般圣洁遥远,又遗世独立。
      “你没事就好……”
      他忽而喃喃自语,却带着笑意。与此同时,黑暗的深处突然迸发出了一束强光,撕裂了整个时空。以至于岑今不断大声问他,却依旧一无所获。
      ——你是谁……

      随着强光的消弭,岑今便听到了几声淅淅沥沥的雨声,身下柔软的触感也变得分外清晰。
      是梦境,他得以确认。
      岑今四肢酸痛,难以动弹。他便试探性地睁开了眼,视线摇晃了许久后,才看清了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
      这是哪儿……
      “你终于醒啦?”床畔边忽而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岑今循声一看,竟映出个温柔可人的姑娘。
      她乌黑的长发扎成一股麻花辫垂在肩侧,并用一颗小巧的雏菊稍作点缀。仅仅穿着一身浅粉色居家裙的她,也依旧气质超群,温婉可亲。那双杏眼忽闪忽明,樱桃小嘴也挂着甜美的笑,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身下的轮椅。
      “你是……”岑今赶紧坐起身来,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孩瞬间有些拘谨。
      女孩大大方方地笑了,轻轻躬身道:“初次见面,岑今你好,我叫靳元珊。”
      靳元珊?
      但凡姓“靳”者,大多都花名在外,即便是岑今没见过的也略有耳闻,可眼前的这位靳元珊……却是岑今想破脑袋都不曾记起的靳家人。
      靳元珊瞬间笑魇如花,又俏皮地眨眨眼:“嫂子是第一次见我,难免会有些生分。”
      岑今顿时瞪大了眼,一是为这姑娘的身份吓了一跳,二是被这声称谓吓得够呛。本就进了水的脑子更加转不过弯,惊骇地缓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便赶紧多瞧了靳元珊几眼,竟真能从中看到靳元白的影子。
      靳元珊拢了拢肩上的毛毯,笑容不减:“我与你同年同岁,叫‘嫂子’总有些不大习惯……那往后我叫你小今,你叫我元珊吧?”
      岑今瞬间点点头,这姑娘虽然年纪不大,说话却也是八面玲珑,以至于岑今总有种在同长辈说话的错觉。
      他心中便有一肚子的疑惑,正急着问出,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动静极大的奔跑声。以至于瞬间吸引了二人的目光,双双警惕地望向大门。
      只见那扇木色宽门猛地从外打开,震得墙板都颤了颤,落地窗的帘子都猛地吹起。而门后,露出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且狼狈不堪的靳元白。
      岑今立刻低下了头,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躬起身竟不自觉地想去防卫。

      当靳元白看到岑今苍白的面孔时,竟悄悄濡湿了眼眶。一根紧绷的神经,也就此断下。
      他拖着惨悴的身躯,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岑今的身前。
      靳元白那混浊的双眼却仿佛钉在了岑今身上似的,不肯挪开。他看着他那夜雪地里留下的划痕,看着他那害怕的双眼,看着他那轻轻打颤的身躯。
      他的心脏也犹如被一刀一刀切得七零八碎,又尽数扬在空中,任风消散。
      我究竟做了什么。
      他不住地想,也不住地怨。
      他知道自己明明是爱他的,可为何到最后,留给他的永远只有伤害与屈辱?
      究竟为什么?
      可正在这时,他已而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岑今的床前。

