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三姝

作者:蒋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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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香露


      东方问菊自押了红蝎子归案后,忙碌无比,卫子阶已有数日未见着她了。不知怎地,心中牵挂,又到刑部衙门去寻她。
      东方问菊正埋头在文案堆里,抬头一见到是他,十分欣喜,站起来笑道:“我正想去找你呢,来,我们走。”
      卫子阶问:“你的案子办完了?”
      东方问菊皱眉道:“烦死人了,不管它,咱们先出去再说。” 扔下文案,拉着卫子阶走出了衙门。
      卫子阶见东方问菊脸上微有怒色,问:“怎么了,为什么事情生气了?”
      东方问菊不由地抚了抚自己的脸,笑道:“连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人,什么心事都在脸上显露出来了。大姐老是笑我七情上脸,不老成。”
      卫子阶奇道:“原来你还有个大姐,我怎么没听说过?”
      东方问菊自悔失言,忙用话岔过去了:“就是因为红蝎子这件案子,气死我了。”
      卫子阶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怎么了?”
      东方问菊气道:“红蝎子太狡猾了,我们在胭脂楼竟搜不到她的证据,再加上她口舌锋利,在公堂竟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一问三不知,既没尸体,又没凶器,什么证物都没有。雅丽仙她们虽知道是她杀的人,却没有亲眼看到她杀人,再加上她们不会说汉语,在公堂上指证不了她。再加上那些不要脸的老东西……”
      卫子阶听不明白:“怎么又跑出什么老东西来了?”
      东方问菊不屑地说:“左右不过是些什么官儿,平常谱儿挺大的。一个娼妓被抓,个个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还居然对我们打官腔,这个说情,那个指责我们抓错了人,又说要替她作保,这些人平时道貌岸然,说什么道德正义的,这会子居然为个娼妓这么丑态百出,什么官声老脸都不要了,好恶心。”
      卫子阶关心地问:“那你们怎么办呢?”
      东方问菊叹了口气道:“刑部的压力很大,短期内我们要是没有确实的证据可以定红蝎子的罪,很可能红蝎子会被放出来。可是胡商那件案子,连雅丽仙她们这样的受害者的活证都会被否定,我们真的找不出更多的证据了。”说到这儿,她恨恨地朝路边的石头踢了一脚,象是把它当成那些可恶的官员:“真真气死我了。”
      卫子阶沉吟道:“红蝎子作了那么多恶事,不会只有胡商一件案子,你要是能找出她其他的罪证,一样可以定她的罪。”
      东方问菊急道:“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哪儿找得出能定她重罪的证据来呀。我真的不能让那些人冤死,不能眼睁睁地让凶手逍遥法外。”
      卫子阶见她着急的样子,忽然间生起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恨不能替她分担什么,道:“看你急得,汗都出来了,我给你擦一擦。”
      东方问菊忙退后一步,慌道:“我自己来。”忙从袖中取出手帕,她取得慌了,却不小心飞出一张纸笺来。卫子阶看见了,拣起来问:“这是什么?”
      东方问菊正烦着红蝎子的案子,道:“这是另一桩没要紧的案子,先别管了。”
      卫子阶却道:“我可以看看吗?”见东方问菊点头,他打开纸笺,奇道:“这是什么案子,好生奇怪,你看过吗?”
      东方问菊道:“我哪有时间看,是张首饰单子,有什么奇怪的。”
      卫子阶道:“我念给你听:宝石玉兔耳坠一对,玉佛簪一支,鎏金梅花钗一根,南海枷楠香珠一串,……茉莉宫粉三盒,弗朗思牙国玫瑰香露一瓶,蓝田玉带一副……”东方问菊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忽然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卫子阶不解道:“蓝田玉带一副,怎么了?”
      东方问菊忙道:“前面,前面那一件。”
      卫子阶又看了看,道:“弗朗思牙国玫瑰香露一瓶。”
      东方问菊似想起了什么,抚着头苦苦思索:“对了,玫瑰香露,我好象在谁的身上闻到过玫瑰香露的气味,是谁呢?”她颦起了眉头,想得很吃力。
      卫子阶见她如此伤神,他本是见她为红蝎子的案子太过烦恼,才想让她分一下心解解烦的,谁知又多一事,劝道:“算了,一事未完又想一事,还是先了结了红蝎子的案子再说吧。”
      一言陡然提醒了东方问菊:“对了,是红蝎子,这下她可跑不了了。”她拉着卫子阶的手喜得跳起来:“要不是你,这件案子就完了,谢谢你。”拉着卫子阶就跑。
      卫子阶一头雾水,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东方问菊喜道:“那天我在红蝎子身上闻到过玫瑰香露的气味,皇后的首饰失窃,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这个罪名可大了,谅那些老色鬼再也不敢说话了。”
      卫子阶问:“你怎么肯定,红蝎子用的就是皇后那一瓶玫瑰香露?”
