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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一头雾水
尴尬,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时间像浓重的泥流迟迟不肯向前推移,沉重得似乎要压断每个人的神经。最后,还是凌霄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王猛,我要听你说,你和郑璐璐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郑璐璐点燃一根烟,轻佻地吐出一个烟圈,“你说是什么关系?”
景程笑着走到她面前,右手狠狠拔掉了郑璐璐嘴里的烟,“王猛还有伤,要吸烟的话出去吧。”
“王猛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装什么假慈悲?看不出来啊景程,还有你,你,”她用中指一个个点过景程,范遥和凌霄,“你们都他妈的是演员吧,还是中戏的是不是?演技也太好点了。这时候跟王猛是兄弟了?几十把刀追在屁股后面的时候王猛是什么啊,不就是一个傻逼炮灰!你们……”
“郑璐璐,你别……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王猛沙哑着喝断她的话。郑璐璐似乎很听王猛的话,乖乖地闭上了嘴。可是她的眼睛里依旧是是嘲弄和蔑视。
其实那天受伤最重的并不只有王猛,还有他们每一个人,不同的是一个在身上,一个在心里。而心里的伤痛要更难愈合。郑璐璐狠狠利用了景程他们的愧疚心理,寥寥数语便让三人哑口无言。而王猛,却是迟迟不肯张口。
“你们都在这儿呢!”孟晴声如洪钟大吕一般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看见眼前的郑璐璐也是一愣。
自从那次在景程家因为头绳的事情不欢而散后,孟晴就很少再在景程的面前出现,连带着也刻意回避了凌霄和范尧。凌霄曾经去过几次3班找她,她班同学不是说她去上厕所了就是出去买东西了。凌霄也曾经劝过景程去找孟晴说清楚,可是景程的待遇也和他一样,吃闭门羹。久而久之,孟晴就这样在他们生活的圈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孟晴是从小到大唯一能走近他们的女生,在他们眼中她就像妹妹一样。仗着他们宠着,孟晴在哪里都是盛气凌人,一句话说不高兴,掳袖子就上。管你男的女的,不是问候几句你双亲和先人就是薅头发往墙上撞。
对了,再补充一句,孟小姐跆拳道为黑带2段2品。您别嫌低,之所以没把段数整得很妖化,是因为18岁以下只能到这个段数。换句话说,大多数18岁以下孩子要是得罪了孟晴那就是一个字——
疼。
初三的时候有个高三的“肥猪”来她班级楞要和她班一个女生处,面对这种明摆着的抢亲行为。孟晴习惯性地上去就要拽他头发撞墙,可惜她身高152CM,恶霸“肥猪”187CM。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一蹦一蹦地往他脑袋上够,诧异地低头看了半天。人都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肥猪”的那个智商,幼儿园小孩玩他千遍都嫌不厌倦。
景程他们就在那看着孟晴一个劲地跳,肥猪一脸疑惑地看。最后孟小姐终于是累了,叉着腰直喘粗气。范尧早就挺不住了,上去就要给肥猪三分颜色,眼瞅着就要冲到“肥猪”面前了,孟晴眉目圆睁,柳眉倒竖,一声大喝。
“吓!”
“轰”,一座山倒在了班级的门口。
孟晴依旧保持着“腾空上踢”的标准动作,全班同学也依旧保持着惊讶的标准表情。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孟晴的性子明显收敛了很多,拿范尧的话就是,“越来越有女人味儿”。她不再是那个敢作敢当天不怕地不怕的孟晴了。
很多时候,逃避是在酝酿更大的危机。
郑璐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个中缘由孟晴也是略知一二。她的目光像是一只锋利的爪子,要把郑璐璐撕碎一样。郑璐璐篾笑着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孟晴,意思是说,你个小女子还能跟我动手怎么的!
郑璐璐犯了两个错误。
1孟晴不是小女子,孟小姐要是生在古代就没花木兰和杨排风什么事儿了。确切的说,她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巾帼英雄;2,孟小姐敢动手。
“嗖”,孟晴手中淡雅的君子兰凌乱的盛放在郑璐璐惊呆的脸上。这只是起手式,相当于见面鞠个躬“礼貌”地意思意思,狠招还在后面呢。
“拦!拦!拦!”病床上王猛急得都要跳起来了,一连喊出3个“拦”,声调一个比一个高。
“没事儿王猛,别心疼那些兰花,我下次再给你买。”说着一个下劈就要破了郑璐璐的相。凌霄他们当然听得懂王猛的意思,范尧不情愿地“冒死”把孟晴生生往后拉了一步。孟晴的腿风贴着郑璐璐的鼻尖吹了下来。
郑璐璐的脸吓得惨白,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女的比她还猛,碰上硬茬儿了!
凌霄和景程看见王猛这么在意郑璐璐,相视都是眉头紧锁。医院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了。孟晴随时可能暴走,以他们三个人之力要想制住她还是心有余悸。王猛的缄口和一味护着郑璐璐的举动更是让他们疑惑,可是要想在今天从他嘴里知道点什么也是不可能了。
刚才闹出的动静太大,护士赶忙来到病房,看里面多出这么多人来,鲜花又是散落一地,一片狼藉。她以为景程他们是来寻仇灭口的,赶忙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他们看着王猛,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别处不敢对视。
门紧紧地关上。
走廊里。
郑璐璐缓过神来,指着孟晴说,“看在王猛的面子上我他妈放你一马,你以后给我小心点!”
孟晴听罢就要开始动武,景程拉住了她的手,严肃地摇了摇头。孟晴顿了顿,把手从景程手里抽出来,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景程知道她的气还没有消,摇了摇头走到了郑璐璐面前。
“王猛有权利喜欢任何人,只要是王猛喜欢的我没有异议。但是我告诉你郑璐璐,有一天如果王猛因为你受到什么伤害,”景程的语气森然一停,“我让你用鲜血来还。”
“景程,你说错了。”凌霄走过来,难得地带着笑,“是用命来还。”
郑璐璐强挤出一抹嘲讽,“说得那么吓人,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喂,你趁早和你那些男人弄清关系,我们王猛没义务给你养野种!”
范尧这话说得绝对重量级,郑璐璐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她咬着牙恨恨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凌霄,你他妈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现在告诉告诉我,王猛为什么会看上她,一个破鞋!”范尧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他摇着凌霄疯狂地质问。
凌霄任范尧摇晃,寒着脸一言不发。
景程回想着房门关闭的那一刻,王猛的眼睛里有泪光一闪而过。
王猛,你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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