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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四季并不分明的城市,从炎炎夏日转眼之间就到了寒冷的冬日。十二月的天干冷干冷的,风呼啦呼啦的吹着,像把锋利的刀割着路人的脸,路上的行人都四处躲避着。唯独那用深黑色衣服将瘦弱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她拖着一个很小的行李箱,迎着那凛冽的风,双眼望着天空中刚刚起飞的飞机,嘴唇微微动着,她说得很轻,但是风带出了她的话语“拜拜”!
她叫阿久,姓常,此名字是父亲给取的,意域长长久久,可是对她而言一切都不会长久。
父亲这个概念对常久而言是模糊的,因他很早就离开了母女俩,用的方法不是离婚而是离家出走。阿久的记忆里:那日,父亲摸着还是孩童的她的头,温柔的问道:“我们阿久想吃什么糖糖呀,爸爸给你买去!”阿久甜甜的回答道:“久久要吃棒棒糖!”
之后阿久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双眼一直盯着父亲身影消失的门,满心期待着那棒棒糖,她从渴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睡着,再醒来的时,只看见母亲红肿的眼睛只听见母亲抽泣的声音。父亲当时出门的背影和母亲红肿的眼睛犹如烙印般烙在了她的心底深处。
母亲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甚至没有丝毫工作经验,因为丈夫的忽然离去,要养活自己还有阿久,一切都变得是那么不容易。
阿久已经不记得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了,每次要回想的时候心里除了苦涩还是苦涩。或许说她是不愿意去想起两母女抱头痛苦的情景。她的最后一次哭泣是怎么样的,伤过了哭过了,可是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今年,母亲也离开了她,看着母亲在婚礼上的幸福,看着那个人的微笑,她明白这个人会带给母亲长长久久的幸福的。这次阿久记得的是母亲幸福的微笑,对于这个女儿母亲也是放手的时候了。
阿久坚持要留下来,不和母亲出国去,于是那个人给阿久在四叶草城留下了容身之所。今天她打包了自己的所有,来到了四叶草城开始了一个人的新生活。
阿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个存在感极其低的人,她往那儿一站几乎没人会发现她的存在,即使是见过几次的人也不怎么认得出她来,那要归功于她的长相了,极其平常,完全的大众平民路线。至于她的性格,整一个冷场高手,不喜言语,以她的话而言就是和人类这种动物相处难。
“Taxi”阿久挥着她的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冥冬。”
上了车,阿久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心里有一丝眷念,有一丝酸楚……。那个人在冥冬给她留了一间公寓,到底是如何样的,她之前一直都未曾去看过。
“啊~~小姐是住在冥冬吗?”出租车司机很热情的说道。
“恩!”阿久淡淡回答。冥冬,听名字就觉得够冷了,不过也适合自己独自一人吧。
“哦~~,冥冬呀,真不得了!”司机一阵感叹道,“那的房子贵得吓死人,资产不过亿哪里敢打那里的主意呀!小姐,我听人家说住冥冬的人都是大明星,大导演,大企业家,大……就是那种很有钱很有钱的,而且还有特定的权的人,才有办法弄到那里的房子。多少人挤破头想往那里住呀,……”司机继续说道。
“哦!”钱,权,特定关系,可是这些和自己都完全沾不上边,在这种地方住,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在整个对话过程中,阿久说的话都没超过两个字,最后能说会道的司机也败下阵来,不再言语。
“小姐,冥冬到了。车只能停在这地方了。”出租车停在了一大大的铁门前。
阿久回过神透过车窗看着大门远处的大楼,那楼看上去更像是搞科研用的,整座大楼都被包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框里,有点像个大大的温室。那楼层密密麻麻的,整个人都快翻了过去都没数清有多少层,冥冬两个大字深深的刻在铁门内的巨大的石头山上。
“哎~~~”阿久深深的叹了口气下了车,取了行李迈向那冰冷的大铁门。
“小姐,请止步!”门口忽然出现一位身穿黑色正装的人物,立马让常久想起了一部叫黑衣人的片子来。男人很严肃的说着,那语气犹如警察叫犯人站住似的,阿久不由自主的立正站好,目视那人。
“小姐,是否有预约?”男人问道。
阿久忽然有些迷惘,看着那男人说:“我……不找哪位!也没有预约。”
估计那男人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大概沉默了三秒的样子说道:“那就请你尽快离开!”男人的语气还是很客气的,可是那气势却直直的把阿久逼退出了大门。隔着那铁门,阿久再次望了望那石头上的两字,淡淡的叹了口气。
“那个……我大概是住在这里吧!”阿久喃喃的说道,不太确信的再次看看门内的字。
“恩~~,请出示门卡?”男人回过头依然很客气的说道。
“我……我今天才来的。”说着,阿久量了量行李,然后拿出那个人事先给她的一张卡。那男人接过卡来,用眼睛扫了扫阿久道:“请你稍等!”便朝大楼走了去。
阿久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自己就站在大门中间发着呆。
“这是哪家的佣人呢,好狗不挡道,一边去!”身后传来尖锐的声音。
阿久缓缓的转过头,眼睛忽的被闪得有些睁不开,她连忙用手遮了遮,眼前的这女人全身上下无处没有黄金的点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金佛。阿久脑海里立马闪出一个字来“俗”。这个时代人们不怕俗,就怕你俗不出品味,就如这位,彻底的暴发户的形象。
阿久拉着小行李箱挪了挪,让这尊金佛靠着铁门。
是住这里的人吗?阿久看着那尊金佛小心翼翼的钻进了铁门,忽的另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何地儿冒了出来,拦住了那女人。“女士,请出示门卡!”