      东方问菊脱口而出:“这瓶玫瑰香露本是龟兹女王送给我的,再由我大姐转手送进宫,整个中原只有这一瓶,怎么会弄错。红蝎子为人仔细,她将所有的失物都藏得很好,可她终究是女人,受不了香露的诱惑,用了一点在自己身上,这种香露经数月不失香气,终于让我闻到了。其实她也不算是太冒险,普通人怎么会知道皇后所用的香露气味呢。可是她遇上我,算她气数已尽了。”
      接下来就很精彩了,东方问菊带人直冲进牢房,红蝎子看见她进来,冷笑一声:“怎么了方二爷,这是要放我出来了吗?”
      东方问菊冷笑一声:“放你出来,作梦,红蝎子,你死期到了!”
      她大步迈进牢房,撕下红蝎子的一片衣袖,红蝎子脸色大变,她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你、你想到干什么?”
      东方问菊对她一扬手中的衣角,冷笑一声,缓缓地道:“玫瑰香露!”
      红蝎子惊叫一声,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东方问菊叫上带上刑部特训的十余只藏獒,重新带队又来到胭脂楼。她给藏獒闻了闻衣袖上的香气,一放藏獒。只见狼一样凶猛、半人高的十几只藏獒象箭一样冲出去。它们先冲入红蝎子的房中,狂吠一通,直向门外狂扑过去。
      东方问菊手一挥,急道:“大伙儿都跟上去。”
      众藏獒狂吠着一路引路而去。众人跟着藏獒出了胭脂楼,一路急忙追踪。原来胭脂楼高高的后墙外,是一条小巷,小巷尽处,有几座民宅小院,众捕快一冲进去,顿时鸡飞狗跳,大院的居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藏獒冲进小院就不走了,冲着一口水井狂吠。东方问菊下令道:“到井下去看看。”
      不料那些看似普通的三姑六婆、菜贩粗工们却是脸色大变,死死地护住井口,大叫道:“你们官府干什么,这是我们的井,会坏了我们的风水的。”竟是不让众人下井。
      东方问菊上前,道:“刑部办案,都闪开了。”说着上前欲推开那个中年妇人,不料一推之下,对方竟反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幸而东方问菊身手高强,才躲了过去。
      东方问菊脸色一变:“你会武功?来人,全部拿下!”
      众捕快冲了上去,乒乒乓乓地交起手来,这才知道这个小院中竟有不少会武功之人。众捕快激战好久,才将他们全部擒下了。
      东方问菊来到井边,一名捕快忙道:“方大侠,小心下面有埋伏,还是让我们先下去吧!”
      东方问菊摇头道:“正因为怕下面有埋伏,所以我才要先下井去,你们武功不及我,应变能力更不及我,若是有埋伏,我会比你们应付得更好。”
      长绳吊着东方问菊,缓缓地下堕。东方问菊手执短剑,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动静。终于吊到离水面两尺深的地方,她发现了一道黑黝黝的铁门。东方问菊执着绳子,轻轻荡了几荡,蓄足力气,用力将铁门一踢,随即飞快地荡开。
      不出所料,铁门一下子被踢开,里面忽然飞出许多暗箭来,幸好东方问菊早有所料,已经借着绳索之力,在小小的井下轻巧地躲开了分射向自己上中下三路的暗箭。
      等暗箭射完,东方问菊这才慢慢地靠近铁门边,缓缓地俯身走了进去。
      走过一条不长的甬道,再度推开一道铁门,忽然只见满目珠光宝气,耀眼夺目。东方问菊仔细一看,嗬,真是大开眼界,这里面简直是个藏宝库。
      东方问菊走了进去,一目看去,见里面有不但有皇宫的失物、胡商的遗物、更有许多其他各类希奇古怪的珍宝古董。更重要的,她竟然发现在最里层的宝箱里面,有一本红蝎子平时杀人作案之后的记录。
      东方问菊不及细看,将这本记录拿在手中,走到甬道外的井中,扬声叫上面的捕快等人下来,将所有的财物一一清点造册,运送到刑部仓库里去。
      这一本红蝎子的记录,便是铁证如山。那些珠宝送回了皇宫和胡商的遗孤手中,红蝎子被判凌迟处死,在小院中抓到的同党,也被判处不同的刑罚。更重要的是,红蝎子的杀人记录上,使得许多刑部历年来的悬案都有了解决。
      方知白一日破两案,尤其是皇后失宝案,使得皇帝都知道有方知白这个人了。
      满城争说方知白,卫子阶也不例外,这些日子,他更是天天往刑部跑,只觉得方知白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吸引着让他不能离去。
      卫子阶从方知白身边,学到了一点破案的方法,第一次使用的对象,就是他的师傅方知白了。
      那天东方问菊无意中,脱口说出了玫瑰香露的来历,卫子阶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与方知白相交一场,却始终觉得对方太神秘了,令人难以捉摸。那天,方知白说到他有一个大姐,却又慌忙岔过,令他不禁有些怀疑。
      于是这天,他来到刑部时,见方知白未来,他借了个理由,就去查刑部的档案。档案上分明写着:玫瑰香露是明珠坊东方问菊从西域带回,由东方明蕙献给长沙王妃,再由长沙王妃献与皇后。
      卫子阶合上档案,微笑道:“东方问菊,方二,方知白。”他想到裴应的提亲,枫叶亭东方问菊出手相救,太白楼的品酒论天下,胭脂楼里她那话里的醋意,胭脂楼外那莫明其妙的一巴掌,现在当然是明白了。他抚着脸,想着当时的情景,不知不觉地笑起来,这一巴掌,真是刻骨铭心地——甜蜜。
      想着那天要为她擦汗,她不由地露出女儿家的羞态,卫子阶重重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头:“卫子阶,你真笨哪!”
