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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面对远非常人的速度,阿亚纳米堪堪躲过差点撕裂自己脸孔的利爪,可对方的爪风还是划下了三道狰狞的血口。
没有停顿,暗红的咒语马上充斥了整个房间,每条咒语都有如生命般围追堵截着女子的去路。
“啊——”应着凄厉的尖叫,一团团血花洒向凌乱的地板,束缚四肢的空咒从一把把破空的利刃化为一条条布满倒刺的铁链,愈来愈深的扎进苍白的身体。亚丝脱力地靠着背后的墙壁,鲜血淋漓的双手茫然扶住残破的家具,象牙色的发丝呈现出血雾迷朦的妖异,额前的刘海攫走了阿亚纳米一半的理智。那抹惊心动魄的红,好似寒冰中淬炼的炽火,用绚丽舞动出伤怀的宁静。
阿亚纳米收手撤走了满屋的空咒,忽然失去支撑的亚丝沿着墙滑到了地上。静静地,斗室中弥漫开或许能称之为安详的气氛,血珠啪嗒啪嗒的异响契合地成为简宁的背景。先前还野兽般四处躲闪、伺机偷袭的狂躁身影,现在安静得让人感到圣洁心痛。阿亚纳米本不打算伤她,只不过用空咒来困住她的疯狂,谁想,不知为何她骤然停住,致使如影随形的咒语随势上身。
琥珀色的眼眸倔强哀伤,阿亚纳米有种自己快要把她惹哭了的错觉,没来由的,他忆起幼时的妹妹,那时的自己好像很喜欢恶作剧吧。
“混蛋!”低声的咒骂,琥珀渐渐蒙上尘埃,女子犹豫着将利爪伸向自己的心脏,“我不会。。。不会。。。让你得。。。得逞的!”利爪的一半埋入了胸口,“以帝国的荣誉发誓!”伴着最后的誓言,亚丝抬起头骄傲地笑了,璀璨夺目,芳华尽显,世间的美艳凝滞于此。
阿亚纳米钳住她细弱的手腕,及时止住她捏碎心脏的动作,随后把她的手拖出胸口。她的呼吸气若游丝,阿亚纳米试图侵入她的灵魂以替她保住岌岌可危的性命,“什么!”阿亚纳米震惊低呼,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地上的滩滩血水蚂蚁似的汇聚成流,一股股红色急速流向阿亚纳米怀中的亚丝,“呃!”忍不住一下闷哼,阿亚纳米脸上的伤口无故崩裂,血如泉涌般奔向女子,刚才打斗时留下的其它小伤口也同样如是。血源源不断的从阿亚纳米身上流向亚丝,被血包裹的亚丝气息逐渐平稳,身上的伤口不可思议的飞速愈合着,胸口那触目惊心的大洞也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阿。。。阿亚纳米大。。。大人。。。!”手捧血浆的少年瞬时惊呆,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参谋长大人此刻竟面色惨白浑身是血的倚墙坐在地上,怀中人更是可怕得让他萌生拔腿而逃的懦弱。
摔落在地的血浆从破裂的袋中争先挤出,朝圣般汇入涌向亚丝的红潮。
阿亚纳米抬手抚过自己的伤口,绽裂的划口随即完好如初。
“柯纳兹,去看看休加在干什么。”阿亚纳米站起身,找了个借口支开慌乱的少年,冷静如常的声音多了份疲惫虚弱。
刚刚他是纵容她了,他其实早就可以让自己的伤口痊愈,可这个女子让他记起了太多他一直以为已经忘了的东西,那些东西对费亚罗廉而言累赘多余,对阿亚纳米而言却是重要必需的——费亚罗廉是死神;阿亚纳米是凡人,神和人的重合更像是神和人的斗争——阿亚纳米输给了费亚罗廉,于是阿亚纳米就成了费亚罗廉。
手指抵上鲜红的嘴角,想帮她拭去蜒出的血迹,貌似满足的她也伸出灵巧的舌,恰巧舔上了修长的指,隔着手套,阿亚纳米感受到那温温的湿濡,她的体温少见的和自己很近。小时候捡到过一只小小的虎斑猫,因为用牛奶喂它还受了顿训打,后来怎么样了呢,好像忘了呐。
琥珀的眸子微微睁开,自己的身影占满了初生婴儿似的清澈,“Abel,我的托巴拉修!”欣喜又信任的撒娇,阿亚纳米听不懂她的语言,可他确定她看到的不是他,而是“Abel”或者“托巴拉修”。丝丝的怄气有些蔓延,明明是自己的血,到头来却成了别人的好,久违的幼稚使阿亚纳米浅浅撇嘴,肌肉的牵动陌生熟悉,“睡着了,真是过分呀!”
脱下军服外套给亚丝盖上,阿亚纳米把她打横抱起,“休加,这里你处理一下。柯纳兹,情况怎么样?”
“报告阿亚纳米参谋长,黑百合中佐已经以检查违禁品为由将舰员全部集合到甲板和餐厅了。”金发少年好奇地偷眼瞧向参谋长怀中的亚丝,阿亚纳米随意拢了拢手臂,血渍的散发挡住了孩子气的睡颜。
“以后她住我的房间,柯纳兹你来照顾她。”
“嗯。。。那么阿亚纳米大人。。。”
“办公室。”
“啊呀呀~~,阿亚哥!浪费那么大好地机会,可会人神公愤的呀~~!”
“我不介意帮你处理掉这张多余的嘴!”现时休加眼中的亚丝简直是圣母再世,不然此刻的他必定在做自由落体、绕轴自转或者最惨的自由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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