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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是你啊。”
睁眼，看到那张脸。
环视周围，这里，不是她的家。
“苏阳。”
“嗯。”
他依旧是过去阳光般的笑颜。
“你想要什么？”
“你。”
“为我，不惜杀人？”
她看着他，眼里淡漠如深海。
“嗯。”
笑容绽开，一缕微薄的阳光落在他亚麻色的刘海上，溅出点点耀眼的碎沫。
“或许，在你向我表白后我没有远离你是我的错。”
她微偏头不再看他。
“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应我的要求忘记那回事继续和我做好朋友。”
如同从前，他宠溺般地揉揉她的脑袋。
她有些迷乱地望进他的眼。
“佑，我爱你。”
定定地注视着她，苏阳的声音温柔而不容置疑。
突如其来的表白令她有一时的手无足措，她突然不知道怎样该怎样再次开口。
她想偏头躲开，却被他强制地把住脸。
窒息的沉默。
闭上眼，她终于可以足够平静地开口。
“我知道。”
“佑，你爱风鸟院柘吗？”
他几乎是嗤笑。
“不，你不爱。”他冷冷地替她回答道。
“是的，我不爱他。”
她说。
“但是，他却可以拥有你！”
几近狂暴地勾起她的下巴，苏阳狠狠地吻上她冰凉的唇。
眼眸一闪，她闭上眼，双手搭上他的脖颈。
苏阳微微一颤，猛地咬破了她的唇。
她睁眼，苏阳微微离开她，银丝交缠着血色粘连在两人唇舌之间。
还未及她回过神来，苏阳再次欺上她的唇。
这次的吻更添霸道与欲望，她几乎无法承受这样她不甚熟悉的苏阳。
她的眼里逐渐被迷乱侵蚀，情色的味道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苏阳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他的手从她衣衫下摆探入，蜿蜒向上。
她猛地清醒，用力推开他。
他的眼里恢复清明，邪魅地勾起唇：“怎么？风鸟院柘没这么做过？”
她偏过头。
“佑，”他轻柔地抚着她白玉般的脸颊，“你会是我的，你的一切，都将只是我的。”
“苏阳，不可能了呢……”
她突然看向他，笑容艳丽而灿烂。
“因为--”
伴随着一声枪响和心脏被穿透的剧痛，他最后听到眼前少女的下半句话：
--你即将死去。
当他的世界逐渐被黑暗所包围，他看见那唯一的光亮，虔诚地，吻上脖颈间垂挂着的五芒星。
结束了呢。
再见，苏阳。
她注视着他缓缓倒下，望向房门口举枪挺立的少年。
“哥哥。”
她轻唤。
“佑，好久不见。”
少年逐渐走近她，她终于看清他冷峻的面容。
她淡淡地看着门外的光亮。
“你在看什么？”
“光。”
她缓缓回答。
“你在害怕？”少年笑道。
“是的。”
她说。
“放心，亲爱的佑，我不会再囚禁你了。”像是誓言一般，他定定地看着她。
“但愿。”她漠然。
“但是，你必须和我走。”他说。
“嗯，我知道。”
她眼里死一般的沉静。
少年的嘴角缓缓地勾起，她的眸子却一点点空洞下去。
仿佛催眠一般的语气，他轻柔地捋着她的刘海：“佑，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只会是我的。”
她没有回答，静静地坐着，如同一个精致的娃娃。
少年满意地笑了，勾起她的下巴，炽热的唇印上她的冰冷，他毫不在意地深入，她启唇机械般地回应。
她抬起手臂，搂上少年的脖颈，随即寒光飞快地一闪，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上攥着一把小刀，刀锋正对着少年的心脏部位。
这本来是要给苏阳的。
可惜，失败了。
她的眸子真正暗沉了下来。
少年似乎早已料到，得意地再次俯身深吻她，把住她手腕的右手却毫不留情地顺势用力一拉，锋利的刀刃刹时染满黏稠暗红的血液。
他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旧与她的唇舌缠绵，意犹未尽一般离开她，他用已然沾血的唇最后轻轻贴上她的额头，缓缓地，倒在她的怀里。
她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的眼中再无神采。
再也不会有了。
“哥哥……”
她几近叹息地唤他。
哥哥。
哥哥。
哥哥……
再见。
她托起脖颈间的五芒星，微笑，轻吻。
是落幕的时候了。
她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平静地摁下数字。
“您好，警局么？我想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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