      他想到过一会儿东方问菊还会到刑部来,心中兴奋,不能自抑,忙跑到门口去等她。门口的衙役见了他道:“咦,卫公子,你不和方大侠一起走呀。”
      卫子阶一惊:“怎么,方大侠来过了。”忙冲进去找。有一个捕快道:“刚才方大侠来过了,可是他一听卫公子在问有关玫瑰香露的档案时,好象脸色忽然变了,他马上就走了。”
      卫子阶顿足道:“糟了,她走了多久了。”那捕快道:“好象有好一会儿了。”
      卫子阶追上去,早已追不到人了。他顿了一下足,直接去明珠坊。
      明珠坊内,丫环殷勤接待了他,过了一会儿,进去通报的丫环出来了,道:“对不起,卫公子,二小姐说她身子不适,任何人都不见。”
      卫子阶急道:“你有没有对她说,我是卫子阶。”那丫环强忍着笑道:“二小姐说过了,卫公子更加不见了,什么时候来都不见。”
      卫子阶一走,那进去通报的丫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另一个丫环玲珑嗔道:“翡翠,虽然这位卫公子有点呆呆的,你也不用笑成这样。”翡翠笑着摇头道:“不是说卫公子,你、你没看见二小姐今天这个样子,好糗噢。”
      玲珑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翡翠笑得喘不过气来:“二小姐一进门,就把门窗全关上,把头埋到被子里象驼鸟一样,还直嚷着:‘羞死我了,他现在知道了,我没脸见人了。’二小姐一向象个假小子似的风风火火,我可从来没见过她这种害羞扭捏的样子,这么象姑娘家的,你说还不是笑死人了。”玲珑不等她说完,早就笑岔了气,捂着肚子直叫哎哟。
      过了一会儿,裴夫人红玉来了,进门就笑道:“二小姐呢?”
      翡翠忙带她来到东方问菊的房中,笑着指了指里面。东方问菊犹用被子蒙着头,红玉走到床前,拍了拍她道:“问菊,起来啦。”
      东方问菊蒙着头道:“我不想见你,我也不想见任何人。”
      红玉眼珠子转了转,道:“难道卫公子你也不想见?”
      东方问菊吓了一跳,嚷道:“不见不见,你千万不要让他见到我。”
      红玉故意道:“怎么了,你们相处不是挺好的吗?”
      东方问菊掀开被子,冲着她气道:“都是你害我的。要是他知道了方知白就是我,他、他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认为我这么不知羞耻,这样千方百计也要缠住他,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叫人怎么办呢?”
      红玉故意道:“你真的不见他?”
      东方问菊嚷道:“不见不见。裴夫人,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了,否则的话,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红玉忙道:”好吧好吧,不提就不提,反正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他出了事也与你无法,他死他活更都与你无关。”
      东方问菊立刻翻身坐起,紧张问道:“你说什么?卫公子出事了?裴夫人,你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我被你耍得还不够吗?”
      红玉道:“是啊是啊,我说的话你一个字也别相信,免得又说我骗你。人家为了你身受重伤,只剩下一口气了,只想见你一面也这么难。我这就回去,叫他死了这条心。”说着作势欲走。
      东方问菊惊问道:“你说谁受了重伤?卫公子,卫公子他怎么了?”
      红玉偷偷地看着她的脸色,故意道:“是你说叫我不要提他,现在,是谁又要念着他了?我可不敢,我怕你再也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东方问菊看着红玉,虽然知道这人一向诡计多端,但此时关心则乱,无可奈何只得道:“好,裴夫人,是我请您、拜托您老人家说的,您请说吧。”
      红玉道:“就是刚才卫公子离开你家不久,就遇上了红蝎子的同党,他们向卫公子逼问你的下落。卫公子不肯,就和他们动起手来,结果身负重伤。正好裴应带人经过,才救了他。他现在就在我家里,正请了大夫看着呢!现在,还不敢让卫公爷知道这件事。不过,他可伤得实在很重。”
      东方问菊不等她说完,就从床上一跃而起,冲了出去。
      来到东都留守府,裴应看见她道:“咦,问菊姑娘这么快就来了。”
      东方问菊顾不得他话中之意,急问裴应道:“裴大人,卫公子他怎么样了?”
