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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认祖
“孙老爷，上官姑娘来了。”先进堂的长孙志腰略弯行了个礼。
随后进堂地上官冬直直的望着与她对视的老者，不知该如何反应。
留着一大把山羊胡的老者坐在长孙大家长旁的次座上，花白的头发看得出经历了不少尘世风霜，入鬓的剑眉上似沾了点点白雪却又无一分衰老哀愁之态，反而自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霸者威严。
霸气十足的剑眉下，一双高挑的凤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
“孙老爷，这是自上官姑娘身上取来的证物。这玉石上是由孙老爷您亲自刻的‘雪’字。”长孙志将上官冬当暗器丢向他的玉石递给上座上的孙老爷。
看到了自己十多年前亲手刻上去的字迹，孙老爷眼中透出些许动容，抚着自己花白长胡大声笑了一下，“呵呵，果然是老夫亲手刻上去的字。阿雪，到爹这里来。”
呆呆望着可以做她祖父的男人，向她伸出手。她没听错吧，他是她老爹？
因为上官冬的呆愣让伸着手的孙老爷显得很突兀，气氛渐渐尴尬起来。长孙志低咳声，小声提醒该有所反应的上官冬，“上官姑娘。”
“噢！……”不知该做何反应的上官冬茫然地微扬螓首，望着长孙志。
“上官姑娘，孙老爷叫你过去。”长孙志小声转述着孙老爷的意思。
她痴痴迷迷地走到孙老爷面前。
“阿雪，你可还记得爹。”他虎目中有着某种动容。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无措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这是你娘生前为你求来的平安玉石，你要好好收着。”他将玉石放到她手中。
接过玉石，看着上面刻着的字，她眼神由迷茫变的激烈，猛地将玉石扔到孙老爷身上，“听你胡说八道，我不认识你，我也不叫阿雪。”丢了玉石，她转身就跑，不管身后之人是否会暴跳如雷。
剑眉高扬，孙老爷怒视着上官冬逃走的背影，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胆敢对他如此无礼，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已经自动请辞的礼部尚书，这个黄毛丫头敢这样对他怕是活得……要不是她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他一定会让她后悔做出此等无礼的举动。
“孙老爷，上官姑娘是一时鲁莽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长孙志着急的为上官冬辩解着。
孙老爷大袖一挥，拦下长孙志未说完的话，“长孙贤侄不必为她袒护，阿雪多年来流落在外缺少管教，这种事我是不会怪她的。”怒挑起来的眉毛平缓下来，孙老爷像个慈祥地长者般笑语。
“那在下这就劝上官姑娘回来。”长孙志说完就想去追上官冬回来。
“不用了。无忌正要前来，应该会和阿雪碰面。这次老夫能寻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还是多亏长孙老先生和长孙贤侄的帮忙。”孙老爷呵呵笑着，一派慈眉善目。
“孙老爷言重了，这次孙老爷代上面那位大老爷巡视民情，劳心劳力的。我们这些闲人能为孙老爷寻得爱女，也算是为您解一份忧。”拱手行着礼，长孙大家长有板有眼地打着官腔。
“说起来还是长孙贤侄与我们孙家有缘，先是遇上小犬，然后又误救了小女，真是少年英雄。”孙老爷笑意不达眼底，审视着长孙志的目光带着几分凌厉。
“在下惭愧，误将孙公子当作宵小之辈，还望孙老爷见谅。”长孙志恭谨地请罪。
这时孙老爷眼中才露出一份欣赏，“只是误会一场，贤侄不必如此多礼，若不是贤侄，这次老夫还寻不到小女。”此子进退有理不骄不躁，不失为个人才。
“若不是孙公子与我联系，说明原委，在下定会继续误会下去，孙公子的不计前嫌才是正真的雅量。”若不是他在月湖坊失去上官冬踪迹时，巧遇孙无忌，定不可能了解到上官冬居然是当朝首辅的千金。当他发现她上了他家的花轿，莫名其妙坐在他的新房时，当晚他就禀告了爷爷去通知在附近巡视民情的“孙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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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阿雪，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上官冬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
快步冲出大堂，在回廊的转弯处，上官冬想着刚才发生在大堂里的事没有留心到对面迎面走来的人。
“阿雪！”看到冒冒失失撞上他的人，孙无忌心情很好的笑着，一点也没有在上官府捉她时的恶声恶气。
又是这个名字！她怒瞪了他一下，气冲冲地甩开他扶着她的手，“你认错人了。”说完就走。
他一愣，拉住欲走的上官冬，“爹在大堂里等着你，你现在是要到哪里去？”
“我已经见过那个糟老头了，你可以放开你的手了吗？”被捏的生疼的上官冬，不耐烦地转动着手腕挣扎着要摆脱他。
“你怎么可以对父亲这般无礼？！”孙无忌怒视着她，父亲在他眼中一直有着高大的形象。
“什么无礼有礼的，我是上官冬，不是你口中的阿雪。”她很有胆的直视他，一点都不怕对方咔嚓一下捏碎她的手腕。
孙无忌拉下她左手衣袖。
非礼了！看着大半截袖子在孙无忌手中化为碎片，上官冬的眼睛瞪的死大。
看到她手臂上的红痣，他像拿到什么宝贵的证据一样，万分自信地一笑，“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没事吧？是傻了还是怎么了，说话没头没尾的。
“我妹妹的手臂上从出生那日起就有一颗红痣。”他眼神很认真和骂她妖女时一样认真。
她侧过头去，不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长孙志说你身上还带着十多年前我妹妹失踪时所带的玉石。”他敢肯定她就是他妹妹阿雪。
“你放开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她眼中闪动着莫名地泪光。
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孙无忌猛力拉扯着她，“孙家就怎么让你丢脸吗，让你连自己亲人都不认了。还是上官不败给你了什么好处，能够让你连爹和哥哥都不要了？”他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对上官不败的嫌恶。
“放开我。”她倔强地低着头，唇抿得死紧。
“你说啊！”他气愤地拉着她。
“说什么说，什么爹啊哥哥的，你们不是早就不要我了吗,现在跑来干嘛?我早就不是你妹妹阿雪了，我姓上官，叫上官冬。”她将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抬起头无视他的盛怒，说着挑衅他忍耐力的话。
啪。很响的一巴掌。
捂着被打的脸，她眼含愤恨地盯着他。什么狗屁哥哥，说不过就打人，这种人丢进水蛇牢十次都不足惜。
“你跟我去见爹。”他生气地拉着她就往前拖，一点都不顾虑她的想法。
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回了大堂，上官冬故意斜着眼不去看座上的孙老爷。
“无忌你这气冲冲地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喝着温热的碧螺春,孙老爷故意忽视上官冬脸上的五指印。
孙无忌将上官冬推到孙老爷面前，恶声恶气道，“还不叫爹。”
上官冬侧着头不理他。
“你……”他气得右手微扬，欲动手再揍她。
她一点也学不乖地将下巴高高扬起，鼻孔朝天，你打啊！我就怕你打不死我。
“欸，无忌你这是做什么？”孙老爷皱眉轻斥，“你妹妹在外面这么多年缺少管束，难道你也欠人管束了？”他做足样子，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在无形之中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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