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秋水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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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紫鸢怀孕了，那是他给她的孩子，在我的默许之下。
　　无论我如何的恨她，但我脑中与她一同快乐成长的记忆却从来未曾消失过，反而越发的清晰起来。更何况，在这场爱情的角逐中，输得最惨的人也是她。
　　一无所有的她，若是有了这个孩子，多少能够得到一些安慰吧，我模糊的想到。
　　然后，我在回廊上看见了那个静立在院中，名为武藏的少年。
　　我如遭雷击一般的瞪大了眼站着，一动不动。
　　“崇叶小姐，您怎么了？朽木夫人还在厅室里等着您呢！”
　　风铃是我与紫鸢共同的好友，尽管我与紫鸢基本上再无交集，但却不会妨碍到我们各自与她的交往。就在不久前，她嫁入了朽木府，成为了朽木家的主母，时常会来这里看我和紫鸢，我一向都很高兴她能来我这，但现在，我的心却被遗失在了那个回廊之上。
　　那是我的孩子……我与藏人的孩子……作为母亲的我，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子……
　　“青鸾，青鸾？”我听到有人叫我，但我眼中只有院中那笔直的身影。
　　“唉——”有人叹了口气，静静地走了出去。
　　“吱——”门再次被打开，走进一个人来，将我轻轻的揽入怀中。
　　“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
　　“嗯……我看见了……”
　　“我们的孩子……他姓上川，他是上川家的长子，他才应该是继承上川家的人！不行！那个孩子不能活着，否则，否则他会夺走属于我们的孩子应得的一切！”
　　我挣扎着起来，双眼通红的想要去找紫鸢杀掉那个即将出世的，所谓正统继承人，但却被藏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只听见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还不行，青鸾，长老院一直都盼着这个孩子的出世，所以才放武藏回来……”
　　“你是说，那个孩子，是放武藏回来的……”
　　“交换条件。若是现在就让那孩子出事，惹恼了长老院，武藏就危险了。”
　　“没关系，”我擦掉眼泪，笑了起来：“那孩子要是在日后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就怪不到武藏了……到时候，你会让他继承上川家，成为下一任家主的吧？”
　　“……没错……”藏人将脸埋入我的项间，喃喃道：“……他是我们的孩子，我的继承人便只能是他……”

　　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紫鸢的身体便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接生的嬷嬷表情有些怪异的把婴儿抱到紫鸢的眼前，紫鸢看着孩子，说要给她取名为秋水，眼中的情感依旧好似那么的含蓄，但却前所未有的强烈，令人无法忽视。
　　然后，我看着她面容模糊的化作房中的灵子，就像所有曾经死去的人们那样。
　　心中没有预期的复仇快感，有的，只是仿佛窒息一般的胸闷。
　　我从嬷嬷的手中接过孩子，这才发现周围的人为何表情都这么的怪异。
　　这个孩子没有哭，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但那带着点点好奇与无聊的小脸，却显示她没有任何憋气的危险。她有着和紫鸢一样的黑色眼眸，但却比她的母亲更加深邃难懂，犹如两个无底的黑洞，吸引着我，向无边的黑暗中坠落。
　　我一惊，将差点摔出去的孩子抓回来，看见她将四处张望的双眼转过来望向我，眼中的深邃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水般的清明澄澈，波澜不惊。就好像刚才吸引着我的黑洞从未存在过。
　　藏人走进来，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榻愣了一下，然后眼神复杂的望了我手中的孩子一眼，对下人们宣布道：“从今天起，大小姐的日常生活都由崇叶来打理，你们要为她的工作做好一切准备。”
　　“是。”
　　即使世人皆知藏人与我的关系，但在众人面前，他也只能称呼我为“崇叶”。而我依旧笑着，因为到目前为止，计划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请允许我呆在小姐的身边。”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主动要求成为我怀中这个孩子的武士。
　　看着跪在庭中的少年，我不愉倒：“你应该去向家主大人请示，而不是来求我。”
　　少年扬起头，好看的眉眼在阳光下发出明亮的光辉。
　　“我去了，家主大人说，小姐的事全凭您做主。”
　　“嘻。”
　　怀中安睡的小孩儿突然睁开眼，望向院中，同时发出一声莫名的嬉笑。
　　我的心中烦躁不安，问道：“那么理由呢？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理由允许你这个地位卑微的护卫来追随小姐，要知道，上川家从来就不缺实力强大的武士。”
　　“凭我想要守护小姐的心情。”
　　“什么？”我瞪大了眼。
　　少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开出一朵温柔的微笑，望着同样对着他笑的小孩儿道：“我想守护在她的身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第一次在院外远远地看见她时，就这么想了。”
　　就因为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所以做哥哥的无论如何都会想要保护自己的妹妹，哪怕自己根本不知道双方的关系？我在心中底喃，然后苦笑。
　　许久之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你明天再来吧。”