那尊金佛先是一愣,接着很是嚣张的说道:“我是谁你们都不知道吗,也不去打听打听,居然要我出示卡!”
“因为这住户身份都相当尊贵,难免有些滥竽充数之人,所以女士还请你出示门卡,证明你身份!”那男人也很客气的说道。
“我……我忘带了!”女人吱唔着。
“那女士请你报出你的房门楼层,编号以及你的姓名,我们将做核实,给你带来的不便还请见谅!”男人仍旧客气甚至有些虔诚。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那可是我的隐私……”女人叫道。
男人向前迈了一步道:“女士,如果你是冥冬的住户应该很清楚冥冬的规则,不论是谁不配合这一进门规则,只有请!”男人伸出手指着门的方向。
“哼~~~看我这身打扮也应该知道我很有钱,难道你觉得我连这的房子都买不起吗?这破烂房子,我要买多少有多少!”女人很是嚣张的说。
“请!”男人仍旧伸出手指引着铁门。
“你!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要买这的房子,我要买,等我买了我定要开除你……”女人愤怒的叫着。
“对不起,我们冥冬的房子是不对外出售的,这里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得起的!还是请你尽快出去!”男人说道。
“你,你,真不知道好歹,老娘就不信有钱买不到东西,今天非要进去!”女人说着就朝里面冲了进去。
“女士,如果你再向里面迈进一步,后果自负!”那金佛压根听不进去劝。阿久眼前一花,凭空又冒出了一个黑衣人,只见那人像抓小鸡仔似的,抓住女人的衣领,二话没说提着就出了门,动作很是麻利的将其丢出了门外。还没等女人爬起来,一阵警笛轰鸣,四五辆警车停于铁门前,车上跳下了好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径直拉起了地上的女人。本是女人还仗着警察准备嚣张嚣张,哪知,她却被押上了警车。一个类似领导的人来到了门前,用一种讨好的语气对刚才那黑衣人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会加派人手,注意这边的安全,加强巡逻……”一阵的赔礼道歉,看得阿久瞠目结舌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来着!
阿久咽了口口水,心中有些不太安宁,“我……我大概是找错了地方吧!”她拉着自己那小行李慢慢的往后退着。拿卡的男人这时也出来了,“常小姐,刚才是我们处理不当,还请见谅,您的门卡已经得到确认,请进吧!”
“那......那个,是不是说我是住在这的呢?”阿久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卡问道。
“是的,马上带您去您的住处,我的编号是零零七,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男人很是热情的说道。想起方才那幕,这态度反差未免也太大些,阿久的接受能力有限,只听到个零零七就忽悠的跟着那男人上了三十楼。来到据说是她的屋子的门前。
男人给她讲解了门的开启,电器的用法犹如遁地般消失不见了。阿久依然在迷茫中,直到进门后,才清醒过来。那个叫零零七的人刚才说什么来着,完全没听见。
那个人给她准备的房子好到超出她的想象无数倍。房子是两室一厅,带着厨房卫生间的,电器该有的都有了,连餐具等很小的细节都准备好了。应她的要求装修得很简单,但是很看上去很是温馨,有家的味道。
“家的味道!”阿久来到她的房间,整个房间都是淡淡紫色的,这是她喜欢的颜色,这种颜色可以使她的心变的很宁静。
她卧在床上整整过了一小时,就那样呆呆的嗅着那家味道。从此以后的生活就只有阿久一个人,一个人的生活还有家的味道吗?这种味道会消失吗?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要活下去的。
她起身整理了那少得可怜的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里面就一张和母亲的照片,换洗的内衣和两三件衣服。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办呢?房租,水电,物管什么的都不用操心,那个人已经安排好了,可是生活费呢?当初那个人可是打算每月要给生活费的,阿久毅然拒绝了,说是以后的日子要自己负责。
她不愿意从那个人那里得到这些,她怕,她怕如果太幸福的话,终究醒来时才发现是一场豪华的梦而已。
冥冬的每层楼住着三户人,阿久所在楼层为三十层,那种高度是让她站在窗边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她有比较严重的恐高症。她的屋子是在三户的中间那家,两边各是一家,住的是谁,她当然是不知道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本来她还想打破自己能力,去拜访一下邻居,可是真的来了冥冬后,她觉得她要将冷场发挥到底,这个地方不需要那种热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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