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away

　　[03-05 暗号的秘密众人相聚的宴会]

　　[03]

　　“啊，你今天穿那么正式干什么，一只公熊穿成这样我还真不习惯。”舒娅抱怨地看向站在家门口的安然和江泯之，“安然也是，平时从来不穿裙子，今天居然是礼服！”
　　“——那你呢……”江泯之一脸黑线地看着牛仔裤T恤衫的舒娅，几乎要抓狂，“今天是宴会啊宴会！你就穿成这样子去宴会？！啊？！”

　　“宴会？宴会又不是你结婚典礼穿那么正式干什么？”舒娅正准备关门，却不料江泯之一下子将门重新打开，她无辜地看着满脸怒气的江泯之，“这次宴会连喑和光神都要来，很正式！快进去重新换掉！”
　　“啊，啊……哦。”舒娅嘟囔着走进去，几乎是转瞬间就走了出来，换了一件还算能在宴会上穿的衣服，问，“这么说，上次见到的那个什么Suicide、清迈、李昕慕之类的都会去喽？”

　　“当然。”江泯之却没有功夫和她啰嗦，把她拖出来，然后拉进电梯，“到时候不许乱讲话。”
　　“知道了知道了……”舒娅只觉得今天江泯之无比的像老太婆一样多话，“这次宴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关于阿加鲁加，有关人员都要去。我是负责这件事的自噬者，所以当然要去。契约使以及他们的头光神和喑当然也要去。商量计划嘛。”

　　安然在前面带路，三人一路推推嚷嚷来到了宴会现场。

　　“哦，有结界。”江泯之皱了皱眉，抬起手，“破！”
　　听到门那里有声响，已经到达的人向门口看去。
　　喑、光神、清迈、仰光、万象、拿吉、Suicide都已经来了，甚至……连曼谷都来了。安然苦笑着想，来得真齐。

　　可是却没来得及苦笑，那缕笑就凝固在了嘴角。
　　——他他他他们都是些什么打扮啊！！
　　实话说，平时看惯了他们“放荡不羁”的样子，安然一下子看到几位男士穿着正式，实在是不习惯。

　　喑今天穿了一条很漂亮的酒红色裙子，手上拿着一杯红酒，款款走过来，低下头来看着在她面前还是小鬼的三个女孩，笑了：“迟到了呦。”
　　“唉，也难怪，女人麻烦，就是会迟到。”听得Suicide百无聊赖的一句抱怨，江泯之只觉得怒火上涌，可是毕竟真的迟到了，也无法辩解什么。
　　喑回过头，微笑：“Suicide，你的意思是，我也很麻烦喽？”

　　“不不不——”Suicide急忙伸手摆动，示意自己是无辜的，送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光神，是光神！光神经常和我这么说，所以我只是借用而已，对吧？光神？”
　　“喂！”伫立一旁正在大吃特吃的男子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怒气的喑，不明所以，“别出了什么事全往我身上推！”

　　安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看见仰光有说有笑地和面前的“空气”聊着什么，突然有些黯然。
　　舒娅拉着她走到光神那里，欣喜地叫道：“哇，好多好吃的！”
　　泯之摇摇头走过来：“贪吃的狗类的毛病又发作了。俗话说，狗改不了吃——”
　　还没说完，就被舒娅“凶狠”的目光瞪了回去，舒娅两只手呈爪状伸在脑边，作势要扑过来。

　　“咦，奇怪——”一旁静坐的清迈突然惊讶道，“凌舒娅，你手心那是什么东西？”
　　“是被保护者的印章吧。”万象收回看向在吵嘴的喑和光神的视线，含笑，“江泯之的被保护者，就是她。”
　　“嗯？唔。”凌舒娅连忙收回手，讪笑，“嘿嘿……”

　　“我倒是一直很好奇。”仰光也转过头来，看着舒娅手心的一点梅花，叹息道，“世上有这么多契约，而血，却是最牢固的一种。成为被保护者，是什么感觉呢？”
　　空气中的声音笑起来了，让舒娅一惊：“仰光。”
　　这一声“仰光”却突然让喑、光神、清迈、万象、拿吉和仰光同时愣住。
　　仰光唇角有着忧伤的笑意，垂下眼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是啊，曼谷，我也曾经是被保护者。——那都是多久远的事情了……”

　　一时间满座静默。
　　知道和不知道事情起末的，都明白现在不该说什么。

　　还是曼谷先打破了僵局，她笑意盈盈：“大家来了就赶紧吃饭，一定饿了吧？我看光神都虎视眈眈好久了。”
　　“咳咳，”被说中有些不好意思，被喑白了一眼，男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人倒真的是很会享受，能做出这等美味的东西。真是‘吃东西时死，做鬼也风流’啊！”
　　大家也急忙入座，动筷，一时间席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04]

　　光神和喑继续刀剑相向；清迈和万象两个人慢慢地啜着酒，不知在想些什么；江泯之和Suicide、舒娅在抬杠；拿吉拼命扫荡着饭菜；仰光和空气中的人也聊得开心；安然怔怔望着那个方向，默默不语。
　　她无比地想知道：仰光和那个看不见的人，到底发生过什么？！

　　从刚才的话来看，曼谷曾经保护过仰光？
　　那么，是否仰光曾经是被保护者，而曼谷是一个自噬者呢？
　　——可他们又是怎样成为契约使的？
　　泯之说过，四个契约使——也就是仰光、万象、清迈和曼谷是同时被任命的，而拿吉是后来加入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样子，喑、光神、万象他们都知道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可是如果自己这么贸贸然问的话，也不会有人回答她。
　　何况……现在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自己坐在这里，仅仅是沾了仰光、泯之和舒娅的光吧？
　　只是因为不是普通人，却被邀请参加这样重大的宴会，不知喑、光神，还有那些深不可测的契约使心中，又是怎么想的？