      当岑今看到靳元白忽而跪在自己的面前,一时间竟有了些许动容,可一想到自己“自作多情”的毛病,就装作视若无睹,轻轻假寐。
      但他不知晓的是,靳元白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连呼吸都不敢重一下。
      他那杂乱的头发,青灰的眼带,甚至细碎的胡茬在这一刻都不重要。因为他的双眸灿若繁星,眼底倒映地,正是他最爱的人。
      靳元珊看着亲哥那模样,失笑着摇了摇头,熟练地推动了轮椅,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曾经是世人皆醒他独醉,现在却是世人皆醉他独醒。
      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岑今听着车轱辘声渐渐离去后,也泄气地睁开了眼。
      他想逃避,却也知道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于是他正欲说话,却被靳元白看似痴狂的模样弄得欲言又止。
      岑今深吸一口气,睁眼时已而多了不少镇定。
      假象,都是假象。
      “靳先生,您来这干什么。”
      同样的称谓,同样的敬语,却让靳元白尝出了不一样的苦涩。
      “这、这是我的房间,”他挠了挠头,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却不料岑今闻言后立刻掀开了被子,这一动作把靳元白吓个够呛,“不要下来!小今你快休息着!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岑今顿住了动作,看了看靳元白真诚的双眸,这才狐疑地坐回床上。
      “为什么?”他眯起眼,装作看不见靳元白傻笑的模样。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对不起!”靳元白诚恳地低下了头,膝盖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最后三个字也说得分外洪亮。
      岑今一顿,却冷漠地撇过头去:“不用,靳先生与我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并非有什么应该做的。”
      靳元白一听这话,当下慌了马脚:“不、不,我们的夫妻关系还是有的……只是,只是……”
      这声“只是”还没来得及等来下文,便听到敞开的大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小今,身体好些了么?”
      秦秋仍旧穿得相当华贵,一身艳红色的气泡衬得她越发白皙。她的身后还依次站着和蔼可亲的靳元祁、冷漠如初的靳正初和脸上挂彩的秦冬。
      当靳元白看到秦冬时,由笑容满面瞬间变为愤恨不已,甚至还悄悄攥紧了拳头。
      “好多了,有劳伯母。”岑今看着秦秋立刻笑颜逐开,靳元白见状心里头酸得冒泡,竟是连母亲的醋都要吃。
      秦秋笑着坐在他的身旁,握住岑今的手说了好一阵话。
      紧随其后的秦冬虽说在靳元白那儿吃了瘪,现下看到跪地的靳元白时却又好了伤疤忘了痛,憋笑着揶揄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而我这外甥怕是有一池那么多咯……”
      靳元白闻言咬牙切齿地站起身,却忍着没在岑今面前动用莽力。
      秦冬正是仗着这一点才得了便宜又卖乖,他灵机一动,顺势蹲在了偶像的面前,果真吸引了岑今的目光。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他问。
      秦冬装模作样地苦笑一声,眼眶随后湿润,那一抬眸,风情万种。屈辱而不外露,羞愤而不自知,苦涩而却深藏。他启唇后,千言万语却最终化作一句:“没事。”
      一瞬间,屋内茶香四溢。
      靳元白惊掉下巴,而岑今却也正中下怀,正忧虑重重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冬轻飘飘地看了眼靳元白,再望向岑今时,依旧笑着重复:“没事。”
      “……”
      “……”
      信以为真的岑今在心底给靳元白记上一笔;有暴力倾向。
      而秦秋只是轻咳一声,示意秦冬收敛下来。但靳元白则就气得七窍生烟了,恨不得当场将秦冬拉过来狠揍一顿。
      和事佬靳元祁笑着将秦冬拉过,又递给靳元白一个安抚的眼神:“好了,小冬快去包扎,小今也该换药了……元白,不如你来帮他吧。”
      岑今一愣,靳元白倒是瞬间回答,像是狗一般不存在的摇着尾巴:“好!”

      岑今顿时起了逆反心态,可秦秋与靳元祁二人却走得相当迅速,像是生怕他会说声拒绝似的。
      剩余靳元白一人忙上忙下,他看起来有些慌张,说话都变得结巴:“小今……你、你能把你的上衣解开吗……你别担心!我只是帮你换背上的药,其余什么都不会做的!”
      岑今虽说内心抵触,可此时背上的伤口却在隐隐作祟,于是他解开了几粒扣子,平躺下后,又将剩下的全部脱下。
      自始至终靳元白都是背过身的,直到看到了岑今的脊背,仍旧是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他拿着药,却在看到那道狰狞的伤疤时沉默无语。
      那一条疤从肩呷骨横穿腰际,血色虽无,却让靳元白看得触目惊心。
      他颤抖着手取出棉签,却怎么样都下不去手。
      岑今会疼的。
      于是,在一阵天人交战后,靳元白才小心翼翼地,如同蜻蜓点水般地,将药涂抹在上面。他顺着那条被鞭子打凹陷的沟壑,一路来到腰际。
      可此时,他的泪水已而湿了脸庞,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明明鞭子还了,为何还是会觉得不甘心?
      明明丢回水了,为何还是会歇斯底里?

      靳元白变得暴虐狂妄,惨绝人寰,会将鞭子偿还在他们身上,会将始作俑者虞霁容丢回水中。
      但他更会在暴雪中抱着爱人痛哭流涕,会抱着爱人为他取暖且彻夜不眠,会因为害怕失去而痛彻心扉。
      时至今日,靳元白才明白自己数十年来的轻佻与傲慢,自尊与自私,早已土崩瓦解了。
      因为早在遇见岑今的那一刻起,靳元白就已而被俘获,戴上了名为爱情的枷锁,并心甘情愿为其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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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还原案发现场】
      深夜买醉的靳元白念叨着;“他肯定是喜欢我的,肯定喜欢我……”
      于是听得头痛的秦冬无心甩出了一句话:“你又知道了?他表白过?送过你东西?吃过你的醋?……”
      后面的话靳元白自动忽略,却突然清醒:除了没吃过醋别的都有!
    好!就决定是你了!
    【_(:з」∠)_话糙理不糙,不然一写又是几百字……】
    ps.希望这一章的结束段我没写过我没写过我没写过……(总感觉似曾相识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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