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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月贵妃这才笑了,握一握她的手:“我就知道妹妹是最好的,从不似她们一般。”两人说笑几句,叶雪端上茶了,月贵妃连喝了两杯热茶,这才觉得全身都暖和了,看见金淑媛撂在旁边没做完的绣活,月贵妃拾起看看,笑着说:“妹妹这是给玲珑做的?妹妹的手艺可是大有进益,哪似我,学了几日就不想学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正在专心和朱旭玩的玲珑抬起头来,看向月贵妃:“那是母妃给我做的围兜,说过年时候要用。”接着又低头玩去了。
她这话惹的月贵妃笑了,把绣活放下,月贵妃笑道:“妹妹这个女儿,可真是贴心。”金淑媛看着在和玲珑玩耍的朱旭,也笑着说:“姐姐的三皇子不也一样,你瞧他才九个月大的孩子,就已经走路了,只怕说话也早,玲珑说话算早的了,也要十一个月的时候才会说话呢。”
月贵妃笑着点头,走路快,说话早,这就是个聪明的皇子,而皇子一旦聪明了,被立为太子的可能就更大了一些,到时,月贵妃没有像平时一样,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望了眼金淑媛,两人又说笑些别的。
“两位爱妃,你们可真为乐,有热茶火炉,还有小儿承欢,也不知朕能不能来?”随着说话的声音,朱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金淑媛忙起身施礼,月贵妃还是坐着不动,只是看着朱秀,佯怒道:“陛下不是年下正忙,不许人去打扰的吗?怎么这会又来后宫里面了。”
金淑媛起身,朱秀就顺势坐到她方才坐的地方,紧挨住月贵妃,朱秀握一握她的手:“朕这不是俗务已毕,就来后宫,瞧瞧朕的皇子公主们。”月贵妃这下是真的有些恼了,抽回自己的手,卷着帕子看着朱秀:“陛下原来只是来瞧皇子公主们的,妾老了,就不被陛下瞧了。”
不知是室内本就热,还是什么,金淑媛听了这两句话,不由脸上发烧,其实她和月贵妃朱秀之间,比这更亲密的举动又不是没有,只是总是曾生过芥蒂,似这般亲热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过了。
朱旭的声音解开了金淑媛的尴尬,他自朱秀一进门,就被奶娘抱起行礼,这时他扭动着身子要下来,奶娘怕他摔着,就放了他下来,朱旭蹒跚走到朱秀身边,手扶着贵妃椅的边,努力让自己站的不会倒,看着朱秀:“父皇。”
这声一叫出来,朱秀先是愣了愣,随即把他抱起:“方才你叫的什么,再说一次。”朱旭又是一声父皇,朱秀这下是真的心花怒放了:“朕的三皇子,竟然这么小就会叫人了,盈儿,全是你的功劳。”
头一句是对着室内众人,后一句可是专门对着月贵妃说的,月贵妃也十分得意,从朱秀手里接过朱旭,笑着对朱秀道:“陛下英明神武,生个孩子早慧也没什么。”朱秀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室内伺候的人,也跟着赔笑,金淑媛面上是带着笑的,心里叹气,变了,终究什么都变了,连自己也已变了。
朱秀和月贵妃在这里用过晚膳,这才起驾去了金蔷宫,金淑媛送过御驾,玲珑已经在奶娘怀里睡着了,吩咐奶娘把玲珑安置了,金淑媛这才卸妆预备歇息。
叶雪边用梳子替她梳着头,边叹道:“娘娘,你和贵妃娘娘之间,和原先不一样了,奴婢看的出来。”金淑媛瞧着镜中自己有些模糊的身影,原先那个羞涩的小歌女,已经变成了雍宫里面受宠的妃子,此时又有皇女归于自己名下,这是当年的自己怎么都想不到的。
听到叶雪这句,金淑媛唇边露出一丝笑容:“这有怎的,谁不会变,连叶琳,不也变成宇文夫人,有了孩子,我和贵妃之间,会变也是常事,毕竟,她现在有子。”叶雪没有再说,还是照着平时伺候着金淑媛入寝。
除夕的宴会上,照例是筵设玳瑁,席有芙蓉,歌女舞女轮番表演,妃子们是一团和气,高居上方的朱秀母子夫妻是一派和谐。