　　安然只觉得头疼欲裂，暗暗告诫自己不需要想这么多。

　　却听到身边那群仿佛永远也不会累的人们在嬉笑着打闹。泯之和Suicide仿佛不是冤家不聚头，看到就吵架，而舒娅和泯之也吵个不停，酒足饭饱的拿吉也加入了行列，兴高采烈地谈天说地。
　　还真是……幸福啊。

　　“我说你，这么多年就不能改改你的脾气？”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有问题！”
　　——喑和光神依旧在针尖对麦芒，尽管光神一直处于不利地位，可是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相识多年的旧友了吧？

　　“Suicide，有了封印魔法就老实点，不要不安分，如果现在在这里打起来，你绝对打不过我。”
　　“江泯之，好啊，你就拿封印魔法来威胁我！”
　　“那个时候是谁先恩将仇报的？！”
　　——Suicide和江泯之就着“封印魔法”的事，闹个不停，而舒娅和拿吉也在旁边拼命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清迈……”
　　“万象……”
　　——两个人外表还是年纪轻轻的少年，可喝起酒来一点儿都不含糊，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喝酒，还没有一点醉意。就这么喃喃自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曼谷，最近有发生什么事么？”
　　“哦，你说，那天光神和雷神碰上了，他们俩又大吵了一架。”
　　“呵，他们俩是老对头……”
　　——虽然见不到空气中女子的样貌，可是仰光眉目间那种信任和舒缓的神色，却让人莫名觉得心安。

　　安然还在发愣，却听得终于吵够了的光神和喑静了下来，咳嗽了一声，宣布了今天的主题。
　　“好了，大家也别吵了。一起商量商量阿加鲁加的事吧。”

　　闻声，大家也都安静下来，仰光眼神肃穆：“那天失火，我在楼顶上看到他，他……很强啊。不是一般的强。”
　　清迈思索了一下，镇定道：“仰光说的没错，那天的情景，我、仰光、Suicide、江泯之、安然和凌舒娅都是见证了的。他的灵力强大的可怕，居然能在我们眼里也凝结出幻象！而且那个幻象，居然还能拥有实体！”

　　喑眼睛里也有讶然的神色：“怎么可能？居然已经那么强了……这么说来，”她眼神肃了肃，“只怕你们几个联手，也不一定能打过他？”
　　“也许吧……”仰光长长地叹息一声，靠在了椅子上，抚摸着眉心，一副疲倦的样子，“一旦破解出了密码，就是生死决战。”

　　喑低下头，有些抱歉地说：“很抱歉啊，我和光神都不能帮助你们什么。”
　　“没什么。”拿吉勉强地微笑了一下，说，“毕竟阿加鲁加只是神交给我们契约使和自噬者的任务，你们也不便插手。”
　　光神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可你们一定要尽快破解出密码。”
　　“密码……密码。”众人都是一副忧心的表情——已经将近一两个月过去了，“407”的秘密和“City”的暗号，都没有破开。

　　未来，像是被乌黑的幕布拉拢了所有的预知，破坏了所有的精彩，将一切繁荣和苦难隐藏在最深最深的角落，不为人知，而让人心怀期待。

　　[05]

　　众人七零八落地躺在桌子上或是睡在椅子上，光神喝得醉醺醺的，几乎一步都走不动了。
　　而清迈和万象两个一直在喝酒的人，反而神智清明，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
　　曼谷因为夜间风凉早早离去，拿吉也推脱说还有事情离席。
　　江泯之可能是因为高兴喝了一些酒，但毕竟是女孩子，不胜酒力，东倒西歪地趴在舒娅的肩膀上哼哼。Suicide和仰光还在商量暗号的事，却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啊呜——我们该离开了吧？”满脸潮红的光神从椅子上摇摇晃晃站起身，却突然感到眩晕，连忙扶住了桌子，“不晚了。”
　　“嗯。”听得他的话，清迈和万象迅速起身，扶住他，将他送出门外。
　　喑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去，和光神一起消失在天际。
　　清迈和万象轻轻向仰光点一点头，随即也离去了。

　　“啊……真是‘良辰美景寂寞人’啊……”泯之摇头晃脑地念起诗来，却被舒娅白了一眼，“你酒喝多了，不能喝就别喝嘛笨熊！”
　　“再说——你有什么好寂寞的？”Suicide破开结界，走出了饭店，呼吸着新鲜空气，不满地向江泯之瞥了一眼。
　　“……算了当我没说。”稍微清醒了一点的江泯之甩甩头，看到抬杠的两人，有些无奈地笑起来。

　　已经很晚了。
　　天空已经变成深蓝色，零碎的几颗星辰遥远地挂在天际。
　　突然觉得有些冷清。

　　凌舒娅叹了一口气，转过头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仰光和安然刚刚从结界里走出来，仰光耸了耸肩膀，作出可惜的表情：“阿加鲁加的确等得不耐烦了，但他绝对不会傻到自己出来让我们打——所以，除了破开那个暗号，找出他的藏身之地，就没有任何其它办法。一旦破开了暗号，就会通知你们。”
　　舒娅点了点头，眉目间有着寂寥的忧伤。

　　一时间，五个人仿佛都想到了一些什么，默默不语，共同抬起头来，看着黯淡的月亮，各怀心事，缄默。

　　-我到底是谁。

　　-阿加鲁加。

　　-想要活下来。

　　-心愿还没有完成。

　　-永远这样就好。

　　是谁，对着月亮，又在心里悄然言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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