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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由
“你……是吟安郡主?”李宣远如见鬼一样盯着安沁竹。
“废话,我不是难道你是。”安沁竹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悄悄挪到殷语浓身后,只留下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戒备地看着李宣远。
“好了,别闹了。”殷语浓安抚着安沁竹,却是对着李宣远说的。
李宣远只好讪讪的看着殷语浓身后正笑地得意的安沁竹。
堂堂的丞相公子、邢部尚书对着白痴女刺客只有无奈的份?女刺客还似乎跟长公主很熟,这唱的是哪出?
殷语浓没有理会李宣远脸上复杂的表情,淡淡地对身边的柳暗吩咐道:“这里没事了,你先去。”
“是。”柳暗福了福身,识趣地退下。
待到柳暗出了凝妆殿,殷语浓回身紧紧抱住了安沁竹,多日来的隐忍一下子决堤:“沁竹你回来了,真好,他没有食言,救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他就算负尽天下所有人也不会伤害你。”
听了这些话,安沁竹一下挣脱了殷语浓的双臂,殷语浓一个踉跄,幸亏李宣远及时扶住。
不顾殷语浓的惊讶,李宣远责备的眼神,安沁竹冷笑道:“救我?是有人救我,不过不是安怀谨。”
“沁竹……”
安沁竹上前想握住殷语浓的手,李宣远闪身挡在了殷语浓前面,毕竟此时的安沁竹不是刚刚那个白痴的女刺客,殷语浓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没事。
“沁竹不管你误会了什么,你哥哥确实没有抛下你。”殷语浓解释着,虽然她与安怀谨之间只有恨,可是沁竹是无辜的。
“阿浓,你别傻了,你还以为现在的摄政王还是当年和你花前月下的安怀谨,在他背叛北燕时早就不是了,他连父母和亲妹妹都不放过,何况是你。”
殷语浓不语,她无话可说。
被忽略在一边的李宣远总算从他们对话中听出了些门道,没想到语浓和安怀谨还有这层关系。
“那你应该去找安怀谨,干嘛进宫刺杀语浓?”
“我……”安沁竹见问话的人是李宣远,又提及安怀谨,犯了她两项大忌,拿起剑直指李宣远,狠狠地警告:“不——要——提——安——怀——谨”
李宣远没料到她会拿剑,只得乖乖点头,刚刚还是可爱的小绵羊什么时候穿上了狼皮?
“沁竹,谁让你进宫的?”殷语浓语出惊人,正在僵持的两人同时看向她。
一个心虚地放下剑,一个若有所思。
若有人利用安沁竹,就非同小可,此人定是别有用心。
“九娘是谁?”见安沁竹,殷语浓想起刚才安沁竹说是答应‘九娘’的,难道……
“是……”安沁竹支支吾吾地低下了头。
“难道是燕九娘?”不待安沁竹说完,李宣远接口道。
见安沁竹身子一怔,李宣远更加自信自己的猜想:“燕九娘以光复北燕之名,在江南一带招兵买马,只是朝政不稳,他们已经颇具规模。”
殷语浓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这些话也是燕九娘教你说的?”凭自己对安沁竹的了解,纵使遇到在困难的也不会说的出如此大义凛然的话。
安沁竹点头。
殷语浓皱眉,这个燕九娘倒是有几分心机,要安沁竹来刺杀只怕不是要自己的命,而是要离间她与安怀谨,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在她看来长公主一定会利用安沁竹这枚棋子来对付安怀谨,只可惜她没料到两年前早已随风逝去的一段姻缘。
四年前的相遇、相知,两年的相离……
冥冥中是否早已注定?
×××
摄政王府。
“长公主如平日一样,早朝后批阅奏章,接见官员,午膳后教皇上学习……黄昏时……”常远看了一眼身前的男子,没再说下去。
“说下去。”男子背对着常远,面容隐没在秋日即将来临的黑夜中,看不出表情。
清冷的声音隐隐透着霸气,常远不禁一凛:“回王爷,长公主什么都没做,只是……看夕阳。”跟摄政王一样。再给常远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两年来,每日为摄政王禀告长公主的起居,常远多少看得出摄政王与长公主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是做奴才的不好说什么。
“夕阳……”安怀谨低声呢喃,隐没在黑暗中的俊颜出现了少有的柔和。
语儿,你还不曾忘记。
“咳咳……”尴尬的咳嗽声打破了少有的‘温馨’。
安易谦走近在安怀谨耳边耳语几句,安怀谨脸的色骤然变冷。
“常远,长公主怎么知晓潘越岭的事。”安怀谨从黑暗中转身,露出刀削般冷峻的面容。
常远下跪,道:“奴才该死,是奴才……告知长公主的。”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常远见过安怀谨的手段,知道此刻纵使求情也是无用的。
安怀谨略略沉吟道:“罢了,本王只让你注意长公主的起居,其他事与本王无关。”
“谢谢王爷。”常远如释重负,但依旧跪着。
“义父……”安易谦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十三岁的他比同龄的孩子经历得都要多,在安怀谨身边,自然知道平日冷酷无情、雷厉风行的摄政王在此时是最为脆弱的。
“你可以下去了。”安怀谨冷冷地对常远道。
“奴才还有事禀告。”不知道刺杀算不算日常起居?
“何事?”安怀谨双手负在背后,玄色的衣袍几乎融入暮色,只有袍子上的绣着的龙纹在夜幕中狰狞地昂着头,昭示着摄政王尊贵的地位。
“有刺客潜入宫中,意图刺杀长公主”
“情况如何?”冷峻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波澜。
“奴才不知,不过李大人在应该没什么事。”常远如实禀告,心里早就打起了鼓,摄政王绝对容不得长公主受到一丝伤害。
“废物。”安怀谨突然出掌,常远立刻吐血倒地。
听到殷语浓遭遇刺客本就担心,再加上‘李大人在’安怀谨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秦月翎呢,叫他滚过来。”
从没见过安怀谨如此气愤,安易谦用眼神示意地上的常远随通传的侍卫退下。
“义父。”安易谦在安怀谨身边的这几年从未见过安怀谨如此失态,他会让人求生不得就死不能,但自己从不出手,今天出手打伤常远,甚至可能因此暴露了常远的身份,可见他是气极了,心中不禁为秦月翎抹了把冷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义父,我……”
安怀谨拂了拂衣袖,缓了缓,道,“北燕,我不会忘记的。”
“多谢义父。”只有安易谦知道这一句‘不会忘记’承载了多少。
良久,安怀谨开口道:“语儿,对不起。”
“四年前……”
罢了,与其藏在心中独自神伤,倒不如找人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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