　　看着一次又一次的被小女孩戏弄到无奈苦笑的少年，我总是会想，当初的决定是否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深深地伤害到他。
　　……但是，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事物能让他比呆在这孩子的身边更快乐了吧？
　　不善言谈，更不爱笑的他，只会在这孩子的面前展颜微笑……

　　女孩的身体不好，总是生病，就跟她的母亲一样，但我总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离开，无法得知她的病情，更无法照顾到她。这个院子里出了我与武藏，其他的下人连站在院墙外的资格都没有，自是不会有其他人能来照看她，而我，则顶着一副毫不知情的面孔心安理得的看着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尽管每当我看见她直直地站在院中等我回来，然后拉着我一起插科打诨，无法无天的时候，我的心都会有一种如针扎一般的刺痛，并且一次比一次疼的厉害。
　　直到我在某一天回来后，状似不经意的询问到她的身体，而她微笑着毫不在意的一笔带过时，我才发现，这个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的笑容，早已深深地融入我的骨髓之中，每一次的出现都会引起全身上下如蚁噬一般的痛苦，但我竟是一直麻木的好无所觉，直到现在。或许，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但却不愿承认自己不希望她死去的心情……
　　而武藏，则是一天比一天变得沉默了起来。

　　今天，藏人把真央的录取通知书给了她，让她去真央学习。她以为这是在给她放假，让她不用再被那些讨厌的贵族课缠住，但我知道，这是在为即将施行的计划做准备。武藏已经成年了，而她的身体虽然越变越差，但还可以拖上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不能让武藏等的太久了，同时，我也害怕在更远的将来，我最终会无法对她下手。

　　女孩去了真央，抱着一大堆的零食。
　　她离开之前要我和她一起去，但我拒绝了。
　　武藏默默地看着她离开，然后隐去了身形跟在后面，无论我与藏人如何的命令他，让他离开她的身边，他都充耳不闻，于是藏人去真央讨来的录取通知书便失去了它原本的利用价值。

　　我坐在长廊上她最喜欢坐的地方，听身边的影卫向我报告她在真央这些年的种种劣迹，和藏人无奈的请了校长来府上喝了多少次地茶，然后又被长老院的人请去喝茶。还有新换的校长又第多少次地迫于压力而情咎辞职。
　　我似乎能看见她的班导及一众教师无奈的向她赔笑只为她能够听哪怕一句的讲和新升级的学生们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然后嘴角不知在什么时候便翘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在家里的时候，不论是学什么，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完整的重做出来，甚至比那些所谓的精英还要做的更好更熟练，就好像，她本来就会似的，并且早已练习过了无数遍——真央的那些课程，对她来说，纵使完全不听，也能在一年内毕业的吧？为什么，却成了真央最有名的吊车尾？
　　而且，这些年地所有假期，她都没有回来……
　　我仿佛又看见了她临走时平静无痕的双眸，然后心中一阵慌张无措，就好像自己最不愿向她启齿的秘密早已被她知晓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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