      裴应笑道:“问菊姑娘,你先别着急,卫公子就在里面,他要是知道来了,一定很高兴……”话未说完,东方问菊已经冲进里面了。
      东方问菊冲进房中,却见床上没有人,她吓了一跳,焦急在叫道:“卫公子,卫公子,你在哪儿?”
      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道:“我在这儿,问菊,你终于来了。”
      东方问菊回过头来,只见卫子阶站在门边,依然是那样风度翩翩,微笑地看着她。
      东方问菊惊喜交加,冲上前握住他的手仔细观察:“卫公子,你没事吧!”
      卫子阶莫名其妙:“问菊姑娘,我有什么事?”
      东方问菊道:“可是裴夫人说,你被红蝎子的党羽袭击受伤……”话未说完已经醒悟:“我又上了她的当。”忽然间羞意上来,转身欲走。
      卫子阶笑着拦住了她:“问菊姑娘,为什么一听说我没有受伤,你转身就走,难道说你希望看见我受伤?”
      东方问菊虽是一身上乘的武功,不知怎地,却忽然似乎半点内力也没有了,卫子阶就站在她面前,她竟不敢将他推开,她低下头,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羞红的脸:“你让开,我、我要走了。”
      卫子阶不解地道:“问菊,你怎么了,昨天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我作错了什么,还是我这个人真的这么惹人讨厌?”
      东方问菊道:“昨天,你还当我是方知白,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是个女儿身了,我怎么还能和你在一起。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你一定会瞧不起了了。”心中一阵委屈,忍不住泪水盈盈欲落。
      卫子阶慌了:“问菊,我怎么敢这么想,其实,你聪明豪爽,为人侠义,武功又好,实在是令人敬爱。我只是个文弱书生,一无是处,我才怕你会瞧不上我呢!我本来就当你是我最佩服,最要好的朋友。自从我知道你是女儿身之后,我、我忍不住对你起了爱慕之心。东方问菊,”他偷眼看着东方问菊:“你会不会取笑我,自作自受。”
      “你——”东方问菊羞不可挡,转过头去。
      卫子阶继续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以前太自以为是了,只怕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我去你家找你,你不肯见我,我知道你不肯见我,一定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办法,只好去找裴夫人,只要能见到你,就算裴夫人怎么取笑我,为难我,为了你我都不在乎……”
      东方问菊回过头来,急道:“裴夫人取笑你,为难你,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我去找她评理去。”
      卫子阶笑着拦住她道:“可是我也没有吃亏,裴夫人肯帮忙把你找来,只要我能见到你,就算是再大的委屈,我也心甘情愿。”
      东方问菊悄悄地垂下头去,轻声道:“你现在见到了我了,那又怎么样呢?”
      卫子阶深施一礼道:“问菊姑娘,首先,我要为我以前的鲁莽向你道歉,是我自以为是,是我有眼无珠,辜负了你。现在,不知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以前的过失呢?”
      东方问菊低下头去,半晌不语,卫子阶看着她的脸色,心中怦怦乱跳。好一会儿,才听见东方问菊细细的声音道:“你说话是真的吗?”
      卫子阶大喜,拉住了她的手道,就向着窗台前跪下,道:“我卫子阶对天起誓,我刚才对问菊姑娘所说的话,若是有一句虚言,必遭天谴。”
      东方问菊吓着忙阻止道:“你别发这么重的誓,我相信你就是。”
      卫子阶握住了她的手,笑道:“那么,你是肯原谅我了?”
      东方问菊欲言又羞,脸红过耳,低下头去只是不答,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刚要开口——
      忽然听得一声轻笑:“哈,怎么这么快,我才迟来半天,你们居然就已经拜堂了!”
      东方问菊吓得跳起来,扭头一看却不是那个罪魁祸首红玉是谁,只见她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一时只羞得要地上出现个地洞好钻。
      卫子阶顿足道:“裴夫人你——”
      红玉笑嘻嘻地说:“我怎么了,要不是我你们能这么快吗?还不过来谢谢大媒!”
      “红玉,别闹了——”却见红玉的身后,走出了裴应来。
      卫子阶尚未开口,却见东方问菊一顿足,从窗口跳了出去,箭也似地消失了。
      卫子阶哭笑不得,看着惹事生非的红玉。红玉却笑嘻嘻地道:“你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快回家,遣媒人上明珠坊提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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