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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不开的玛尼轮
中午的时候旅馆里基本没什么人,住宿的旅客大多都到晚上才会回来。
入藏旅游的基本都是时间安排的紧巴巴的,像杨卓这样的游客还是很少的。
喝了点水,休息了一会,在布达拉宫神殿里的那股怪异的感觉才慢慢退去,就这样杨卓还是心悸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旅馆里非常安静,杨卓从回来后便一头扎到了房间里,再也没出去。
他要好哈梳理一下自己纷乱的情绪。
上午这趟红山的神宫之行太刺激了,虽然来之前心里就有所准备了,但是故事这么早就开始还是让杨卓措手不及,此时此刻他的心绪已经被扰乱了。
此行绝对不会简单,面前所要探寻的是一个神秘的从未接触过的世界,这才是个开始。到了这个时候,杨卓需要好好想想往下该怎么办。
虽然被一个梦困扰了十年,而且自己身上也发生了一些非常不合理、科学根本没法解释的事情,但是杨卓还是义无反顾的直奔完全陌生的臧边之地而来,做出这个举动,对于没有任何信仰和依仗的他来说,是有原因的。
不是说杨卓胆子大或者是无神论者什么的,杨卓其实胆子不大,而且他也怕鬼—虽然这世上可能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鬼神之类的。
只是,在探寻陪伴了自己十年的梦境的时候,杨卓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和角度去观察和辨析所有的事物。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杨卓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但是这个习惯已经陪伴了他好多年,也让他学会了很多东西。很多时候,杨卓都能靠着这个解决自己遇到的麻烦:
事实证明,这是个好习惯。
此时此刻,杨卓正躺在床上分析今天的事情。
早上六点钟便心绪不宁睡不着跑了出去,先是无意到罗布林卡得到了那个神秘的经筒;然后又从罗布林卡到神山上的布达拉宫;那个坏掉的转经筒(玛尼轮)、红宫神殿里的佛诵引起的身体的奇特感应和诡异的被窥视感……
把上午所有的东西都捋了一遍,除了一些没法解释的感觉,杨卓也没找到什么答案。
转经筒的感应联系没顾上研究暂时也没法解释,神殿里的一切更是说不清。现在杨卓都有点怀疑自己是幻视幻听了,要让他去求证,他也没胆子再跑到红宫的神殿里去干点什么。
心里捋顺了,杨卓接着便开始研究自己买到手的那个转经筒。
小小的手摇经筒装在皮质的袋子里保存得很是完好,那个袋子不知道是什么皮做的,黝黑的皮子看上去只有薄薄的一层,质地摸上去柔软的如同绸缎一样爽滑,没有一点硬的感觉,不知道是怎么处理过的。
解开带子把里面的转经筒拿出来,杨卓没急着去研究这经筒到底有什么古怪,而是先研究起了那个奇特的袋子。
转经筒对杨卓有莫大吸引力,但是这个袋子在杨卓的眼里也一点不差。
里里外外的揉捏翻看了半天,除了袋子上一个用金线绣的“卍”字有点特别,杨卓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袋子没研究出名堂,杨卓的心思便又放到了转经筒上。
这个转经筒和外面那些店里能买到的那种手摇经筒工艺水品完全不同!
那些常见的经筒基本都是黄铜或者赤铜的筒身,而手柄和经筒的坠子都是尽量做的花哨一些,有些还镶嵌些廉价的石头,以图买的人多些卖个好价钱,而杨卓买来的这个要单论风格,那就只有两个字可以概括:简约。
在藏语里转经筒被称作“玛尼轮”,而这个玛尼轮的经筒全部是由秘银做成(这里所说的秘银就是藏银,藏银是一种银合金,银含量约在20%-30%,其他成分主要是铜和镍等金属),上面没有任何其他材质装饰,整个经筒上刻了六个精致的藏文字符,杨卓虽然不认识,但是他也知道那应该就是藏传佛教的持身六字真言咒。
除了这几个藏文字符,筒壁上刻得纹饰只有简单的一种:居然是一般经轮上很少见到的云纹!大概是年代过于久远的问题,经筒的纹饰全部都氧化变成了黑色;而筒身则应该是装在皮质袋子里常年摩擦所致,凸起的部分都保持了秘银亮亮的本色。
银亮色的筒身和黑色纹饰搭配在一起黑白分明,转轴顶部同样氧化成黑色的花苞形装的轴顶做的也很精致,和筒身配在一起很是把藏传佛教那种神秘的韵味表现的淋漓尽致。经筒的坠子是用一整块秘银雕出来莲花苞,小巧玲珑,和筒身做工相比也是一点不差。小巧的花苞型坠子用和袋子同样材质的皮绳拴在经筒上,浑然一体。
筒身完美,而下面的檀木握手同样也做的非常出彩。
这个玛尼轮筒身加手柄总长也不超过二十五公分,杨卓的手不大,檀木的手柄刚好够盈盈一握;大概是经常使用,也许也有汗渍浸透的效果,流线型的手柄被磨得油黑乌亮,握在手里有股淡淡的檀香萦身,很是提神醒脑。这小小的细节之处,足见当初做这个经筒的人的用心和细致。
檀木把手的末端同样也是雕了一个花苞,与经筒的上的莲花坠子和轴顶风格也遥相呼应。
反过来倒过去拿在手里细致把玩了半天,杨卓对这东西是越看越爱。
比起大街上随处可见十来块钱的货色,虽然花了十倍还多的钱,但是杨卓认为就是再多点钱都值了。这东西从设计到制作上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精益求精、毫无瑕疵精美绝伦!
杨卓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的东西,他已经被这玩意完全给征服了。
把玩了许久,虽然爱不释手,但是杨卓还是发现了问题:
刚才只顾欣赏了,这东西现在自己拿在手里,只是在檀香味道的熏陶中耳清目明,却没有感到早上一看到它时的那种与自身连为一体的感觉。
难道灵光一闪就不成了?这玩意还真是够奇怪的。
无论杨卓怎样反过来倒过去侍弄,这宝贝都再没有显示出丝毫的动静,更让他觉得可气的是,他用尽了办法都打不开密封住的经筒,转轴也像天生就和经筒是连为一体的一样,任杨卓怎么折腾都纹丝不动。
杨卓累得满头大汗,这东西不能暴力拆卸,无可奈何中,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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