金淑媛坐于自己的位子上,不时招呼着玲珑,偶尔还和坐在自己旁边的柳修媛说几句,一直到年前都没有晋封圣旨下来,之前议论纷纷的德妃之位有了归属的议论自然也消声弭迹了,今年宫中没有妃子进位,也没有宫女得到宠幸,飞上枝头,妃子还是那么些妃子,只不过看着比去年老了一些。
金淑媛看向坐在太后下首的恒王一家,恒王照例是全家来的,郑妃虽刻意逢迎太后,但面上的神色远没有去年时候志得意满,失去了一个孩子,对她的打击还是很大,李氏照旧是那么小心,在恒王对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光让人不忍忽视。
金淑媛垂下眼帘,方才看见恒王对李氏说话时候,李氏眼里的光又让自己想起往事,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想起去年的那一幕,金淑媛不由存了心思,细细看起恒王和皇后之间的互动来,只是罗皇后永远的不动如山,脸上的笑容永远完美而不带感情,当着众人,恒王是永远的英俊潇洒,合乎礼仪,金淑媛不由觉得,自己去年曾见到的,是幻觉。
太后听的朱旭已经会说话之后,兴致很高,特意命人把他抱来,逗弄着他说话,朱旭也不扫她的兴,逗了几次之后,一声清晰的皇祖母就从他嘴里出来了,这下更让太后高兴,特意命人拿了个镶宝嵌玉的金锁过来给他挂上,笑着说:“我的这个皇孙,可是说话最早的。”
皇后微点头笑道:“是,母后记得不错,当日安乐郡王说话已经够早,可是还是十个月的时候才开口说话,不似三皇子,九月就会讲话。”一直在下面默默坐着的安乐郡王听到自己被提起,起身行礼道:“皇祖母,孙儿前几日刚学会写诗,今日即席有一首诗,还请皇祖母赐教。”
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还要学着大人的举动,说的话老气横秋,太后已经乐了:“乖孙,你竟会写诗了,来来,给祖母念念,不过这祖母不善诗词,还是让你伯母评评,她可是有名的才女。”
安乐郡王朝皇后在的方向又施一礼,接着直起身子,念出一首七言八句来,皇后仔细听了,点头道:“你一九岁孩子,能写出这样的句子,已属不易,只是那句,只恐月明扰人梦,虽化的是东坡的句子,还是有些穿凿,还是改为,犹怕月明扰人梦更好一些。”
安乐郡王仔细听了,对皇后行礼道:“臣受教了。”太后推一把皇后:“好了好了,他一个孩子,能写出这样的就不错了,又不是要让他做诗人扬名。”皇后微微一笑,低头不语,太后招呼安乐郡王:“快起来,祖母也有好东西给你。”
张嬷嬷笑着上前,却是一方端砚,安乐郡王接过了,谢过太后正要归座。永乐公主起身,手里还拿着一张花笺,规矩行礼之后呈上去道:“孙儿也做了一首诗,还请皇祖母赐教。”太后见永乐公主说话时候,一双眼睛又圆又亮,眼里还有无限期盼,笑着说:“好好,你们都是才子才女,快些起来,大冬天的,地上凉。”
永乐公主这才起身,走到太后身边把花笺递上,太后看了一眼,也是首律诗,却是五言的,把笺递给皇后道:“皇后,你来瞧瞧这个,我人老了,看不出什么好,只看得出我孙女字写的不错。”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笑了,皇后也有些忍俊不禁,永乐公主抱住太后的脖子,撒娇的说:“皇祖母,孙女写的这么费劲,你竟然只看出孙女字写的不错,不依不依。”太后拍着她的手:“你父皇已经在替你择驸马了,等过个三四年你出了降,再给皇祖母生个重孙,到时还看你像这么撒娇?”
永乐公主也曾同时朱秀在替自己择驸马,不过那是宫人私下的议论,像这样被太后当面说出还是第一次,脸不由红了,放开搂住太后的手,扭身就要下去。
却被皇后叫住:“乐儿这首诗,有些脂粉气,不过你是女子,也是难免的,字嘛?”皇后停一停,永乐公主有些紧张,生怕皇后说出不好听的,皇后微微一笑:“字写的不错,不过还是没有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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